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保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怎么回事?确定吗?”
保卫科长脸色沉重地点头:“基本确定了。发现的人报了案,派出所那边根据他身上的证件查到了他用的化名和暂住地址,正好是我们段老孙头那间宿舍。我们这边一核对,才发现是您之前打过招呼安排暂住的那个人。死亡原因初步判断是…是他杀,头部遭受重击。”
他杀!头部重击!
陈锋的心脏狠狠一缩,小王的死,绝不是意外!是灭口!是警告!是针对他来的!
对方显然已经查到了小王的下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清楚!别再多管闲事!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底升起,但旋即被陈锋强行压了下去。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派出所那边现在什么意见?”陈锋深吸一口气问道。
“已经立案了,正在排查。但…这种案子,线索少,又是这种身份…”保卫科长语气有些无奈,暗示破案希望渺茫。“陈主任,您看…这事…”
“依法配合调查。”陈锋打断他,语气恢复平静,“我安排他暂住,是因为他之前提供了些技术方面的线索,想着帮一把。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随时找我。”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与小王的关联,又撇清了对核心秘密的知情,滴水不漏。
保卫科长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异常,点点头:“行,那您节哀。有进展我再通知您。”
送走保卫科长,陈锋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刚才的平静瞬间消失,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周晓白和钟师傅他们察觉到气氛不对,关切地看过来。
“没事,一点私事。”陈锋摆摆手,重新坐回桌前,“会议继续。”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项目上,条理清晰地继续分配任务,仿佛刚才那个噩耗从未听过。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股寒意和怒火有多么汹涌。
小王的死,像一记重锤,敲响了他的警钟。
对手的凶残和能量远超他的预估,这意味着,接下来的调查必须更加隐秘和谨慎,同时也意味着,他身边的人可能也会面临危险。
他必须加快速度,在对方下一次出手之前,找到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陈锋表现得异常平静,全身心扑在项目启动上。
带领团队下车间测量数据,核对图纸,联系材料,忙得像个陀螺。只有偶尔深夜独处时,眼神才会变得格外锐利和冰冷。
四合院里,对于外面发生的命案一无所知,依旧上演着各自的悲喜剧。
贾家的“糊纸盒自强”运动没坚持几天就显了原形。
这活计又累又脏,挣得还少,棒梗第一个撂挑子不干,嫌丢人。
秦淮茹手指冻裂了,效率也低,贾张氏骂了几次,见没什么效果,也懒得再监督。
眼看肉膘吃完,伙食水平又跌回原样,棒梗肚子里那点馋虫又开始来了。他不敢再去偷阎家,也不敢招惹陈锋,便把目光投向了院里其他人家。
这天下午,陈锋因为要等一个材料电话,回来比平时稍早一些。
刚进前院,就看到棒梗鬼鬼祟祟地从阎埠贵家屋后溜出来,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飞快地塞进了裤兜,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奸笑。
陈锋眼神一冷,没出声,快步走回后院自家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身站在阴影里。
果然,没过两分钟,棒梗做贼似的溜到中院,左右看看没人注意,竟朝着后院走来!
他的目标似乎不是陈锋家,而是陈锋家门口那个旧鸡窝旁边——那里堆着些陈锋暂时用不上的旧工具和几本破书。
棒梗蹲下身,假装系鞋带,眼睛却飞快地在那堆破烂里扫视,手悄悄伸向一本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的旧笔记本,还想顺走一把半新的老虎钳。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老虎钳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