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一起穿越了。
我穿成了太子府里的一名普通侍女。
而闺蜜穿越成了尊贵的太子妃。
我做好抱大腿躺平的准备了,但是闺蜜你怎么也要抱我的大腿
你看看我俩现在的差距呢
女皇是当不了,但仙女可以试试。
1
重生之闺蜜相认
我穿越了。
我穿成了太子府里的一名普通侍女。
坏消息是,我前身是因为毒害太子妃未遂,被杖毙的。
在我死而复生后,他们认为是厉鬼回魂,决定再打死我一次。
好消息是,太子妃是我闺蜜穿的,还有一线生机。
我拖着残破的身躯,赶紧当场和她认亲。
周嫣然,老娘是李佳宁啊!我呐喊道,咱们每次出去旅游都是我给你做全方位的攻略,还给你拍照p图,你说我的大恩大德你来世做牛做马要报的!
李佳宁太子妃当场瞪大了眼睛,伸手制止旁人的动作,提着裙摆就要过来细问。
但是我已经耐不住痛苦昏死了过去。
等醒来时,身上的疼痛依然,但还好伤口已经被包扎过。
有人发现我睁眼,连忙让旁边的人去禀报太子妃。
没多久,我那珠翠满头的闺蜜又急急忙忙地来了。
她屏退周围,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样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问。
我一穿过来就听到他们在讨论你发明的眼线画法,我说,就知道太子妃肯定是老乡,然后再一看你的脸……
我和以前没变化吗闺蜜摸着自己的脸说,来这十几年,我都快忘了从前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互相交流了一番,我得知闺蜜是胎穿,现在十八岁。
而我魂穿的这个小侍女比她还小,才十六。
两个高中生啊……我忍不住问,这女孩为什么要害你
她是三皇子派来的,在我日常用具里放了很多慢性毒药,意图让我生不出孩子,想证明太子身体不好,这样三皇子可以上位。闺蜜叹了口气。
她压低声音对我说,其实我早已察觉,但是我确实也不想生孩子,就任由她去了,是她自己露了马脚。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向我诉苦:
你知道的,我一直恐婚恐育。到这个鬼地方以后身不由己嫁给太子,好在他长相不错,对我也还行,很专一不纳妾,也没让他长辈为难过我……唯一的缺点就是总在期待我给他生个儿子。
我理解道:古代嘛,生在帝王家,他又只有你一个老婆。
我明白,但是现代那么好的医疗环境,孕妇都有几率死亡,何况如今呢,我实在不想冒险。
闺蜜一脸愁容。
说的也是,活着更重要。
我也开始发愁。
闺蜜说:我爹说不如让他纳妾,让小妾生,但是一想到他要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就恶心得吃不下饭。我爹又说可以去母留子,孩子一出生就养在我膝下,但这样对另一个女人也太残忍了……
听着确实纠结。
说起来,我闺蜜天生的桃花命。
她肤白貌美身材好头发多,会化妆,男友不断,每个都是一米八的大帅哥,而且个个殷勤舔狗。
但她只享受恋爱,不愿意走入婚姻。
我呢正好相反,半辈子的马尾黑框眼镜,卫衣运动鞋,爱看小说追剧看漫画玩cos,母胎solo。
乙游老公周边摆了一墙,三次元到现在都没谈过。
让我给闺蜜解决这种问题,实在有点专业不对口,纸上谈兵都无从谈起。
闺蜜接着说: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因为发现了罪魁祸首和问题症结所在,这两天他娘疯狂给我送补品,如果依然怀不了,就会认定我身子被毒坏了,他们会要求太子娶侧妃……
我本着凡事都劝分不劝和的原则,建议道:
要不干脆跟太子和离,回娘家去,你亲爹不也是做官的吗,不愁没银子用,下半辈子完全可以找几个小白脸过。
闺蜜长叹一口气:离不了,我们是皇帝赐婚,有政治因素的,而且太子现在很爱我……
我沉默了。
两个人彼此唏嘘片刻。
可恶啊,我不由得感叹,你怎么就生在官宦人家了,没生在皇宫里呢,你要是个公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啊,我这性格就应该是个公主……
闺蜜说着,忽然眼睛一亮,抓着我的手道,佳佳,你去做女皇帝吧!让我做公主!
