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林川在玄甲军护送之下,回到了府衙之中,将军营的烂摊子交给了林清秋。
作为一个将门虎女,整理军纪,训练兵卒,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当然是要甩出去的。
另一边。
吃了馒头的贼寇俘虏们,这一下是真震惊了,距离他们上一次吃馒头,还落草前新正那一日。
所以对于林清秋的整顿训练,并没有什么抗拒的。
只是短短数日的功夫,就褪去了满身的匪气。
与此同时,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飞快发酵传扬了出去,遍传云州,基本上都知道了云州发生的事情了。
坑杀近两万匪类,说是杀星转世也不为过了。
不少残余的士人豪强都心慌不已,深入骨髓的恐惧,不断的蔓延下去。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川会如此的狠辣。
那是两万人啊,看这架势,还不准备收手了,收拢起来的那些匪寇,怎么看都像是给他们准备的。
“怎么办?这样下去,恐怕真要死路一条了。”
“是啊。”
“这个林川,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恐怕会借着匪类的名义,在对吾等行那屠戮之事,性命危矣啊。”
“必须得想个办法,坐以待毙可不成啊。”
“曾几何时,吾等在云州也是说一不二的,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活着都得看林川的脸色?”
“这怎么能行?”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干脆就一步做二不休。”
“云州还有那么多的匪患,联合在一起,未必不能成事。”
“就算最后不成,只要能弄死林川这个贱庶,届时,就可以将一切,全都推到匪患身上去。”
“这林川干出了坑杀匪类之事,就不相信,其他匪类还能无动于衷?”
话音落下之后,酒楼之中,聚集起来的士人豪强残党余孽,全都露出了意动的表情。
一时间,有些难言拒绝。
如果能成功割据云州,他们这些人,可就真成了云州的土皇帝了,就算是朝廷也资格在对云州指手画脚,甚至都有机会在继续问鼎天下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多么吸引人的一句话。
这不,这些人都被吸引到了。
尤其在如今的局势下,本来就生死难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至于这么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会死多少人,他们这些早就出生惯了的人,又哪里会在意?
所以这些士人豪强都没怎么犹豫,很快就决定了下来:
“说到底,这也是朝廷自找的。”
“本来相安无事,非要派人过来剿匪,还如此凶残,那些贱民匪类也就算了,竟然敢对士人动手。”
“古往今来,哪怕在怎么残暴的暴君,也没有敢开这个先例的,林川只是一个剿匪监军,不光杀了云州大小官吏,还葬送了数千士人。”
“这笔帐,必须得讨回来。”
“老夫定要那林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不少士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狰狞。
能在云州这个地方,称得上士人,乃至豪强的,皆都盘根错节,沾亲带故更是稀疏平常。
甚至他们这些残存的人,还是从云州分出来的分家。
现在惨遭这种厄难,光是这口气他们都咽不下去。
决定下来了,也不犹豫。
离开了酒楼之后,他们就开始联络各方匪类,夸大朝廷坑杀匪类之事,大肆的聚拢人手。
而这,自然没有瞒得过林川的眼线。
刚一有动作了,所作所为,就全都呈递到了林川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