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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当我赶到记忆中的那条河边时,正好看见那辆老式绿色吉普车失控冲下河堤,猛地砸进河里!
我瞪大眼睛,急忙冲过去,毫不犹豫跳进水中。
河水其实并不深,大约只有两米多,但对车里的人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
透过浑浊的车窗,我看到司机已经没了动静,河水被染成一片血红,估计已经不行了。
还有一个人,头部严重变形,显然也已死亡。
但一位穿着中山装、额头流血的中年男人仍在痛苦挣扎——看样子,他就是县长陈国栋。
他的腿被变形的座椅死死卡住,河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胸口!
“救命”他看到我,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猛地拍打车窗。
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用力拉拽车门,但严重变形的车门纹丝不动。
这时,我带的镰刀发挥了巨大作用。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陈国栋救了上来。
我们两人瘫倒在泥泞的河岸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拼命喘息咳嗽。
陈县长惊魂未定,脸色苍白,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腿上也一片血肉模糊。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小小同志谢谢你!谢谢你!”
他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因呛水和激动而剧烈颤抖:“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就交代在这里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
“您没事就好。”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泥,尽量让自己显得朴实而诚恳:
“我叫林建设,是前面小河村的。正打算来抓鱼,就看见你们的车冲进了河里。”
说着,我示意了一下腰间的鱼篓。
“林建设好!好同志!我记住你了!”
陈县长紧紧握着我的手:“你救了我一命,这是天大的恩情!我陈国栋,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看着我,目光真诚而灼热。
我知道,我成功了。
从这一刻起,李伟国那点可怜的权力,在我面前已经不足为惧。
我亲手握住了一张足以改变命运的王牌。
此时,恰好在附近摸鱼的李二愣子也闻声赶来。
他运气不错,即便被我“截胡”,还是顺利与陈县长搭上了关系。
他机灵地跑回村喊人帮忙,一同将两名遇难者的遗体打捞上岸。
这番举动,也给陈县长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因村里医疗条件有限,我借来一辆三轮车,与李二愣子一同将县长送往县医院。
后续事宜,自然由闻讯赶来的下属们接手处理。
我们本打算离开,但县长坚决不允,执意要报答我们。
盛情难却,我和二愣子只得留下来,在县城暂时安顿,也享受了一把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我带着结识县长的底气回到村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李伟国接下来的刁难。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李伟国被触怒后的狠辣和迅速。
刚走到村口老槐树下,后脑便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我是被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醒的。
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充斥着嘈杂的怒骂。
我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一个男人正死死揪着我的衣领。
“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对我媳妇做了什么?!”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溅了我一脸。
我猛地惊觉,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炕里边,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正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啊他闯进来就”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