我茫然地用手指指着自己:我
2
诈死脱身计
我觉得成为女皇帝这事还是闺蜜来做更合适,毕竟武则天就是从妃子起步的。
我掰着手指给她分析:你看,你有太子妃这个现成身份,接近权力中心,还有太子这个跳板...
打住!闺蜜捂住耳朵,我一看到毛笔字就头疼,更别说批奏折了。那些大臣说起话来弯弯绕绕,我连他们是在夸我还是骂我都分不清!
她突然扑到我床边,抱着我的胳膊摇晃:
佳佳~你知道我最笨了~我脑子不行还是你来~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试图抽回手:别装!
沉思了片刻,我突然想到刚穿来时侍女们的惊呼,不由得道:对了,可以装神弄鬼!
闺蜜:啊
古代人最吃这套了。
我:我假扮仙人,用一些物理化学之类的现代手段制造神迹,当上国师,然后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闺蜜立刻大声附和:可行,我觉得可行!
我提议:我先假死脱身,你在外面给我造势。等时机成熟,我就以仙人身份现身。
周嫣然兴奋地直拍手:好!
我俩一顿嘀咕细节,于是计划就这么定了。
周嫣然找来心腹医师,给我用了种能暂时停止呼吸的秘药。
在我断气后,她又坚持要亲自安排后事。
月黑风高夜,一辆马车悄悄从太子府后门驶出,载着我直奔城外庄园。
在那里养伤的日子里,我凭着记忆画出游戏里那套鹤鸣九霄套装,闺蜜找稳妥的裁缝定制出来。
花了大价钱制作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只见雪白缎料绣银线鹤纹,宽袖曳地,衣袂飘飘。
比游戏里的更奢华、更细节、更令人震撼。
又找来工匠打造相配的配饰,发冠、簪花、耳饰、项链、手链、腰链、背挂一应俱全。
主要材料是上好的白玉和银,用光泽度极佳的珍珠和羽毛做点缀。
等到装扮齐全,我对着铜镜自己盘发化妆。
额间一点朱砂,睫毛粘上短羽,眼尾扫上银粉,全身撒遍珠光,在阳光下闪耀细碎光芒,整个人仙气缥缈。
和从前那个小侍女判若两人,就是亲生爹娘来了也认不出。
周嫣然来看成果时,愣在门口足足三秒。
我的天!她绕着圈打量我,这绝对能唬住所有人!
她突然噗嗤笑出来:就是走路小心点,别踩到自己衣摆摔个狗吃屎。
我白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两步——
开玩笑,这套cos装我是真的出过的,我还穿着在漫展上跳过舞呢。
在我为自己拾掇装备的这段时间,闺蜜是最忙碌的。
她让手下轻功卓绝的暗卫,每夜带着一袋羽毛形状的玉片如鬼魅般穿梭在京城最穷苦的巷弄里。
要精准,她吩咐道,只给真正需要的人。老人、病人、还有那些快活不下去的人家。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夜晚,许多穷苦人家在清晨开门时,都会发现门槛上静静躺着一枚玉制羽毛。
晶莹剔透、洁白得不染尘埃,在破败的环境中格外扎眼。
第一户是个瞎眼老婆婆,她摸到羽毛时还以为是谁家扔的石头片,幸好小孙女喊了一声。
第二户是个丧夫的绣娘,带着两个孩子饿了两天,看到玉片如获至宝。
第三户是个小乞丐,他不敢声张,但还是被同伴发现了。
事情开始变得玄乎起来。
不仅玉羽本身能换钱,让他们度过难关,而且凡是收到玉制羽毛的人家,接下来三天都会遇到各种好运:
久病突然好转、丢失的东西失而复得、偶然得到临时活计..……
鹤仙送瑞的传闻就像春风中的柳絮,悄无声息地飘满京城。
茶楼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这个神秘传说。
张老汉家的媳妇咳血半年了,收到羽毛第二天就能下床熬粥!
