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我们没权随意赶人,再说上头还有人管着呢。”
“今晚这点手段就想赶他们走,根本不可能。”
阎埠贵疑惑道:“你刚才不是说,做这些是为了赶他们走吗?”
李建设答:“没错,我是这个意思。”
“但不是我们亲自动手,而是借刀杀人。”
李建设说得颇为神秘,阎埠贵却听得云里雾里。
不等阎埠贵发问,李建设继续道:“老刘的媳妇和儿子,为了赵春花的房子,得罪了不少人。
赵春花失了房子,戴副主任也要受处分。
还有件事,我没跟你说,郑主任可能不想严惩戴副主任,顶多给他降职,甚至可能只是批评检讨了事。
戴副主任可不是好惹的,他在街道这么多年,人脉广得很。
他要能留下副主任的位置,会不会报复刘家?”
阎埠贵恍然大悟。
老刘家的媳妇和儿子,连街道副主任都敢告,但他们可不是李建设,告副主任无异于自寻死路。
难怪李建设今天没动他们,根本没必要。
“老李,我真是佩服你,还是你眼光长远。”阎埠贵心悦诚服。
李建设笑了笑:“老阎,你这是当局者迷,只要冷静想想,你也能明白。
现在你知道我的想法了,但还有件事,需要你添把火。”
李建设等阎埠贵,可不是为了解释给他听的……
确有要事需阎埠贵办理。
“何出此言?”阎埠贵问。
“前几日,于莉之母来访时,老刘之妻携儿子上门滋事,将你等殴打,可还记得?”
“明日你寻机,前往街道举报他们。”
“彼时,戴副主任之惩处已定,正值其怒火中烧,有人状告刘家,他必会小题大做。”
“斗殴之事,可轻可重,若有人受内伤……”
“你应明白我意?”李建设未言尽,意已明。
阎埠贵乐呵呵地说:“老李,你放心,此番我必让老刘一家自食恶果。”
心结已解,阎埠贵遂欲离去。
李建设送至门口,开门目送他离开。
阎解城在外守候。
见阎埠贵满面春风而出,满心疑惑。
不是说要找李建设理论吗?
怎地如此愉悦?
父亲,您何以如此喜悦?”
“壹大爷与您说了什么?”阎解城天真地问。
阎埠贵瞪他一眼,用下巴示意不远处的赵春花家。
人家尚未搬离,你便在此大放厥词,若被她听见,如何是好?
这孩子,太不稳重,简直愚钝。
“走,回家再说。”阎埠贵对阎解城道,随即朝前院走去。
次日清晨。
李建设尚沉睡,忽闻屋外传来阵阵呼喊。
“淮茹?淮茹?”
李建设未睁眼,便呼唤秦淮茹。
“建设哥,我在这。”
“你怎么了?”
秦淮茹正站在门口看热闹,闻李建设之声,急奔入内。
见李建设沉睡未醒,她悄悄取过一旁的湿毛巾。
轻柔地覆在他眼帘,细心为他擦拭双眼。
李建设闭目享受,同时询问:
“外面何故喧闹?”
秦淮茹边擦拭边答:
“老刘家的人,天未亮便急着赶赵春花走,她尚在整理行李,也被粗暴地丢了出去。”
“两家正门外争执。”
“赵春花家中无男丁,否则老刘家哪敢如此欺人。”
秦淮茹虽挺李建设,但作为女子,亦觉老刘家行为过火。
“善恶终有报,老刘家嚣张一时,迟早会轮到他们受气。”
李建设笑言。
秦淮茹不明其计划,以为戏言,未多问。
她以湿毛巾为李建设净目,随后取衣,细心为他穿戴。
家务有雨水分担,她多数时光专注于照料李建设。
当然,还有些私事,不便提及。
李建设用餐毕,前往轧钢厂时,赵春花已离去。
老刘家二子刘光天、三子刘光福正搬其物,贰大妈则打扫赵春花旧居。
自今日起,此宅归长子刘光齐所有。
刘光齐此时已至轧钢厂采购处。
于莉如常,清晨即至李建设办公室,一切打理妥当。
刚欲小憩,门忽被推开。
刘光齐满面喜悦闯入。
“于莉,我们有房了!”
