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非要去攀那高枝!现在好了!东西没了!事情也没办成!还得罪了…”是三大妈带着哭腔的抱怨。
“闭嘴!你懂个屁!谁知道会碰上那…”阎埠贵气急败坏地打断,声音又猛地压低。
显然,阎埠贵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受了惊吓,正在家跟老婆怄气。
中院,贾家倒是安静,大概棒梗的病还没好利索。
傻柱蹲在门口洗衣服,看见陈锋,眼神有点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吭声,只是用力搓着衣服。
【轧钢厂…维修车间…许大茂那孙子回来时脸都白了…又是这小子搞出来的?】傻柱心里琢磨着,对陈锋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陈锋没理会,径直回后院。
许大茂家门紧闭,但能听到里面娄晓娥低低的啜泣和许大茂烦躁的呵斥:“哭什么哭!丧气!老子还没死呢!”
【完了…全完了…刘大头肯定记恨上我了…工作没介绍成,反而…陈锋!你大爷!】许大茂的恐惧已经变成了怨毒,却只敢在心里骂。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休息日,陈锋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正收拾屋子,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不是院里人的声音。
一个尖利又带着点泼辣的女声在嚷嚷:“阎埠贵!阎老西!你给我出来!拿了我家东西不办事!躲家里装什么王八!”
陈锋眉头一挑,走到窗边。
只见前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花褂子、叉着腰的女人,旁边还跟着个二十出头、耷拉着脑袋的男青年,正是阎解成。
那女人是阎解成的未来丈母娘,有名的泼辣货。
阎埠贵和三大妈慌慌张张地出来,脸色尴尬:“亲家母…你这是…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跟你怎么好好说!”女人唾沫星子横飞,“当初怎么说的?拍着胸脯保证解成进轧钢厂!东西收了!酒喝了!烟抽了!这都多久了?屁响都没一个!当我好糊弄是吧?”
她声音极大,引得中后院的人都探头看热闹。
秦淮茹、贾张氏、一大妈、二大妈…一个个眼里闪着看戏的光。
阎埠贵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亲家母,你听我解释…这事它…它出了点岔子…”
“岔子?我看你就是骗吃骗喝!告诉你阎埠贵!今天不给我个准话,要不就把东西双倍赔回来!要不我就去街道、去你们学校说道说道!看你这老师还怎么当!”女人不依不饶,手指头差点戳到阎埠贵脸上。
阎解成在一旁拉他妈:“妈…别说了…”
“滚一边去!没用的东西!”女人一把甩开他。
阎埠贵被逼得没办法,冷汗直流,只能硬着头皮说:“再…再容我几天!就几天!我一定…”
“几天?又是几天!我告诉你,就今天!要不给钱,要不我就闹到底!”女人彻底撕破脸。
就在这时,陈锋推门走了出来,像是要去水龙头接水,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场闹剧。
阎埠贵看到陈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瘟神,脸色更加精彩。
那女人也看到了陈锋,愣了一下,她听说过院里有个厉害的年轻干部,连许大茂那种坏种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陈锋没说话,接完水,转身往回走。
经过阎埠贵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
“投机倒把,欺骗群众财物,这性质,比工作没办成严重多了。”
说完,端着盆回了后院。
前院瞬间安静了。
阎埠贵如遭雷击,脸彻底白了。
那泼辣女人也吓了一跳,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都变了。
阎埠贵看着陈锋关上的房门,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瘟神,真的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