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凝视左手掌心。∞七星的烙印还在，但系统的机械感完全消失了。当他集中注意力时，烙印会亮起微光，某种更高级的、与火种水晶同源的能量在流淌。
“升级版。”他苦笑，“不过需要重新学习使用方法。”
夜幕降临，两人在废弃的变电站暂时休憩。林薇生起一小堆火，火光映照着陈默轮廓分明的侧脸。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们不必逃亡，不必战斗，只是存在。
“接下来去哪？”陈默打破沉默，指尖摩挲着火种水晶。
林薇从口袋掏出一枚小小的数据芯片——这是她从舰桥控制台偷偷下载的，里面记录着法官这些年秘密建立的实验室位置。
“法官的遗产。”她将芯片抛给陈默，“七个实验室，分散在全球各地。里面可能有被囚禁的克隆体，未激活的母巢复制品，甚至更多我们不知道的‘惊喜’。”
陈默接住芯片，火种水晶的光芒映照出他眼中的决意：“需要有人去处理。”
“我们。”林薇纠正道，“不过首先”
她指向东南方向。陈默的视线穿过夜空，看到七颗异常明亮的星星排列成独特的图案——猎户座腰带。火种水晶在他掌心微微发热，投射出一组坐标：不是星际坐标，而是地球某个偏僻海岛的经纬度。
“南极陨石不是唯一的外星遗物。”林薇解释，“艾琳的记忆显示，参宿七的逃生舱散落在全球各处。有些可能还藏着未被污染的‘火种’。”
陈默将坐标铭记于心：“文明的礼物，还是潘多拉魔盒？”
“取决于打开它的人。”林薇站起身，伸手指向远处公路上一辆被遗弃的摩托车，“能骑吗？量子先生。”
陈默活动了下新生的肢体，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试试看。”
摩托车引擎在夜色中轰鸣。林薇环抱住陈默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当车速提升，夜风扑面而来时，她突然问道：
“重生是什么感觉？”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左手单手控车，右手从口袋掏出那块带裂纹的火种水晶。星光下，水晶内部的星沙银光如活物般流转。
“就像这个。”他终于开口，“破碎过，但光还在。”
摩托车驶向远方，尾灯在黑暗中拉出长长的红线，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在他们身后，城市废墟间，七座母巢的光柱早已熄灭。但若有人用特殊仪器观察，会发现某些蓝色神经纤维并未完全死亡——它们正在地下悄悄生长、蔓延，结成某种全新的网络。
而在量子之海的深处，一个由守墓人、艾琳和无数净化后的意识碎片共同维护的宁静领域，正注视着这个伤痕累累又充满希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