李寡妇丢了的银簪子,第三天发现在老鼠洞里,旁边还多了一对耳环!
越传越神,甚至有人开始在家门口摆香炉,祈求鹤仙赐羽。
3
鹤仙显灵
光在贫苦百姓中预热不行,我们更需要引起那些权贵的注意。
端午佳节,京城最大的望江楼人声鼎沸。
达官贵人们在雅间品粽饮酒,平民百姓则挤在一楼大堂,争看今年新挂上的巨幅百鹤图。
这幅画与寻常画作格外不同,引得他们低语讨论。
正午时分,阳光恰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画作之上。
快看!画动了!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画上正中的白鹤竟然扇动翅膀,从画中翩然起舞。
鹤影流转,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渐渐化作一个窈窕的女子剪影,衣袂飘飘,宛如仙子。
鹤仙显灵!有人当场跪拜。
就在满堂哗然之际,一个看呆了的客人不慎碰倒了烛台。
火苗窜上画纸,瞬间将整幅画吞噬殆尽。
鹤仙显灵后归天了!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全城。
没人知道,这其实只是光栅动画的效果。
随后,几个香火最盛的寺庙都发生了怪事。
守夜和尚清晨打扫时,发现功德箱里竟都多了一枚洁白鹤羽,羽根还沾着晨露,仿佛刚刚采摘。
阿弥陀佛,这是鹤仙赐福啊!
老方丈亲自将羽片供在佛前,香客们争相前来瞻仰。
百官和皇室们终于坐不住了。
宰相府最先派人打听,随后是几位王爷,最后连皇宫都惊动了。
钦天监的方士们奉命四处探查,却都无功而返。
时机成熟之际,七夕前夜,九十九盏鹤形河灯悄然出现在护城河畔。
每盏灯中都藏着一纸谶言:
七月初七夜,鹤仙临凡尘。湖心水榭处,有缘自相见。
全城轰动。
没人知道这些神迹背后藏着我和闺蜜多大的心血付出。
但是,这种可以让全城人参与的巨大cos、超绝真人秀,现实版瞒天过海,痛并快乐着!
接下来三个夜晚,我们暗中忙碌。
我教周嫣然用硝石制冰的法子,她则调动心腹连夜雕刻冰雕。
竹叶梅花、文人鹤影,一件件冰雕在夏夜中泛着幽幽蓝光。
戏台是提前请工匠分段打造的,榫卯结构,组装迅速,扩音墙的设计确保声音能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各色花灯更是精心布置,角度都经过反复计算,务求营造出最仙气的光影效果。
七夕当夜,湖岸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皇家画舫泊在最佳位置,贵族们的马车排出去三里地,平民百姓则挤在高处,踮脚张望。
你们看水榭周围的冰雕!这大夏天的,真是仙家手段啊!
昨夜我路过时还没有戏台呢,真是一夜之间出现的!
听说钦天监的方士都解释不了这些现象……
议论声中,华灯初上。
湖面突然起雾,朦胧中只见戏台上一个白衣身影悄然现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4
仙舞惊世
我刻意压低嗓音,让夹出来的清冷御姐音通过扩音装置传遍湖面:
吾本昆仑隐士座下白鹤,修行三百余载。昔年主人得道飞升,唤吾同登仙界。
声音在夜色中荡开层层涟漪,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然凡心未泯,贪恋溪中小鱼,误了仙缘。
我袖中的手悄悄撒下磷粉,在灯下化作点点星芒。
数百年来茕茕独立,今愿积德行善,以求他日面见主人。
此时雾气渐散,月光如水洒落,我精心设计的白衣在灯光映照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
额间朱砂似血,裙摆绣银鹤纹随着微风轻动,整个人仿佛随时要羽化登仙。
岸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忽然有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
在下钦天监监正,奉圣上之命,恭请仙长入宫玄谈。
我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清冷:
皇宫真龙之气煌煌,贫道若去,必现原形。届时鹤身人言,恐惊圣驾。
监正与身旁太监低语片刻,又道:
圣上愿为仙长特建鹤仙楼......
