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沈知言探究的目光,赵姨满脸为难,可一想起刚才在那些奇葩亲戚面前沈知言护着自己的样子,赵姨还是一咬牙,将事情全盘托出。
“其实不只是墩墩这孩子,在这整个家里,或者说是在井先生面前,夫人的名字都是个禁忌,是永远都不能提起的话题”
在赵姨的讲述中,沈知言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墩墩还很小的时候,井先生的工作就很忙。其实在夫人生产时,井先生正在国外出差,由于夫人是早产,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等他到的时候夫人就已经”
这还是沈知言第一次听说井先生这般沉痛的过去,她听的深情忍不住怔愣了一瞬,没有想到井先生会有如此惨痛的过去。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这些事也是后来才慢慢拼凑出来的。当时的情况很凶险医生,你再尽全力保住夫人,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这孩子也算是命大才能够平安被生下来,当时在保温箱里住了很久,我来到井家的时候,墩墩猫一样,比一般的婴儿小了整整一圈,小脸皱皱巴巴的躲在人怀里,实在惹人心疼”
赵姨提起曾经的事情,都还忍不住红了眼圈,声音极度哽咽。
沈知言难以想象,现如今的墩墩被养得这样结实,曾经竟然还是个营养不良的早产儿。
“我之前虽然做过几家新生儿养护,但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小的孩子,有点手忙脚乱,可那个时候起井先生就经常出差在外,十天半个月才回家来一次,每一次也从不跟墩墩多亲近,大多只是远远的看着孩子,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会伸手抱一抱。”
听赵姨讲到这里,沈知言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隐约觉察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然后呢?”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赵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墩墩房间紧闭的房门,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墩墩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好在井先生家里条件好,我就这么有惊无险的把他带大,又费了不少心思,把这孩子喂得结实起来。其实孩子小时候都是很需要父母的,但他母亲不在了,那时候井先生也很少回来,我通常是没日没夜的陪着有一次,我身体实在扛不住,发烧去医院打了点滴。”
根据赵姨的讲述,那次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时间,等回到井家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尽管家里还有其他钟点工负责收拾卫生,但那天卧室里的物品还是被翻的乱七八糟。
“我差点都以为是家里遭了贼,直到看见井先生手忙脚乱地抱着墩墩。”
如今回想起曾经的这一幕,赵姨仍旧历历在目。
“他们父子两人相处的比我预想中更好,我看到井先生在给墩墩讲故事,遇到一些词还会教他说话,直到墩墩突然叫了妈妈。”
“三岁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会表达,尽管有些磕磕绊绊,但那也是正常的表现,当时墩墩只是无意识地追问了几遍,井先生都没有任何反应,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