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年后。
我用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成立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投资公司。
在风起云涌的资本市场里,站稳了脚跟。
我给公司取名“渡月”。
渡我的劫,也渡我的新生。
公司的顶层露台,种满了白玫瑰,是我给自己唯一的纪念。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暖,我坐在露台的藤椅上,翻看着项目报告。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我十分熟悉的商业假笑。
是以前陆家生意上的一个伙伴,当初没少在背地里议论我。
“哎呀,这不是沈总吗?真是年少有为,没想到您在这里开了这么气派的公司。”
她四下张望着,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算计。
“听说您最近在投一个新能源的项目?您看,我老公的公司正好”
我没等她说完,就淡淡地合上了文件。
“李太太,我这里只谈项目,不谈人情。”
我叫来助理:
“小陈,送客。”
李太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灰溜溜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古井无波。
秦筝的电话打了过来。
“大总裁,忙着日理万机呢?”
她在电话那头调侃我。
“忙着晒太阳。”我也笑。
秦筝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跟你说个后续。”
“陆屿川,商业欺诈和职务侵占罪名成立,判了十五年。”
“听说他在里面不怎么老实,那张脸太招摇,进去没多久就跟人起了冲突,腿被打折了。”
“他爸受不了打击,去年冬天没熬过去,走了。”
“他爷爷,还在医院里躺着,成了植物人。”
“每天护工给他念报纸,念到你的名字时,仪器上的心跳才会有波动,真是讽刺。”
“至于那个江莱,听说拿着从她爸那里藏下的最后一笔钱。”
“换了个国家,换了个身份,又去寻找新的猎物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任何起伏。
那些人,那些事,恍如隔世,与我再无纠缠。
秦筝在那头轻声问:
“月月,你后悔吗?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把他们都推下了悬崖。”
我看着露台下,车水马龙的城市,金色的阳光洒在每一栋高楼上。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说。
“我不是在推他们下悬崖,我只是,在我掉下去之前,先松开了手。”
挂了电话,我放下报告,起身去给一盆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浇水。
助理小陈走了过来,他是我新招来的高材生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干净青年,眉眼清俊,做事沉稳。
他递给我一杯手冲的蓝山咖啡。
“沈总,尝尝。”
我接过杯子,咖啡香气浓郁,入口微苦,回味却甘醇。
他看着满园的玫瑰,轻声说:
“这些玫瑰,被照顾得很好,所以开得才这么漂亮。”
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清澈的笑意。
我怔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小陈说得对,精心呵护,才能肆意盛开。
公司的业务,在年底进入了最繁忙的阶段,我却很享受这种充实的掌控感。
直到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火辣短裙的女人,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她戴着巨大的墨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或者说,认出了那张经过科技与狠活,却依然留着几分熟悉轮廓的脸。
江莱。
她在我办公室对面的沙发坐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性感。
“沈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