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个小时,医生与我都在和死神拉锯。
等到抢救结束,直接转进icu。
这时候,我依然一脚跨在鬼门关,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透过玻璃窗,爸爸能看见我苍白的脸色,和身上厚厚的绷带。
他在悲痛中开始复仇。
罗立江被看管在别墅地下室里,手机收走,没有一个人和他说一句话。
起初他还大喊大叫要报警,摔掉喝水的塑料杯表示反抗。
直到郑氏的豪华律师团出现,彬彬有礼的请他观看餐厅大厅和地库内外的监控。
他才哆嗦着嘴唇安静下来。
律师翻给他看我的身体损伤报告。
“罗先生。”
“你抢走郑小姐的衣物,动手打人,漠视她的求助和伤病”
“这是犯罪,罗立江,你至少是共犯。”
罗立江豁然站起,大喊:
“我哪里知道她是真发烧了!她明明身体一直很好的!”
“衣服、衣服也是她自愿给的,自愿!”
“我可是她老公!我们是去海岛度蜜月的!”
为首的律师扶了扶眼镜,平静道:
“罗先生,请安静一些。”
“根据监控录像和当时餐厅的服务员,以及其他客人们的证词。”
“郑小姐多次向你表达了不适,而你无动于衷。”
“现在郑小姐还在icu里,你需要负起法律责任。”
罗立江浑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半晌问:
“我会坐牢吗?”
没有人回答他。
律师离开,到了地下室另一头,作为罪魁祸首,朱袅袅已经吓到失禁。
与此同时,郑氏的愤怒也倾泻在他们两人各自的家庭。
罗立江父母都是体制内人员,地位不高不低。
原本,他们对独生子的结婚对象不是自己安排的相亲女十分不满。
突然间,两人都被实名举报收受贿赂,证据齐全。
纪检上门带人的时候,他父亲瘫在皮椅上拉都拉不起来。
而朱袅袅的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一家火锅店开了二十年,有口皆碑。
却被探店博主提出香气过分,一查,居然长年添加罂粟壳。
新闻一出立刻上了热搜,当天火锅店就被查封。
他父母被四方赶来的老顾客们唾弃着,灰溜溜上了警车,完全顾不上女儿。
爸爸站在我病房外,看着我微弱的呼吸在氧气面罩上凝结一点儿白霜。
旁边,保镖队长郝文在报告这段时间的成果。
他手里的平板上,是一段段视频:
罗立江父母被人当众带走,一脸颓然;
朱袅袅父母被人扔臭鸡蛋,躲避不及;
罗立江在自家门口和阴阳怪气的邻居打了起来,被打到倒地不起
“这才哪到哪儿。”
爸爸瞥了一眼,嗤笑道:
“好戏还在好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