“今日即可办租房手续,愿否同往参观新家?”
刘光齐任务完成,即刻前往告知于莉。
然而,于莉面容并无喜色。
在于莉得知此消息前,结果已在她预料之中。
毕竟,这是李建设的筹谋,他筹谋之事,皆已成真,所以刘光齐获得房产,于莉并不惊讶。
甚至,李建设已提前为她规划好后续事宜。
此刻,面对刘光齐的邀请,于莉神色一变,道出心中所想:
“你是说租房?”
“我所言购房,是指属于我们二人的居所。”
“租来的房子,非我所有,若街道不再出租,我们如何应对?”
“再者,租房之人,他人想赶我们走,便能轻易做到。
你在院中已树敌众多,我若真嫁你,得罪之人定不会少。”
“到那时,阎埠贵若联合李主任,共同对付我们,欲将我们驱逐,又该如何?”
“你以为我要房,仅是为了避开你母亲吗?”
于莉先前并未言明购房。
但彼时李建设的目标与今不同。
李建设初衷只为驱逐赵春花,若提及购房,恐刘光齐会迟疑。
而今,赵春花已被逐出院。
房屋亦已空置。
李建设下一步,意在算计刘光天与刘家。
租房,显然已不合时宜。
“于莉,你当时并未说要购房。”
刘光齐面露难色。
赵春花之房宽敞,租房月租四元,虽不便宜,但刘光齐尚能承受。
而购房,则需大笔开销。
如赵春花家那般房屋,至少需六百多元。
这近乎他三年薪资之和。
“没有房子,我绝不嫁。”
“我可不愿新婚就被扫地出门。”
于莉任性地说:“我脸面可以不顾,但我爸妈不能没脸。”
她已彻底掌控了刘光齐,无需再伪装温顺。
刘光齐呢,投入太多,虽觉于莉要求苛刻,却因沉没成本而不愿轻易放手。
他心中盘算,若倾尽家中积蓄,再变卖些值钱物件,五六百块应能凑齐。
毕竟,房子买了是自己的,不比钱打了水漂,日后还能省下租房的开销。
如此一想,刘光齐便下了决心。
“好,买!”
“于莉,我这就回家找妈拿钱买房。”
刘光齐欲走,却被于莉叫住。
“光齐,且慢。”
这一声“光齐”,温柔至极,刘光齐瞬间骨头都酥了,转身笑道:……
“于莉,你还有何指示?”
看他这副驯服模样!
才喊了一声“光齐”,他就俯首听命了。
换个女孩,或许会被他的顺从逗笑。
但于莉这类女子,只觉得他没气概。
内心鄙夷,嘴上却说:
“光齐,我觉得买房咱俩应同去,让街道在房产证上也添上我的名字。”
“我不是不信你,望你能理解。”
“为与你在一起,我和我妈都闹翻了,她甚至扬言,若我嫁你,此生不让我回娘家。”
“我嫁你,已是孤注一掷,虽信你会善待我,但世事难料。”
“房产证加我名,万一真有变故,至少我还有半套房子。”
“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你意下如何?”
于莉以水汪汪的眼眸凝视着刘光齐。
刘光齐本想断言不会发生意外,但在于莉的注视下,这话梗在喉间难以启齿。
半晌,他才勉强挤出一个字:
“行!”
“谢谢你,光齐,我就知道你会懂我。”
于莉绽放出笑容,心中暗示自己又完成了一项李建设的任务。
“这样,你先回家向妈妈拿钱,我在这里等主任上班,随后向他请假,再去街道办寻你。
之后我们一同购房,购房后再去你家商议婚事。”
于莉‘愉悦’地说着,心中却对李建设计划的终点一无所知,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要与刘光齐步入婚姻殿堂。
若李建设意在对付刘光齐,或是整个刘家,那自己嫁给刘光齐,岂不是要守空房?
