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兰城的警察还真是反了天了,他们竟然要抓我,你知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管得住?”
“听说这次是陆远亲自下的命令,他的眼里完全是没有你呀,这么多年来你对他可一直不错呀,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是要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可不能让他得逞。”
“不然的话,老爸你的面子往哪里放?”
那头的王德发听到这通没头没尾地讲话,冷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给我说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这里面有陆部长什么事情?”
王浩这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反正意思就是他是正规中标,但是花田镇那边想阻止他做工程,而且还打了他的人,这才导致他的人和苏阳发生了冲突。
“闭嘴,我问的是组织部的宁科长为什么在一起?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针对一个镇长,不是什么大事,你想占人家干股,你想拿人家工程,只要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你为什么要连宁科长一起抓过来?谁让你抓人家组织部的人了?而且还是干部科科长。”
王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德才给打断了,他言下之意,中标也好,干股也罢,只要你有那个手段,谁也奈何不了你。毕竟我还在这个位置上。
这么多年都这么干,现在肯定也出不了什么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动宁书月?
他虽然还不知道宁书月的真实身份,但是能让陆远直接跑一趟派出所,且旗帜鲜明地表态要严厉处理这件事,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王浩这个时候还一脸的愤怒,“不就是一个组织部的科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他们副部长又能怎么样?”
“他们组织部的手再长,能伸到公检法的系统吗?
“我才不管她是什么狗屁科长?谁让她不长眼和苏阳在一起呢。”
“我现在说的的问题是这些警察不听话要来抓我,他们这哪是抓我呀,他们这是在打您的脸呀。”
“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派出所,即便是去,也是他们领导来请我过去协助调查,而不是让我去蹲号子。”
王浩仗长着他是家中唯一的独子,知道老爸很疼他,所以他十分乖张的说道。
以至于他都到现在还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德发听完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直接挂了电话。
这边王浩又得意了起来,对身边的赵继东说道,“我就说屁事儿没有,在兰城敢抓我的警察还没生出来呢。”
“等一会他们到了,直接让他们滚蛋,什么玩意儿,不想穿警服的就给我说。”
“回头让城东区的公安局长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赵继东嘴上虽然连连称是,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本来这次苏阳绝对翻不了盘,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家市委组织部部长都发话了,怎么可能不抓人呢?人家组织部长的职务含金量,可比你爸强啊。
除非你爸出面站在这里,或许警察才会收手。
涉及到市委常委层面的博弈,可不是你一个草包想的这么简单。
想归想,但是他嘴上还是继续奉承,“王少说的是,您在兰城谁敢抓呀?除非是瞎了眼或者吃屎迷了心啊。”
“谁不知道,你才是兰城公检法的天。”
他们两人正说着,王德发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他妈立刻马上去庙滩子派出所自首。别等着人家来抓你了,不然我会亲自动手把你送进去。立刻马上,听到了没有?”
王德发的这一通嘶吼,吓坏了王浩,自记事起,老爹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呀!
他问道,“为什么呀?我就算幕后指使了,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罪过。”
王德发隔着电话嘶吼,“你耳朵聋了是吧?如果不主动去公安局,谁都保不了你。”
“而且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见到这位宁科长绕得远远的,不要招她得罪她。”
敢情王德发刚才是去调查宁书月的背景了,虽然宁书月的身份一直没有公开,但作为政法委书记,他想查宁书月的背景还是比较容易的。
即便如此,王浩还是问了一句,“到底为什么呀?”
“我要去自首,可是打你的脸啊,你这个政法委书记不要面子的吗?”
王德发隔着电话都想抽自己个这个儿子了,“你是蠢货吗?好,那我现在跟你明说了,宁书月是高市长的女儿,他正在和那个苏阳谈对象。这件事情不要对外讲。”
听到这话,王浩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爱财如命,不择手段。但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他自然知道市长千金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别看他老子是政法委书记,管着全市的公检法系统,可和目前书记市长一肩挑的高市长相比,还差得远。
尤其是这个关键时候,根本没有谁明着和高市长作对。
既然宁书月的身份,人家没有公开,他们也不好贸然说出去,体制内就是这样,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能怎么样?
何况他们官也没人家大,还是做错事的一方,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王浩听完丧着脸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庙滩子派出所。”
挂了电话,他对赵继东说道,“我去一趟派出所,你告诉下面人,花田镇的这些事情,暂且放一放。而且那个组织部的宁科长以后尽量绕着她点。”
“但是苏阳以后只要有机会就给我往死里整,我就不相信他每次都和别人在一起,每一回都能有人帮他翻盘。”
王浩原来压根就没拿苏阳当对手,甚至不夸张的说,苏阳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甚至踩死这个蝼蚁,他都嫌脏自己的脚,结果没想到栽了个鼻青脸肿。
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赵继东的心里可是失望极了,他虽然是给王浩当狗腿子,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是巴不得这一次苏阳被王浩玩废,以此来报他爹赵山河铁窗泪的仇
如此他追问了一句,“王少如果不插手干股的事情,那我们中标的工程,是不是还要继续做下去?毕竟他们已经对外公开,是我们中标了,总不能公然耍赖吧。”
“而且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完全撤出的话,会被外面的人看笑话的,他们会以为你怕了苏阳。”
本来已经准备出门去庙滩子派出所的王浩听到这话,猛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