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警察！”
阿烈手刚探向座位下，副驾驶那扇门被一脚踹开，枪口顶在他肋下。
他反应很快，手一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走吧。”
审讯室里，阿烈嘴很硬，先说是“普通朋友介绍的活”，对方只给了任务、地点和钱，别的都不知道。
秦纲没急着吼，反倒让人端了壶热茶，慢慢放着监控截帧和资金流打印件。
一页一页，全是阿烈出入修车厂、博源基金大楼、顺达建材子公司的画面，时间、地点、转账金额标得清清楚楚。
阿烈盯了几秒，眼角微微抽动。
“这些你以为没人查得到？”秦纲语气淡得吓人，“你每次取钱用的都是同一个账户，开户行在省城西郊的村镇银行，这个账户的开户资料是谁帮你办的，你心里清楚。”
沉默一分钟，阿烈开口：“我只跟梁教授的司机交接过，钱是他送来的。”
张浩东听到这里，心里那根弦一动——梁鸿儒，终于露明面了。
夜里十点，顺达建材子公司的账上突然有一笔五百万的大额支出，名义是预付钢筋货款，收款方是外省的一家空壳公司。
方明远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这笔钱一旦出了账，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冻结。”张浩东毫不犹豫，“申请紧急司法协助，以涉嫌重大洗钱为由冻结账户。”
不到二十分钟，银行那边回执——账户已冻结，五百万原封不动地扣住。
与此同时，梁鸿儒那边也有了动静。
苏晚晴从教育厅的朋友那边得到消息——梁鸿儒突然取消了下周的课题组汇报，改签了去外省的机票，时间是三天后。
“这就是要撤了。”苏晚晴看着航班截图冷声道。
“撤不掉。”张浩东盯着屏幕，“在他上飞机之前，我们要让他背上够重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省厅刑侦、经侦联合发布通报：顺达建筑及关联公司涉嫌串标投标、资质造假、洗钱，涉案金额数千万；宏远、华兴涉案情节另案侦办；清源县县长李明远涉嫌干预重大公共资源交易，被立案调查；梁鸿儒涉嫌利用基金会掩护非法资金流动，正配合调查。
通报一出，全省震动。
镇z府院里，王有福冲进办公室：“书记，省里的督导组来了，说要进驻一个月。”
张浩东点头：“正好，借他们的手，把龙湖这摊水彻底搅清。”
下午，秦纲带人押着阿烈回到省城，看押的车停在省厅专案楼门口，阿烈下车时抬头看了一眼楼顶，嘴角抽了抽。
张浩东走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别急着咬，机会很快就到。”
阿烈愣了两秒，垂下头被带走。
晚上九点，省一院特护病房灯光柔和，白薇弟弟的心率曲线依旧平稳。
苏晚晴坐在走廊尽头敲着电脑，把当天的调查材料一份份归档。
张浩东从楼梯那边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份冻结账户的回执，声音压得很低：“这次，他们的钱、人、路，全在我们手里。”
“接下来，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