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特意跑这一趟是为了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还没开始就回去不就白跑了?”
人刚开始失明的时候会很没有安全感,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她不想看到爸爸茫然的样子。
“毕业证已经到手,那不过一个仪式。”
毕业典礼是跟重要的人一起合影,此刻她重要的人只有爸爸,毕业典礼对她而言没有爸爸重要。
爱情更没有爸爸重要。
她也不想去质问司夜枭为什么那么对她,一个从骨子里看不起她的人,即便她质问,迎来的不过是更深的羞辱。
她带着爸爸坐高铁回家,到家已经是晚上。
父亲经营一家盲人按摩店,店里的按摩师都是视障人员。
今后父亲彻底看不到了,这个店要么转手出去,要么彻底关门了。
可是这些视障人员怎么办呢?
父亲一直以来视力不好,知道这些人生活不易,在这里工作的人父亲都提供食宿。
她有工作可以养父亲,但有些视障人员无儿无女。
离开这里有些人生存都有问题。
“爸,这个店您要关还是转手出去?我工作也稳定了,您跟我去海市,我方便照顾您。”
沈三万沉默了,这个店交给谁都不放心,关掉更不可能。
沈三万拿起拔罐器:“我即便看不见这店照样开。”
看不见可以按摩,但完全看不见开不了店。
沈思之拿过沈三万手里的拔罐器:“爸,你休息吧,我来。”
“我闺女是大学生,怎么能做这个,你放心,我干那么多年,闭着眼睛都可以做。”
盲人按摩是一个手艺活,但跟按摩沾上边,在世人眼里这个职业都不太好,别人一听她爸爸是按摩的,多多少少带点歧视。
所以沈三万一直不让她接触按摩。
“职业不分贵贱,清清白白赚钱无需觉得丢人,给我吧,我相信你可以,但你今天才彻底看不见,你先适应一段时间再上钟吧。”
她上包间时,客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经常帮父亲收银,店里也几乎都是熟客,今天这个客人倒是有点面生。
“大哥第一次来吗?”
大哥看到她稍微愣了一下:“你们这的按摩师都长这么好看?”
沈思之大大方方的说:“我们这是盲人按摩,师傅一般是男性,我只是偶尔帮忙。”沈思之转身整理一下拔罐器:“你把上衣脱了吧,在这张床趴下。”
回头时,客人居然把衣服全、脱了。
她脑子一下子懵了,一时忘了反应。
她想尖叫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了,涌进来好几个警察。
“别动,有人举报你们卖淫,全部给我蹲下。”
沈思之依然愣在原地,她的脸对着摄像头,脑袋空空的。
警察上前按住她。
呵斥道:“老实点,蹲下。”
她被警察押出来,同时被押出来的还有她姑姑。
姑姑蹲在她旁边带着哭腔:“思之,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坐牢了。”
“我们正常做生意,又不干违法犯罪的事,不会有事。”
姑姑偷偷看警察一眼,小声在她耳边说:“刚刚有个小伙进来,给我一千块钱,让我”
沈思之眼睛瞬间瞪大:“姑姑你”
姑姑委屈巴巴的说:“我也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