然而,尽管心存忧虑,于莉仍坚定地执行李建设的安排。
毕竟,她的终极目标始终是轧钢厂正式工的职位。
至于其他,皆是次要。
只要李建设能助她转正,无论让她嫁给谁,她都愿意。
以婚姻换取工作,已是值得。
“好,那我先回去,待会儿街道办门口见。”
刘光齐满心欢喜,言罢便转身奔出机关楼,一路疾驰回四合院。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四合院,直奔赵春花曾经的住所,推门而入。
“哎哟!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又发生什么事了?”
贰大妈刚打扫完屋子,正等儿子们搬煤球来生火,见儿子如此模样,心里猛地一紧,生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没,没事!”
刘光齐双手撑膝,大口喘息,对贰大妈摆了摆手。
贰大妈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过了许久,刘光齐才缓过劲来,继续道:……
“妈,咱家的积蓄还剩多少?”
家中虽由刘光齐主事,但财政大权却掌握在贰大妈手中。
毕竟,刘光齐初入职场不久,家中的钱财多是刘海中昔日工作的积累。
而今刘海中身陷囹圄,这笔钱自然由贰大妈代为管理。
“你问这做什么?”贰大妈略显戒备。
“妈,你就别问了,直接告诉我咱家还有多少钱。”刘光齐语气强硬,毫不妥协。
贰大妈迟疑片刻,答道:“大约……还有两三百块吧。”
“两三百?”刘光齐眉头紧锁,“不对吧?我记得上次你问时,不是说还有五六百吗?”
若真只有两三百,购房之事便遥不可及。
没有房子,何谈迎娶于莉?一旦失去于莉,她或将委身于阎解城那等平庸之辈。
刘光齐一路拼杀至此,岂能让功亏一篑?
“不行,我要看存折,我不信就剩这么点儿钱。”刘光齐情绪激动,一把拽住贰大妈的衣领。
“儿子,你先冷静,告诉妈,你要钱做什么?”贰大妈虽平日对刘光齐言听计从,但此次关乎全家生计,她不能轻易让步。
此时,刘光天和刘光福归来,两人肩上各扛一袋重物,刘光天背着煤球,刘光福则背着苞米棒子作引火之用。
见状,二人连忙放下麻袋,上前劝阻刘光齐。
“哥,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先放开妈。”
“是啊,大哥,咱们先冷静,放开妈。”
刘光天和刘光福,尽管学业不佳,却十分勤劳。
两人均比刘光齐力大,即便是刘光福,也能与体弱的刘光齐较劲。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刘光齐迅速被从贰大妈身旁拽开。
“放手!”
“我没打算对她怎样。”
“妈,快点把钱给我,我真的有急事,耽误了时机,有钱也来不及了。”
刘光齐被拉走后,焦急地喊道。
贰大妈不敢轻易答应。
“你先告诉妈,要钱做什么?”
“光齐,妈不是舍不得花钱,家里的钱迟早都是你的,但你得让妈知道用途吧?”
“要是被骗了,咱们家就真的没法过了。”
贰大妈耐心劝解。
刘光齐却充耳不闻。
这都哪跟哪啊,我怎么会被骗?”
“我就是想买套房,你赶紧给钱就行了。”
“真啰嗦。”
刘光齐不耐烦地说。
刘光齐并非不能说明缘由,
只是他不愿解释。
多年来,他只在父亲刘海中面前扮演乖顺的儿子角色。
在母亲和两个弟弟面前,他俨然如小王爷一般,说话总是带着命令的口吻,从未向他们解释过什么。
“买房?”
“光齐,你要买什么房?”
“咱们已经有房了,为何还要买?”
“是不是于莉撺掇你买的?不行,我得找她问个明白,看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一听买房,贰大妈立刻猜到这与于莉有关。
她脸色一沉,打算去找于莉理论。
刘光齐却面色冷峻。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