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见傅毅珩这般冷、这般带着杀气的模样。
还、怪好看的。
一时间竟然盯着男人的脸目不转睛。
张嫂子刚刚是怕沈南乔输,所以特地和苏婶子说明情况之后,又叫来了傅毅珩。
有傅毅珩为沈南乔撑腰,就算是沈南乔吃了亏,也不会太难看。
没想到她们赶到的时候,胜负已定。
沈南乔刚刚说的话,苏婶子全程都听见了。
苏婶子沉脸看向文若兰:
“若兰,你哥哥文副团在海岛军区这么多年,我一直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没想到你竟然对傅团怀着不轨的心思,你太让我失望了!”
文若兰传沈南乔的谣言,利用的是军属院人多是非多。
在家没工作的人,互相之间总会闲聊,为了打发时间,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对错对她们来说不重要,更不会细想其中真正的是非。
三人成虎,沈南乔就算是没错,只要带头的那个人说她有错,她就只能接受流言。
而且,也是算准沈南乔总不能一个个去澄清。
即使澄清别人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她计较。
为了狠狠反击文若兰,治治她这个长舌的毛病,沈南乔用了一招比她还要强的招数——
质疑文若兰这么做的动机。
试问,一个未婚的姑娘,为什么要找人已婚的男人说话?
而且还是大半夜。
说文若兰做这一切的动机是觊觎她的丈夫,想要抢走她的丈夫,这很合理。
文若兰无法自证自己有没有这个动机,只能输的彻底。
“婶子,我没有这个想法。”
确实,文若兰也终于感觉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了。
她还喜欢傅毅珩,也有些嫉妒沈南乔,但她真没有想过要插足他们的家庭。
怎么经沈南乔的嘴一说,她就成可耻的小三了。
想反驳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沈南乔定定道:“你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我没办法接受你的道歉,我要求军属院就这件事情处分你。”
“我支持南乔的说法。”
苏婶子毫不犹豫道。
“傅团,从你来军区咱们就认识了,我真的没那个心思。”
文若兰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眼泪汪汪地看着傅毅珩,求情道:“你就念在我是为你着想,不要处分我好不好?”
见文若兰没来求自己,而是转而和傅毅珩卖可怜。
沈南乔目光微凉,看着他,等他一个表态。
大家也都在心里揣测,也不知道傅团长是会在这个时候坚持为媳妇撑腰,还是怜香惜玉放过文若兰一次。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眼神淡淡瞥了沈南乔一眼随后收回视线。
他目光看向在场众人一字一顿道:
“我傅毅珩不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逼迫我。”
“娶南乔为妻是我的福气,为她洗衣做饭更是我心甘情愿。”
“我能上得了战场,自然也能照顾的了她,谁若是对我们家的家务事有意见,还请不要为难我的妻子,直接冲我来。”
“我今日和大家透个底,我视南乔比我自己还重要,若往后再让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会亲自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傅团”
文若兰彻底明白傅毅珩的态度,四肢一阵发软。
她不信这个男人可以对她这么冷漠,还想要再求求情,可迫于他身上的气场,又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傅毅珩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脸色微沉吩咐道:
“去军区请文副团长过来一趟。”
他一声令下,身边立刻就有人跑向军区的方向。
文傅团长,也就是文若兰的哥哥。
他不屑于欺负一个女人,只会找这个女人家里的男人。
原来还有说有笑嚼舌根的人顿时意识到事情越发严重了。
被杀鸡儆猴的军属院众人,都被他震慑住,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整个过程,傅毅珩甚至没有看文若兰一眼,充满了冷漠和不近人情。
一直到最后目光落到沈南乔身上时,他才恢复了些许温柔:
“受害者是南乔,南乔决定怎么办就怎么办。”
“傅团这样处理很好,今日的事情,虽然是文同志一个人犯的错,但也是家里没有教好的缘故,相信以后文副团长一定会教好自己的妹妹。”
苏婶子最先醒过神来,站出来打圆场。
沈南乔一阵恍惚过后,也勾起唇:“既然这样,那公事公办最好了。”
傅毅珩将决定权交到她手上,可这为她撑腰和出头的意思表明了潜台词就是严惩不贷。
文副团长是个四十多岁微胖的中年男人,他来了后也没有也不敢偏袒文若兰。
他和苏婶子商量过后,也很快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
文若兰这样的行为过于恶劣,她要写一封道歉信,在喇叭里播报一个星期,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谣传的事情事情是假的。
至于她喜欢傅毅珩的事情可以不说,毕竟说了影响傅毅珩的名声。
当然,文若兰要当众承认是个长舌妇,即使现在还住在军属院也是抬不起头。
还有,再有这样的事情她就不必住在军属院了。
最后文副团长亲自给沈南乔鞠躬道歉:“对不起,沈同志,是我没有管教好妹妹,不知道你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满不满意?”
“你们这样只是恢复我被抹黑的名誉,并不能挽回我的损失,我需要你们补偿我。”
沈南乔直接开口道。
“好,需要我们补偿多少,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一百块钱。”
“啥?你狮子大开口啊?”文若兰眼睛瞪得浑圆。
沈南乔有理有据道:“你三番两次来骚扰我和我丈夫的正常生活,这给我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负担,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抑郁症,我说不定还要去看医生,你们不愿意给一百,要不就我看一次医生给一次医药费?”
文副团长心知此事得速战速决,拖下去有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
沉默半晌后答应下来:“好,就一百。”
文若兰现在暂时没有一百,需要去凑,明天之前会凑齐。
沈南乔也没有逼她现在拿。
说好之后,人群散去,该上班的上班,该闲着的闲着。
总之是不管忙的闲的,都没有再敢说沈南乔闲话的。
傅团不发火的时候看着挺好相处,护短的样子怪吓人。
傅毅珩送沈南乔上班的路上沉着脸,也没跟她说话,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感知到他的情绪,沈南乔心里打鼓,试探着问:
“你是不是不高兴?”
“嗯。”
“为什么?”
傅毅珩索性停下自行车,将她也放下来:
“我是不是哪里让你生厌了?”
沈南乔下意识的摇头。
傅毅珩低眸直视她的眼睛:“那有人为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