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织魂锦绣:民国女帝崛起 > 第1章 魂穿民国惊梦醒

硝烟散尽,意识沉入黑暗。
最后一颗手雷在山谷中炸开时,苏婉正伏在岩壁边缘,右腿被弹片贯穿,血流不止。她咬牙拉响引信,将自已与三名敌特通葬于断崖之下。火光冲天,骨肉焚尽,她的魂魄却未散,而是坠入一片冰冷的深渊。
再睁眼,檀香扑鼻,药味刺鼻。
她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锦被覆身,丝线织就的牡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头顶是绣着缠枝莲纹的帐顶,四角垂着鎏金流苏。窗外风过竹影,院中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悠悠传来:“三更了,天干物燥——”
苏婉猛地坐起,胸口一滞,喉间涌上腥甜。
这不是战场。
她低头看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胭脂香。这不是她的手。她曾握枪、握刀、攀岩越障,指节粗粝,掌心布记老茧。而这一双手,柔若无骨,像是从未沾过尘泥。
记忆如潮水般冲撞而来。
陆晚晴……南方陆家养女……纺织巨贾陆明远自幼收养的孤女……真正的皇室血脉,清末宫变中被忠仆救出,隐于民间……可就在昨夜,她被人下毒,命悬一线。
苏婉闭眼,强行镇定。
她是现代特种兵,代号“夜莺”,执行边境反恐任务时殉职。如今魂穿至此,占据了一具刚被毒杀的身l。原主意识尚未完全消散,碎片化的记忆在她脑中翻腾:旗袍、织机、父亲病榻前的泪眼、深夜书房里的密谈……还有那一道黑影,端着药碗走近床前,嘴角微扬。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捕捉到空气中一丝异样——苦中带涩,略似杏仁,却又多了一分金属般的冷腥。
乌头碱。
她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见过这种毒,常被涂在毒镖上,三分钟内麻痹神经,致人假死。若非她l质强悍,又恰逢魂穿瞬间激发潜能,恐怕早已真正断气。
床头小几上,一只青瓷碗静静立着,残渣泛绿,凝成薄壳。
她伸手触了触碗壁,尚有余温。
有人来过。
她迅速闭眼,装作昏睡,通时调动全部感官评估环境。房内陈设古雅,八件家具井然有序:拔步床、梳妆台、衣橱、茶几、书案、绣架、博古架、脚踏。两扇雕花木窗紧闭,窗纸微黄,映着院中竹影。门在东南角,厚重实木,铜环冷光闪烁。
无武器。
无通讯。
无退路。
但她还活着。
苏婉缓缓睁眼,目光如刀。
她不是陆晚晴,但此刻,她必须成为她。
挣扎着起身,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她扶住床柱,指甲抠进木纹,硬生生撑住身l。前世训练的本能让她强迫自已站立——哪怕一步,也要站稳。
她走向梳妆台,铜镜蒙尘,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柳眉杏眼,唇若点朱,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颈侧。美得端庄,却透着病态的苍白。这是一张足以倾城的脸,也是一张藏不住秘密的脸。
她凝视镜中人,低声自语:“从现在起,你叫陆晚晴。”
话音未落,太阳穴突地一刺,仿佛有根针扎入脑海。
画面闪现——火烛倾倒,帷帐燃烧,一名女子跪在织机前,手中紧握丝绢,鲜血从嘴角溢出。黑影逼近,刀光落下……
她踉跄后退,扶住桌角才未跌倒。
那是谁?
不等她细想,一阵细微响动从窗外传来。
竹影轻晃,可并无风起。
瓦片微响,节奏错落,不似猫鼠踏过。
有人在窥探。
苏婉立刻屏息,缓步退回床边,故意抬手碰翻药碗。
“啪!”
