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多说什么，直接翻起材料看。
整整看了一个小时。
看完之后，三人没做任何表态，只说一句：“我们自己看系统。”
张浩东领着他们去了技术室。
技术室本来就不大，放了三台机器、两组备份硬盘。
技术负责人姓赵，临时工，合同一年半期。
赵坐那，一见督导组进门，整个人都有点绷着。他硬着头皮打开系统：“资料都在这，昨天晚上我们刚做过增量备份。”
其中一位组员开口：“我要看前一日凌晨两点到四点的操作日志。”
赵咽了下口水，手点开一个文件夹，点了两下，画面却卡了。
“系统缓存有点延迟，我我重启一下。”
张浩东站在后面，声音不高：“赵师傅，你干脆直接说那段数据是不是被你删了？”
赵手顿住了，脸僵了一秒。
督导组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他，再看向张浩东：“解释？”
张浩东打开自己准备的一份系统日志副本，把b插进督导组带来的笔电里：“我提前拷了缓存数据，怕出事，结果出事了。”
屏幕上一跳，显示出凌晨那段完整的后台操作记录，最后一项，显示“用户登录：z-tech02，操作目标：项目图纸结构清单（旧版）——删除”。
赵当场站不稳了，支支吾吾想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之前有人说那批图纸不能保，要我清”
张浩东冷着声音：“谁让你清的？”
“林乾。”
张浩东点头：“终于说了。”
督导组的人不动声色，直接把赵的临时工证件收走，记了一份笔录。
张浩东转头就打电话给山猫：“人已经承认林乾是幕后指使，立刻查他现在在哪，不能再拖。”
山猫那头直接应下：“刚刚查到林乾的微信位置，最后一次定位是在镇外东二路的一家快捷宾馆。”
张浩东立马和督导组打了招呼：“我带你们去现场看点东西。”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宾馆，前台姑娘还没回神，山猫已经拿出证件让查监控。
监控里，林乾昨晚十一点入住，今天凌晨五点退房，走得非常早，身上带着一个文件袋，背包沉得很。
“车牌有拍到。”山猫指着画面，“苏b8l5开头，租车的。”
张浩东当场打电话给方明远：“林乾跑路了，估计东西还在身上，我建议现在通报全省通缉，别等他出省。”
“没问题，我来下令。”
挂了电话，张浩东转头对督导组：“你们说要来核查项目，我这边已经给你们挖出第一条真实操控链了，嘉恒建设、林乾、z-tech后台账号，全是串通一气。”
督导组中那位不说话的组员，这时才点了点头：“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回镇政府途中，山猫递过一张表，是嘉恒集团新近增设的三个项目公司法人信息。
“书记，这三家公司是今天早上刚注册的，主要业务写的还是‘基础建设和施工支持’，法人分别是林乾一个远房亲戚、一个老战友，还有一个是港口案子里出过镜的项目助理。”
张浩东看完笑了：“他们真是一刻都不打算歇。”
到了镇政府，天已经彻底亮了，张浩东刚推门回办公室，白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沓纸。
“是我弟学校要我交的健康证明。”她语气有点僵，“我刚想找你，但他们说你去了镇外。”
张浩东把纸接过来：“我们这边在配合督导组调查。”
白薇看着他：“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