“走。”谢宴之淡淡说道。
元青便驾着马车朝前面的胡同而去。
后来,也不知是谁出去宣扬了一番,说这香珠既能留香,又能养身。
好些人都来铺子里买。
她们苏氏香珠铺的生意自然是越来越好。
又到了与香料铺约定的时辰,王伯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地送香料来了。
这几日,铺子里的香料和药材要得很多,由开始的一小包变成了一大麻袋。
王伯将牛车停在铺子前,就见方娘子今日头上包着布巾,将如墨的乌发扎成辫子侧在一边。
腰上系着月白色的围裙,挽着衣袖,正专心地揉着香团。
“方娘子,您的香料来了。”闻言,沈清念抬头笑了笑,去旁边的铜盆里净了手,又在围裙上擦了擦。
见王伯吃力地抱起大袋香料,趔趔趄趄地往屋子里走。
她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将王伯的香料接了下来。
“王伯,我们一起抬进去。”
王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他如今年岁大了,做这些重活已经有些吃力了。
去别的铺子送货时,他总是挨骂,那些掌柜的嫌他年老体迈不中用。
只有方娘子从没对他有过一句重话,甚至还和他一起抬香料。
他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二人将香料抬进院中放好后,沈清念掏出了一粒碎银递过去。
“王伯,这是送货的银钱。”
王伯一看,连连推拒,他做的这点活哪用得了那么多银钱。
最后还是沈清念将银钱硬塞到他手中:“留着给东哥儿上学堂。”
东哥儿是王伯的孙儿,很是聪明伶俐,跟着王伯来过一次。
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
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可爱。
还追着沈清念喊天仙娘娘。
这样的孩子,却总是穿着皱巴巴的旧衣裳。
让沈清念心疼不已。
想到自己的儿子儿媳早逝,可怜东哥儿跟着他饱一顿饿一餐的,要想去学堂读书,还要不少银钱,王伯才没有推辞。
连连抹着泪道:“多谢方娘子了。”
看着沈清念的笑容,王伯不禁感叹,不知以后是谁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姑娘。
送了王伯离开后,沈清念又继续揉着香团,偶尔用抬手轻轻擦擦额头和脸颊。
菱儿的手臂早已酸得不行了,甩着两只胳膊,直呼揉香团是个力气活。
看沈清念在一边揉着香团,动作又轻又柔,脸上挂在笑,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小姐,我整天干粗活都受不了这揉香团的活,你那纤纤细手是怎么做到的?”
沈清念看了菱儿一眼,笑了笑:“你呀,就是性子急躁,干不了细活。”
现在的日子这样有盼头,沈清念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劲儿。
她期待着有一天能在云州再开几间铺子,将外祖的香珠发扬光大。
想到这儿,她嘴角微扬,露出了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