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回到家里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隔着门。
琴姐带着两个孩子,都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叮铃咣当,响个不停。
小起仰着白嫩嫩的脸蛋,“琴婶婶,婉清阿姨怎么了?”
“都怪你,肯定因为你婉清阿姨才生气的!”昭昭从琴姐的左侧走出来,不由分说,一把将小起推倒在地,“快走,我不要你在我家!”
跌得屁股很痛,尾椎骨也摔倒了。
小起坐在地上,无辜又委屈,她一向不爱哭的,可到底是个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被欺负又被冤枉,小嘴巴瘪了瘪,泪就蓄满了。
“哎呦我的祖宗们。”
琴姐上来将小起扶起,又不敢训斥昭昭。
梁吟和贺丛舟结婚时她便是家里的保姆,自然知道小起一样是这家的孩子,但明面上不是,目前为止,只有昭昭姓贺。
“可不能这样推妹妹,摔坏了怎么办?”琴姐轻声说了句,便惹得昭昭大吵大闹。
“她才不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
昭昭扯高了嗓子,“就算有,我也只要婉清阿姨和爸爸生的!”
门忽然打开。
窗帘没打开,室内黯然一片,只依稀看得到地上的狼藉,叶婉清手指被扎破了血,滴滴血红,正滴到地板上。
她站在门前。
神色幽暗地看向孩子们,而后忽地弯唇一笑,半蹲下,将小起和昭昭拉到了面前,“不要吵架,阿姨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季淮书被拘留的第五天。
贺孟兰求助无门,回到贺家,声泪俱下跪坐在贺父面前,“丛舟再想要孩子,也不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淮书吃了多少苦才进市医院当医生,现在可怎么办啊?”
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是贺丛舟策划了季淮书的手术事故,为的便是阻止他和梁吟的婚事,要到小起的抚养权,从而让叶婉清得到贺父的认可。
这话贺母听得可不乐意。
“孟兰,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丛舟光明磊落,从不干这种下作事。”
“嫂子。”贺孟兰哽咽着,“我都去问过了,出事的那个病人和丛舟在纽约就认识,当天要手术的医生又碰巧出了车祸”
“这也不能证明和丛舟有关!”
贺父高坐首位,眼皮沉阖,在贺孟兰向前爬了一步拽住他裤脚控告时面上才稍有松动,“去!给我去把贺丛舟叫回来!”
“丛舟不会”
贺母话没说话,贺父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发出震天响的动静,“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把丛舟宠坏了,才让他干出这种混帐事来!”
垂着脸,贺孟兰拭去脸上泪珠,弯唇轻笑,被佣人扶起身时,又换回了凄苦表情。
趁着走进洗手间整理仪容的时间。
她将电话打出去。
几近恳求。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淮书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男人语气散漫,“急什么,只要事成他就能安然无恙。”
没来得及回病房见梁吟为那个吻道歉,贺丛舟便被一通电话召回了家里,走之前特意嘱咐了明锐去陪床照看,以免她再因为季淮书的事发疯。
坐在床边。
明锐像玩似的,慢条斯理给苹果削皮,果皮垂下来长长一条,直至削完一整颗。
拎着果皮,垂在梁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