不可。我立即打断,劳民伤财,非修道之人所愿。若有废弃楼阁,贫道自可施法修葺。
接着我按照嫣然给的资料,将皇帝近年政绩化作几句缥缈偈语,听得太监连连点头。
最后我轻振广袖:愿献祈福舞一段,以报圣恩。
当民族舞的第一个转身展开时,藏在人群中的托儿也发力了。
书生装束的男子立即取出竹笛吹奏,远处画舫中的女伶人也适时抚琴。
乐曲正是我们苦练多日的《鹤唳九霄》,此刻听来竟真如天外之音。
妙啊!此曲只应天上有!
人群中有文士惊叹。
更妙的是,两个托儿都作茫然状:
晚生也不知怎的,手指自己就动起来了......
奴家仿佛被什么牵引着......
在天籁之音中,我舞姿越发飘逸。
最后一个回旋时,暗中机关启动,白羽纷飞中我顺势跃入提前布置的暗格。
同时藏在树丛中的真白鹤被放出,在湖面上空盘旋长鸣。
鹤仙!众人纷纷跪拜。
而真正的我,早已通过水下密道回到嫣然安排的马车里,忙着卸掉满头的珍珠银饰。
5
仙楼落成
我对钦天监说我需要一个帮我做事的濯羽侍女,我会教他们仙术来帮我修缮房屋。
我垂眸掐指,衣袖无风自动,实则暗中回忆着闺蜜的生辰。
片刻后抬眼对钦天监官员道:生辰需合戊寅年乙卯月辛酉日壬辰时。
官员连忙记下,三日后便寻来十二名符合八字的女子。
我端坐纱帘后,看她们跪成一排,闺蜜果然混在其中朝我眨眼。
仙缘天定。我取出早备好的竹签,抽中红头签者,便是天命所归。
竹筒在女子间传递,每个人抽出的都是普通竹签。
轮到闺蜜时,我借着袖袍遮掩快速调换——她抽出的那根,顶端赫然染着朱砂红。
此乃天意。我故作高深地点头。
成为侍女后,闺蜜立即以仙长传授之名,筹建起纸厂、水泥厂和玻璃厂。
水泥用来加固楼体,玻璃则制成琉璃瓦和窗棂。当第一面完整的玻璃窗安装完成时,路过的百姓都惊得跪地叩拜——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通透的材质。
闺蜜又亲自督工彩绘。
楼外墙上,仙鹤祥云图用特殊矿物颜料绘制,在阳光下会隐隐流动。
楼内则用玻璃拼成七彩穹顶,光线经过折射在地面投下彩虹光斑。
最妙的是造纸厂。
我们用仙家秘方改良技术,造出的纸张洁白柔韧。
闺蜜每晚熬夜撰写《鹤苑仙踪录》,用仙界故事包装现代理念:
有仙人因浪费粮食被罚饿肚子的节约美德篇,有仙兽因说谎话长出长鼻子的诚信篇,还有仙女提倡读书识字的开蒙篇……
三个月后,当那座破旧小楼彻底变身时,全城都沸腾了。
通体晶莹的玻璃建筑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墙上的彩绘仙鹤仿佛随时要振翅飞出。
落成典礼选在夏至正午。
我提前测算好角度,当太阳升至最高点时,楼顶的多面玻璃球突然迸发出七彩光芒,如同巨大的钻石闪耀全城。
暗藏的扩音装置同时放出鹤鸣,声声清越,传遍大街小巷。
正当百姓对着仙楼顶礼膜拜时,一队皇家仪仗已悄然行至楼前。
皇帝身着常服走下御辇,仰望着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仙楼,眼中满是震撼:
朕竟不知,人间真有此等仙境。
我白衣曳地,从七彩光芒中缓缓走出,躬身相迎:
恭迎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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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护国仙师
寒暄不过三句,皇帝便屏退左右,低声问道:
仙长既通天道,不知可知长生之法
我早料到有此一问,故作高深地拈指一笑:
陛下本就是天庭仙官,谪降人间体验生老病死。待功德圆满,自然重归仙班。见他神色动摇,又加重筹码,如今仙班中都在传颂陛下文治武功,若能在凡间多积功德,回归后必定位列仙班前列。
皇帝眼中闪过惊喜,却又迟疑:那炼丹之术...
