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回到御景湾。
进去前赵邵意拍了拍身上的寒气,系紧领结,不紧不慢迈步上台阶,清俊脸上摆满了对长者的尊重。
还是不出所料。
进门便被责骂声萦绕。
“你长大了,有主见,出去惹是生非我没意见,但你惹谁不好,偏惹那个小孽种。”
五年前梁吟趴在母亲的骨灰盒前泣不成声时,当了她二十年父亲的赵国山便是在一众亲朋好友前这么辱骂她的。
五年了。
这个称呼没有变过。
“我这不是怕她结了婚过得太顺当,好找点乐子消遣吗?”
梁吟离开赵家后,赵邵意潜藏的野心初步显现,先是联合几位叔伯搅乱局势,暗地里做空账目,让父亲不得不依靠于他解围。
那一出自导自演,让他间接坐稳继承人的位置。
哪怕知道赵邵意另有目的。
赵父也不能真的将人怎么样,“你不要忘了,再怎么样她也是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别给我弄出丑闻来!”
一旁保姆递过热毛巾。
赵邵意笑着接过,“哪能呢,我时刻记着呢,她是我妹妹。”
看似尊敬,可从赵父身边路过,他一步没停,一眼没留。
这一家子,看似的父慈子孝。
实则暗流涌动。
赵邵意回房,刚关门,老保姆文姨便端着一盅熬好的鸽子汤送来,“还没吃饭吧?你工作忙,吃饭不规律对胃不好,喝点汤暖暖。”
文姨先前是梁母的人。
但并没有在雇主离世后离去,反而留在了赵家,对赵邵意嘘寒问暖,好得离奇。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
“文姨,我真没拿梁吟怎么样,就是逗她玩,你怎么也疑神疑鬼。”
“我”
文姨年迈,腿脚都不利索,眼皮耷拉着,欲言又止,“我就是想问问小姐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好着呢。”赵邵意皮笑肉不笑,门内攥着的手微微泛白,“贺丛舟回来了,护她护得狠着呢。”
这一点别说是他。
叶婉清这个身边人都发觉了,只要和梁吟沾边的事,贺丛舟便难控情绪。
深更半夜回到金茂府,进到书房,身上挂着寒气的大衣都不脱,他直接开电脑,找到邮箱。
一封封掠过工作邮件,同学教授的节日祝贺。
看得眼睛里冒出红血丝。
手指撑着薄唇处,冻得唇峰发紫。
叶婉清听到动静过来,披着披肩,被眼前一幕吓得不轻,“丛舟,你干什么呢?”
贺丛舟没理。
走到书桌前,他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屏住了呼吸。
“丛舟?”
没将人的魂叫回来。
邮件翻到了底,他一目十行,找遍了这五年里的所有,但是没有。
“你到底在找什么,是工作上的事吗?”
自己马上就要被赶走了,叶婉清不想走,之前犯了错,最近便装乖乖女,想要以此换回贺丛舟的同情。
但她的可怜,在他眼里远不及梁吟半分。
“你之前有没有动过我的邮箱?”
找不到。
贺丛舟便将嫌疑人定在叶婉清身上,他从来没有接到过梁吟的求助电话和邮件,这些私事秘书不会管。
只有叶婉清。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让叶婉清顿时上不来气,眼泪直掉,“什么邮件,我从来没有你的电脑都是有密码的,我怎么会?”
因为害怕,她自己语无伦次。
“梁吟发来的邮件,你真的没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