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在他面前不想显得给自己目的性太强,于是故作犹豫状:
“厂长,我没有谦虚,我很清楚自己暂时没有干厂长的本事,不过呢,我也确实是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之前文组长说要解散生产线的时候,您不在厂里,
我当时着急,为了让厂里的同志不失业,就说我有办法能让鸭子生出蛋来,文组长不信她定下赌约,只要我真的能办到,她这个组长就让给我做,办不到我也要受惩罚。”
“只是后面鸭子真的生蛋了,文组长却不来上班了,也丝毫不提兑现赌约的事情,郝副厂长昨天还找我谈话说,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
严厂长:“??”
还有这种事?
在严厂长一脸震惊的表情中,沈南乔又继续道:
“我就是希望不管文组长能不能兑现赌约,厂里都能给我一个说法。”
沈南乔压根没把郝建国当一回事,就是因为她知道厂里真正能够替她做主的人其实是严厂长。
她来养殖场的时间虽然不长,而且很大一部分时间严厂长都在外出差。
但通过和张嫂子苏婶子等人的日常聊天,也足够她摸透厂里的情况,了解严厂长这个人的行为处事作风了。
首先鸡、鸭、猪三条养殖线虽然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看似是郝建国这个副厂长主抓生产。
实际厂里主要的收入来源鸡、猪两条生产线的核心养殖技术,全都来自严厂长,只有边缘化的鸭蛋生产线,组长还是郝建国的侄女,所以才算郝建国在真正管理。
所以,郝建国这个副厂长的名号看似风光,其实没什么实权。
其次,厂里所有的人事任命,包括沈南乔来养殖场上班,都需要经过严厂长的审批。
他是高材生,但不迂腐。
为人平和,处事却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有技术有手段。
不管是养殖工还是各组的组长都很服他。
可以说,养殖场就是严厂长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结合严厂长之前的为人处世,今天沈南乔也是算准了严厂长会来找她。
此事,严厂长已经缓过神来,忙说道:
“小沈,之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你放心,现在我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理,厂里绝对不会埋没你这样你个人才。”
“但是,你和文组长打赌的这事儿,有没有人能做证明?或者签署了书面文件。”
沈南乔笑眯眯道:“有,朱会计和李秘书都是我们赌约的见证人,我们还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一式两份。”
说着,沈南乔将那天打赌两人签下的纸张递了上去。
然后严厂长又喊来朱会计和李秘书,确认有这件事情之后,立刻便找到郝建国:
“文若兰人呢?让她立刻来见我。”
郝建国望着沈南乔就站在一旁,一下子就明白这是她和严厂长告状了。
“厂、厂长”郝建国还是第一次见严厂长这么吓人的样子,顿时有些犯哆嗦:“若兰她这几天请假了,请了一个星期,厂里也同意了”
“她今天不来,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严厂长就丢下这么一句。
肃穆、严厉、不留情面、办事的时候雷厉风行。
一如他平常的样子。
郝建国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找文若兰:“严厂长亲自来找我,你今天肯定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