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清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沈羡安请了假专门来照顾他。
第三天的时候,盛晚清坚持要出了院,沈羡安拗不过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出院后,沈羡安跟着盛晚清回了家,早就听说盛晚清的家在贝莱尔一块的富人区,但亲眼看到后还是忍不住咂舌。
房子并非临街而建,而是深藏在贝莱尔蜿蜒起伏的丘陵私人道路尽头,穿过一道配有最先进指纹和车牌识别系统的黑铁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两侧栽满成熟橄榄树的私人车道,提供了绝对的静谧与隔离。
“这是我工作后买下的第一处住宅。”
沈羡安跟着盛晚清近了屋子,而一开门,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里的中年男性。
财气养人,客厅里的中年男性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凌厉与气场却是不可忽视。
“爸。”盛晚清喊了一声。
而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面色凝重,走到盛晚清跟前时,突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客厅。
盛晚清微微偏转过头,但握着沈羡安的手却是更加紧了,聪明如盛晚清,她不可能不知道父亲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你知不知道林舒棠害我们损失了多少?!”
这三天里,林舒棠已经查到了盛晚清的身后,并且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对着盛父的公司进行商业垄断,理由也很简单只有一点,逼盛晚清就范。
“爸,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羡安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听到这的江父顿时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看到盛晚清眉眼中那份倔强与坚定时,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松开了口,最后愤愤地拂袖而去。
之后的几天虽然盛晚清嘴上说着没有事,但是从每天忙得不见身影,以及手机上不停播报的新闻,沈羡安也知道情况并不算好。
于是他主动找了林舒棠,要求见他一面。
得知消息的林舒棠早早地包下了整个米其林餐厅,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有着“深海之心”之称的钻石项链,早早地就开始等待。
沈羡安来了,林舒棠立刻走过去把他拉开椅子,又是贴心地将面前的牛排切碎,“你最喜欢的七分熟,尝尝。”
但从头到尾沈羡安都没有看一眼,视线从盘子里移动到林舒棠的脸上,嗓音冰冷,“你怎么样才能放过盛晚清?”
即便是知道沈羡安此次来的目的,但是亲耳听到沈羡安的话时,林舒棠的心还是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羡安,你就这么爱盛晚清吗?”
再次回答这个问题时,沈羡安没有半点的犹豫,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当时手术后盛晚清每天温柔又细心的照顾和陪伴,是发生暴乱时她毫不犹豫将自己护在身下,是在被父亲责骂时依旧牢牢握紧他的手。
“是我爱她。”
“不,你骗我”林舒棠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僵硬地摇了摇头,视线却不肯从沈羡安的脸上偏移半分,他一边又一边地说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沈羡安。
“羡安,我们认识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是你一直在孤儿院里护着我,是你这十八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地爱上别人,我不相信”
“林舒棠,你也知道我们认识十八年了,你也知道在孤儿院里是我一直护着你,你也知道是我陪你从一路的腥风血雨走到现在,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你嘴上说着爱我,可是却和顾洲白纠缠不休,你说着爱我,却在顾洲白的舅舅把我腿撞断后让我选择原谅,你说着爱我是在我惩罚顾洲白时,选择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到在地吗?你说的爱我,是在我们的床上跟着顾洲白翻云覆雨吗?你说的爱我,是在我和顾洲白之间选择顾洲白吗?”
一声又一声地控诉,沈羡安的眼眶发着红,止不住颤抖的双唇暴露了她最为真实的情绪。
“林舒棠,你的爱真恶心。”
闭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林舒棠开口想去解释,却发现只是无声地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