陛下请看。我取来道士进献的所谓仙丹,当着他的面将丹药浸入水中。
不过片刻,银碗边缘就泛起乌黑。
此乃丹毒。凡人妄炼仙丹,无异于饮鸩止渴。我道。
皇帝脸色骤变,立即宣召所有炼丹道士,要严惩。
我趁机进言:凡人不知炼丹在仙界实为攻伐之术,不可延寿,不知者无罪。若陛下准许,贫道可演示真正的雷火仙术。
在皇帝首肯下,我带着道士们用丹房现有的硝石、硫磺等物,秘密研制出简易炸弹。
三日后,当我们在郊外试爆时,震天巨响吓得御林军纷纷拔剑。
此乃九天雷火。我在烟尘中白衣飘飘,若用于边关,可破千军。
皇帝大喜过望,当场将炼丹道士们划归我麾下,并亲题护国仙师金匾。
从此,鹤仙成了朝廷认证的正牌神仙。
而我和闺蜜相视一笑——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研发团队。
自我成为钦封护国仙师后,闺蜜作为濯羽侍女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当我说出侍仙者需断红尘缘,终身不可有子的规矩时,掀起了一阵波澜。
太子的幕僚们最先坐不住。
以太子太傅为首的老臣连夜求见,跪劝殿下:储君无嗣乃国本动摇!请殿下以社稷为重,另择贤妃!
东宫书房里的灯火彻夜未明。
据说太子摔碎了最爱的端砚,却始终没有松口。
闺蜜的娘家也闹得厉害。
周夫人哭着进宫要见女儿:我儿才十八岁,往后数十载无儿无女,让为娘如何心安!
却被闺蜜用仙缘难得四字挡了回去。
这些纷扰到底没闹到我眼前。
直到某夜太子独自来访仙楼,隔着纱帘问我:若孤选择无嗣,仙长可能保江山永固
我拨动案上琉璃盏,让光影在帘上幻化出边疆地图:
北狄犯境时,雷火仙术可破敌十万。南疆叛乱时,仙楼粮仓可济灾民百万。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陛下既知自身乃谪仙,来日回归仙班,这凡间江山...
太子瞳孔微震,显然想到了更远——
若皇帝真信了自己是谪仙,将来传位时必定更倾向选择与真仙关系密切的继承人。
三日后,太子在朝会上公然表态:
孤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愿效仿民间抱养嗣子。更何况...他望向仙楼方向,得仙缘护佑,胜过千军万马。
皇帝闻言竟含笑点头,显然想起了自己的仙官身份。众臣见圣意如此,再不敢多言。
那晚闺蜜跑来仙楼,摘了繁重头饰在我榻上打滚:
佳佳!我们成功了!现在全京城都在夸太子情深义重,还说我们是仙凡联姻的佳话!
