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把小起丢到家里,算是负责的母亲吗?”
一上车,贺丛舟便开始对梁吟进行道德审判。
“我交代了小起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这和圈养一只猫有什么区别?”
安全带卡扣按下去,梁吟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我怎么养孩子和你无关。”
她在极力撇清干系。
和昨晚一样,抱怨也好,排解也好,都是为了向贺丛舟证明,自己对他早没有了任何感情。
“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你不会是小起的爸爸,我也不可能是昭昭的妈妈,彼此怎么养孩子,都无关对方。”
干脆利落,不留余情。
“好啊。”
贺丛舟一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偏偏梁吟总能惹恼他。
“既然要当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那也不用接受我的帮助。”
他按下车锁。
“下车。”
对待不识好歹的女人,只能如此。
没有犹豫,梁吟开门下车,与其在车上被贺丛舟讥讽,不如一步步自己走。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晨风冷峻。
她向前走着。
一步也没回头。
贺丛舟本想追上去,可内侧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是秘书安娜的跨国电话。
“贺总,我查了一下记录,您说的邮件是我两年半前不小心当成垃圾广告删掉了,抱歉。”
既然是秘书的疏忽,那就和叶婉清无关。
望着挡风玻璃前梁吟离去的背影,贺丛舟强压冲动,没有再追上去。
他要为大哥的死、叶婉清的疯负责。
对梁吟再不忍。
都不能有太多同情心。
如果实在要对不起一方,那就只能梁吟做牺牲。
早上应聘了一家餐厅,下午梁吟接了家政公司的单赶去雇主家打扫卫生。
赶在月底钱最少要赚够疗养院的钱。
去先前的家政公司拿了工具,一旁熟悉的阿姨过来调侃。
“你这么久不来,我们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做家政的年轻女孩儿不少,但梁吟这样高学历,样貌好,还只是做钟点工的便稀缺了。
“我要养家呢,不会不做的。”
整理好工具。
梁吟背上包便要走,阿姨和她一块出去,“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有个女儿,放寒假了不好带吧?你出去工作她一个人在家?”
不想多聊自己的家庭情况。
梁吟轻轻“嗯”了声。
“你今天去哪家?”阿姨骑车,“我带你去?”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
“在南浦区。”
阿姨凑过来,“这个我去过的,这家男主人很大方,听说是什么上市企业的ceo,好好做会有小费的。”
梁吟图的就是钱。
赶到时正逢对方要出门,和阿姨说的一样,是个年轻男人,事业有成,为人谦和。
大致说了下要打扫的房间和注意事项便出门工作了。
梁吟挽起袖子。
刚打湿抹布便有电话进来,显示是季淮书同科室的医生。
“梁吟,淮书被无罪释放了你知道吗?”
有贺丛舟的帮忙。
这是能够预见的事,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是不会再去见季淮书了。
“出来了就好。”
“你没有和他联系吗?我听说他在里面遭了罪,还受了伤,正和其他同事准备去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