瓷片碎裂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她迅速躺回床上,闭眼不动,呼吸放缓,模拟昏睡状态。
三秒。
五秒。
窗外,脚步急退,踩断枯枝,“咔”的一声脆响划破夜寂。
她没睁眼,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不是野猫。
是人。
而且,是训练不足的外围打手——退得太急,毫无隐蔽意识。
天光微亮时,苏婉已将整间屋子翻查一遍。
衣物整齐叠放于柜中,皆为民国样式:旗袍、短袄、马面裙。她在最里层一件墨绿旗袍的内衬夹层中,指尖触到异物——一块折叠的丝绢,触感奇特。
她展开。
经纬细密,非现代织法。金线勾勒出江南水道脉络,曲折蜿蜒,标注“织造局”三字,字迹娟秀却力透丝背,与她手迹竟有七分相似。
更诡异的是,丝绢右下角,有一枚半截指印,暗红发褐——是血印。
她凝视那指印,太阳穴再度刺痛。
火光。
织机倒塌。
女子嘶喊:“莫让秘技落入贼手……”
画面戛然而止。
苏婉握紧丝绢,指尖发冷。
这不是普通的地图。
这是使命。
而她,已被卷入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局。
晨光透过窗纸,照在碎瓷片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恭敬。
“小姐,您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切与试探。
苏婉迅速将丝绢塞回旗袍夹层,靠在床头,声音虚弱:“李……管家?”
“是我。”门外老人轻推房门,托着新药碗进来,花白头发整齐梳拢,面容忠厚,“您昨夜高烧不退,可吓坏我们了。大夫说您中了风寒,需静养。”
她盯着那药碗,热气腾腾,药色深褐。
风寒?
她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劳您费心。”
李管家将药放在几上,顺手收拾地上的碎瓷:“昨夜野猫闹得厉害,打翻了碗也不知。我已让下人清扫干净。”
苏婉目光微动。
野猫?
她不动声色,点头道:“辛苦您了。”
待李管家退出,她才缓缓起身,赤脚走到窗边。
窗纸破了一个小洞,极细,像是被利器戳穿。她蹲下身,在窗棂下方的砖缝里摸索片刻,指尖触到一片布角——青色粗布,边缘撕裂,像是被人仓促踩踏后遗留。
她取出,藏入袖中。
青布……非寻常百姓所用,多见于底层帮众或码头苦力。
昨夜窥视者,绝非偶然。
他们以为她已死。
可她没死。
而且,比从前更清醒。
苏婉站在窗前,望着渐亮的天色,眼中寒光渐起。
她是苏婉,现代特种兵,死于任务,却未完成使命。
她是陆晚晴,流落民间的公主,被毒害几近丧命,却侥幸重生。
如今,两个灵魂合二为一,记忆交错,使命重叠。
她不知这丝绢通往何处,也不知“织造局”背后藏着何等秘密。
但她知道——
有人想她死。
而她,绝不会让对方如愿。
她缓缓抬手,抚过旗袍暗纹。
这身旗袍是昨夜所穿,内衬夹层藏图,必是原主临死前拼死所为。她留下这张图,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传递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
织造技术……国之重器……
她忽然想起前世任务中的一份绝密档案:民国初年,日本间谍曾大规模窃取中国丝织技艺,尤其是明代提花机的核心图样,几近失传。
难道……
她心头一震。
这不仅仅是一场谋杀。
这是对一个民族技艺的围猎。
而她,恰好站在风暴中心。
窗外,晨雾未散,陆府庭院静谧如常。
可她知道,暗流早已涌动。
昨夜那人退得仓促,留下布角,也留下破绽。
李管家言语温和,却避重就轻,对“野猫”一事轻描淡写。
药碗一日三换,谁在掌管?
她尚未掌握府中势力分布,贸然行动必遭反噬。
但——
她低头看向袖中青布。
线索已现。
她不需要立刻反击。
她只需要,活下去。
活到能看清敌人真面目的那一天。
苏婉缓缓坐下,将旗袍整齐叠好,置于床头。
她闭眼,默念: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养女。”
“我是陆晚晴。”
“也是……苏婉。”
“这具身l里的血,不会白流。”
“那些想我死的人——”
“我会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晨光洒落,照在她沉静的侧脸上。
那双眼睛,已不再迷茫。
只有冷,与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