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隐晦的词，和账面上的工程款一对比，立刻露出破绽。
下午三点，经侦锁定了三名试图转移资金的中间人，当场冻结账户。
港口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报关代理公司负责人在搜查时主动交出了一本私人电话簿，上面密密麻麻的联系方式，几乎把整个港口的“灰色圈子”都写进去了。
张浩东拿着复印的电话簿，回到医院时天已经擦黑。
走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脚步很稳，像是心里那块石头压的没那么死了。
苏晚晴迎上来，低声道：“批号全清了，没再发现异常。”
他点点头，把电话簿递给秦纲：“这一页，港口那几个码头的，优先盯。”
凌晨一点，市局审讯室的灯还亮着。金叔的供述已经进入细节阶段，他反复提到一个代号——“老灰”，说对方是恒建老总的老朋友，也是资金链上最隐蔽的一环。
“老灰”从不露面，所有交流都通过一次性号码和中间人完成，金叔自己都没见过几次真脸。
技术组顺着他给的几个电话号码去追，发现这些号码注册在不同省市，有的甚至在境外落地，但它们都在同一时段和一台港口仓库的固定电话保持过联系。
仓库的登记信息属于一家海运代理公司——这家公司，从账面到经营范围都没问题，可在三年前的股权变更记录里，出现过一个熟悉的名字：梁鸿儒。
这条线让方明远皱了眉：“医院、港口、基金会、工程全在这人手里转了一圈。”
上午九点，突击组带着搜查令去了那家海运代理公司。
表面上，公司还在正常运作，办公桌上堆着报关单和提货单。
可在靠窗的文件柜最底层，藏着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
电脑已经断网，但硬盘没拆。技术员现场接通，发现桌面上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解锁后是一份“合作名单”，从境外供应商到国内的收货人一应俱全，旁边还标注了代号。
“老灰”的代号在第一页，而且后面还有一串不同颜色的标记。
与此同时，医院那边传来小插曲——药房的老护士在例行交班时交出一串钥匙，说这是配药室旧柜子的备用锁。
张浩东让苏晚晴拿去核对，结果发现柜子底层夹板下藏着一个薄塑封袋，里面是三份打印好的批号清单，和外面的记录本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这三份清单上的批号，旁边多了手写的数字和字母组合，看不出规律。
技术组比对后确认，这些组合正好对应海运代理公司货单的编号。换句话说，医院的药品批号，成了他们内部对接的暗号。
这一发现，把最后的缺口补上了。
港口、医院、工程、基金会，四条线终于在一组手写符号上交汇成铁证。
下午三点，方明远下令：同时收网，目标包括“老灰”、恒建老总、博源基金的两名核心理事，以及名单上剩下的中间人。
傍晚，消息传回——“老灰”在港口的私人仓库被抓，仓库里堆着尚未出关的货柜，柜单和名单一一对应。
张浩东接到电话，站在三号楼的窗边沉默了几秒，才转身对苏晚晴说：“可以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