我看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忽然想起大学时她总说将来要嫁就嫁绝世好男人,还要让他死心塌地不要孩子。
——得,这下真让她梦想成真了。
7
疑云重重
我们的惊天骗局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艾宁远不信鬼神,始终对我们有所怀疑,
这位年纪轻轻就执掌刑狱的能臣,从一开始就对鹤仙存疑。
他暗中查访过那个被仙乐附体的书生,差点发现我们支付的银两。
又勘察过湖心水榭,险些找到水下暗格的机关。
每次朝堂相遇,他锐利的目光总似要穿透我层叠的纱裙。
有次他突然问起:仙长既通晓未来,可知明年科举考题
我用天机不可泄露搪塞过去,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转机发生在我陆续推出各种仙术之后。
当水泥官道取代泥泞土路,玻璃温室在寒冬产出蔬菜,活字印刷让书籍价格骤降.……
就连最怀疑的人也开始动摇。
更别提大蒜素救治了边境瘟疫,火药击退了北狄入侵。
艾宁远来仙楼呈献利国利民匾额时,语气终于带上敬意:
下官以往多有不敬,然仙长所为,实乃圣人所行。
我表面淡然受之,心里暗笑:这些现代常识居然被当成圣迹,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那日我和闺蜜偷溜到新开的酒楼享用拨霞供,也就是火锅。
刚卸了仙妆换上寻常衣裙,就被艾宁远撞个正着。
这位姑娘好生面善。他拦在雅间门口,目光如炬,可是在何处见过
闺蜜急中生智:大人认错人了,这是我家表妹,刚从江南来。
谁知他竟顺势坐下:既是太子妃娘娘的表妹,下官理当尽地主之谊。
全程状若无意地套话,害得我们一顿火锅吃得心惊肉跳。
此后他常以探望太子妃表妹为由出现。
有时带些新奇玩意儿,说是给江南来的姑娘解闷;有时讨论政事,故意问我江南百姓如何看待新政。
我不得不编造出江南才女的身份,既要符合人设,又要小心不露破绽。
却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他会认真听我说话,会为我怒斥轻浮子弟,会在下雨时默默递来纸伞。
直到某日他醉酒后拉住我衣袖:
姑娘像极了一位故人...可那位故人,本该是云端仙鹤。
我心中巨震,他却已伏案睡去。
我知道他一定查过了,太子妃根本没有什么江南表妹。
窗外月色如水,照见我们交错的身份与真心。
8
羽化登仙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鹤观已从一座小楼扩展成连绵百亩的庄园,白墙琉璃瓦在阳光下流淌着圣洁的光泽。
我和闺蜜在这里培育新稻种,改进纺织机,用仙术之名推行牛痘接种。
百姓家中悄悄供起了鹤仙长生牌,连边关将士的铠甲上都刻了鹤纹——他们说雷火弹炸响时,真有白鹤显灵。
权力是最好的杠杆。
当我们表现出对青楼女子的怜悯,自然有人主动整顿风月场所。
当我们称赞某位女商贾的才能,女子经商便成了风尚。
闺蜜甚至推动颁布了《女户令》,允许无兄弟的女子继承家产。
然而深宫里的老皇帝日渐昏聩。
病痛折磨让他变得多疑暴戾,开始忌惮鹤观日益高涨的声望。
那年冬至,他拖着病体闯入鹤观,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袖。
仙长既能让稻谷增产,能让伤口愈合,为何治不好朕的病!他眼底尽是疯狂,若三日内再无仙丹,便烧了这鹤观!
殿外跪满了求情的大臣,这反而加剧他的猜忌:
你们看看!这天下是听朕的,还是听仙长的!
当夜我与闺蜜对坐烛下。
我要走了。我说。
我和你一起。闺蜜说。
那太子……
他她轻轻苦笑起来,当年说只要我一个,愿意放弃子嗣……我竟然信了这个狡猾的古人。
我沉默。
闺蜜低声道:他在外已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四岁了。
我愕然,这是我所不知道的。
闺蜜轻叹:他当年说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一生一世这样短。
窗外忽然传来鹤鸣——是我们约定的警报信号。
皇帝的亲卫军正在包围鹤观。
是时候了。我拉起闺蜜的手。
三日后的黄昏,鹤观突然升起七彩霞光。
在无数百姓注视下,整座庄园燃起琉璃般的火焰,火中竟有白鹤翩跹起舞。当最后一根梁柱倒塌时,夜空炸开一行金光大字:
功德圆满,羽化登仙
与此同时,两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驶出京城,渐行渐远。
行至山花烂漫处,忽闻马蹄声疾驰而来。
我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艾宁远一身布衣拦在车前,官印消失不见,佩剑系在腰间。
山风拂起他染霜的鬓发,却拂不散眼底灼灼光华。
他问:
江湖路远,仙长可缺个牵马护卫
我与他相视而笑。
马车重新驶向漫山遍野的春光里,这一次,车辙旁多了笃定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