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一个月,沈羡安的生日要到了,林舒棠特地从世界各地给她搜集了各种礼物,礼物几乎都堆满了房间,可是沈羡安却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都丢了。”佣人们有些为难,且不说这些礼物都是价值连城,光是林舒棠在选购礼物上就耗费了大半年。
见佣人不回答,沈羡安的眼神陡然变得冷了起来,“既然是送给我的,我还没有处理的权力了吗?”
林舒棠来了,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礼物后开了口,“既然羡安不喜欢都扔了吧。”
她上前温柔地搂住沈羡安的腰,“你喜欢什么礼物,我给你去买。”
沈羡安的眼神依旧冷,他直接推开林舒棠,躺倒了床上,“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又是同样的招式,但是林舒棠拿沈羡安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了,沈羡安不耐烦地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萌软的小身影,“你是爸爸吗?”
早就听说林舒棠从孤儿院里领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原来就是面前的小女孩。
沈羡安虽然不喜林舒棠,但是对于面前的小孩还是做不到冷下脸来,林念安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他的床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爸爸,手机坏了。”
沈羡安接过手机一看才发现小孩的手机上竟然有信号,心脏急速地跳动着,他生怕这是林舒棠设下的圈套,但在得到林舒棠早就出去的消息后,沈羡安立刻拿过手机,打开了一个网址。
岛上的安保系统被她无声地入侵,一串加密的求救信号发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沈羡安一直在陪着林念安,甚至就连语气都软了几分,而林舒棠以为沈羡安回心转意,心中的防备也卸下了几分。
这天,沈羡安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面前的林念安似乎感受到什么拉着他的手,“爸爸,你是要走了吗?”
海边狂风呼啸,穿着一身白的沈羡安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林舒棠得知安保系统被入侵后的消息,立刻飞奔回岛屿,看着手机里的监控,林舒棠愤怒到了极点,原来这些天都是在骗她,都是在骗她
直升飞机呼啸着,卷起阵阵狂风,盛晚清攀附在梯子上,朝着地面上的沈羡安伸出手,“羡安,抓住我的手!”
“盛晚清,我杀了你!!”林舒棠赶来时,沈羡安已经要爬上梯子。
“砰!”的一声枪声,子弹擦过耳边发出,径直射穿了盛晚清的肩膀。
现在这一刻,他们已经走不了了,沈羡安看着身后赶来的林舒棠以及面前中弹的盛晚清,眼神中有什么仿佛变得坚定起来。
“晚清,你会接住我的对吗?”沈羡安看了盛晚清一眼,然后直接跳入了海中。
“不要羡安!”两人几乎同时跳入海中。
海浪卷席着岸边的礁石,而身穿白衣的沈羡安成为这孤寂的海面中唯一的存在,两人都拼了命地往沈羡安的方向游。
就在林舒棠要接近沈羡安的那一刻,一颗子弹正中他的胸口。
林舒棠先是一顿,鲜血瞬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沈羡安竟然会为了盛晚清选择向自己开枪。
海面上染起了血红,而沈羡安止不住地发着抖,“林舒棠,放我走”
海风呼啸,吞走了沈羡安所有的声音连带着也吞噬了林舒棠所有的情绪,胸口的疼痛却抵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但她看着面前的沈羡安,她终于意识到沈羡安不爱他了,她该放她走了。
“好——”
疼痛在逐渐蔓延,她的视线却是在不断地缩小,她看着面前的沈羡安就这么离开,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次也没有回头。
林舒棠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年,那颗子弹离心脏很近,只有几公分,林舒棠险些醒不过来,医生说她的求生意识很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后来,是林念安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在她床边喊着她的名字才醒过来的,胸口处留着一道明显的伤疤,那是沈羡安彻底不爱她的证据。
出院的那天,林舒棠一个人静静在医院里坐了好久,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满眼心疼地扑进她的怀里,再也没有人会心疼她而落泪。
“慢点走,我扶着你。”
“知道了,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瓷娃娃。”
熟悉的声音传来,灵魂深处的声音又在叫嚣,林舒棠冲出房间,走廊的不远处,肚子微微隆起的盛晚清被沈羡安搀扶着,眼神中满是幸福与喜悦,只不过这份幸福与喜悦从今以后跟她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而一墙之隔的林舒棠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终究是留下了无声的泪水。
林舒棠回了海城,放弃了手上大半的事业,也解散了一大半的人,只留下几个贴身照顾的佣人。
这天,林念安玩闹地从卧室里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里面竟然是一枚戒指,她激动地上前找到林舒棠。
林舒棠记得那枚戒指,当年沈羡安亲手刻的,里面还印着他们名字的缩写,当时的沈羡安满眼幸福,“带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林舒棠手指一颤,眼泪无声地滑落。
原来他曾经是那么地爱她。
戒指氧化褪色,一切都物是人非,阳光照在林舒棠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她只能握着戒指无声地哭泣,心里早就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