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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觉得谢星启已经疯了。
她失望的看着他,声音里满是疲惫,“你真是无药可救。”
“为了周幼卿,你要背叛你的家人,连尊贵的身份都可以不要了,就为了和个凶手双宿双飞?”
谢星启的声音低沉沙哑,“她是我的妻子,如果害死阿妹的她有罪,那么我也有罪,那么一无所有,就算我的赎罪”
“谢星启,你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赎罪吗?”安王妃脸色狰狞,“你不配做安王府的世子,不配做我的儿子,更不配做云锦的哥哥。”
安王妃站起身俯视谢星启,唇角漾开一抹神秘又残忍的笑。
“滚吧谢星启,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要找周幼卿吗?那你就去找吧,只要你能找到。”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很轻,甚至连笑容都变得和蔼。
却让谢星启心底莫名泛起慌乱,他想追问安王妃是什么意思,却只看到她背对自己的腰背突然佝偻。
他踉跄着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祠堂。
无论之后会面对什么,他都接受,只要只要能再次见到卿卿,只要她还愿意与他在一起。
仇恨像一道无形的门,将他困住太久,现在挣开束缚,他终于能直面内心最真实的自己。
可他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刺耳的尖叫。
“谢星启!”
谢星启皱眉回头,看到来人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来干什么?”
周若雪发髻散乱,胸口因为奔跑而剧烈起伏,此刻她再也没了早前娇娇柔柔端庄的样子,神情狰狞的像个疯子。
“谢星启,你说过的,只要我配合你演戏,就保证日后这安王府会有我一席之地。可你这个骗子,居然让护卫给我送休书!”
谢星启深色不耐,“你来就为了说这个?给了你休书我也让人给了你大笔金银,你还想怎么样?”
周若雪崩溃,“我不要你的金银,当初你为了报复周幼卿,我不要名声做了你的平妻,就是为了日后做这安王府的女主人,如今你想过河拆桥,我不同意。”
谢星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不甘,玩味一笑。
“周若雪,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委屈,当初你配合我不过就是不想成为你父亲升官联姻的垫脚石罢了,还有,我已经不是世子了,你也做不了安王府的女主人。”
周若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疯了似的尖叫道:“你骗我,是不是周幼卿,因为那个贱人你后悔了?谢星启,你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爱,偏要爱周幼卿那个死人,你是不是疯了。”
谢星启脸色一变,大脑空白一瞬,猛地怒吼。
“胡说八道。”
周若雪怒急,再也顾不得其他,“昨日我去了法华寺,本想去看那贱人的笑话,可问遍了所有人,根本没有周幼卿这个人。”
周若雪笑的癫狂,“你不知道吧,我还特意问了周家下人,你猜他们说了什么?”
谢星启慌忙伸手去抓她,想从她嘴里知道周幼卿到底怎么了。
可随着周若雪的话,他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直至惨白。
“他们都说,就在你守着我的时候,周幼卿就已经死了,哈哈哈哈——捞上来的时候身体都僵了。”
“哦,还不止呢,听说她连脸都被湖里的石头划烂了,烂了,哈哈哈哈!”
谢星启瘫软在地,心脏再次传来密集的疼痛。
可周若雪依旧不准备放过他,疯魔的声音再次响起:“谢星启,你要让我死,好啊!我现在就杀了你,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我不亏!”
周若雪尖叫着扑到谢星启身上,尖利的指甲在他身上疯狂抓挠,很快就在他脸上留下几道血印,但随即就被他制住狠狠丢了出去。
“你撒谎,她不可能死!”谢星启摇头疯狂嘶吼,试图用这种方式驱赶心底的慌乱。
周若雪满脸绝望,被休回家,她那贪得无厌的父亲再也不会手软,定要用她铺就自己换官途恒通,她又哭又笑,不甘心自己算计多年到头来都是空。
她冷笑看着慌乱的男人,声音出奇的平静,“谢星启,你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废物,你无情无义,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活该。”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谁,不仅没能报仇,还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着,即使手腕被谢星启攥住,她也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
“周幼卿根本不是杀你妹妹的凶手,相反的,她还算救了谢云锦一命,可你呢?你不仅把她当成凶手,你还折磨她,就连我这个欺负她好几年的庶妹都被你带进王府刺激她。”
“你啊你啊,真是活该,哈哈哈,你活该!你这样的人活该痛失所爱,活该孤独终老。”
“说,你都知道什么?”谢星启怒吼。
她被掐住脖颈压在地上,男人猩红的眸子盯着她,她几乎窒息。
“杀云锦的是谁,卿卿救了她为什么又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周若雪脸色涨得通红,带着笑,呼吸困难但依旧挑衅道:
“你,个蠢货,你杀了我”
“我也不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