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墩墩的情绪一直很不对劲,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少见的乖巧模样。
肖悠悠一直在一旁陪着,连郑教练都一起赶到了医院。
沈知言的心情也是无比沉重,井先生对他实在太好,可自己却在照顾墩墩的时候几次三分出现意外,甚至这一次还又闹到了医院来。
“你先帮我看着,有事叫我。”
沈知言交代了郑教练一句,便拿着自己的手机来到楼梯间的角落里拨通井琛的电话。
井琛接电话很快,在听沈知言警明扼要的说明事情的原委之后也并没有在电话当中指责他,而是直接说自己就在医院附近,会很快赶来。
只是沈知言没想到,井琛刚下电梯,眼前病房的门店已经被打开。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面对男孩母亲急切的询问回答道:“这孩子的脑部经过了激烈撞击,虽然戴着头盔护具,但目前来看应该还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暂时需要留院观察,至于身上的外伤——”
“啊!你们把我宝贝儿子脑袋摔坏了!”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那女人便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声尖叫。
沈知言条件反射的皱起眉头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皮鞋碰撞地面的声音便急促传来。
“联系院长安排治疗,担任病房,再请一个护工。”
“是,我马上去办。”
王助理在得到井琛的指令之后转身离开,那女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井琛一眼,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并不严重。”一旁的医生额头冒出冷汗来,小声将后面的话给说完便闭上了嘴。
井琛的视线站在女人身上扫过,随即又看向了一直坐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的墩墩,冷声叫他:“过来,道歉。”
墩墩刷地一下抬起头,沈知言这才发现此时的他已经满脸泪水,心里忽然一紧。
“井先生”
沈知言刚刚张口翔说些什么,井琛却又重新与其十分严肃的对墩墩说道:“过来道歉。”
神之眼敏敏纯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插嘴,但也还是不由得有些心疼,看着墩墩这副满脸泪水的样子,她下意识的伤口想要解释,可是墩墩却在此时猛地抬起了头来。
小家伙的语气十分强硬,梗着脖子便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吼:“我不要,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事,都是这个人欺负我!”
“你还能顶嘴?”
井琛皱着眉头上前了一步原神之眼都被他周深所善发出的冰冷气场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郑教练。
郑教练却在此时对沈知言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井琛是墩墩的父亲,自己在这种时候或许并不应该插嘴,可沈知言私心里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墩墩的错。
“我就是没有错,我才不会才道歉!”
没想到墩墩的倔脾气也在此时被激发了。出来小小的他站在井琛的面前,父子两个人对视着两个人谁都不想让步。
沈知言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揪紧,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男孩母亲那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雪场发生的那一幕。
沈知言相信墩墩,他并不觉得是墩墩退了这个男孩,这件事情当中一定有问题。
于是沈知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抬头给郑教练使了一个脸色,转头走向了走廊那边的电梯。
另外一边的父子两人仍在对峙着,除了一旁的医生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已经悄然离开了现场。
进入电梯之后,沈知言这才张口说话,他的语气十分严肃,是从有过的急切。
“能不能拜托你陪我回一趟雪场,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墩墩的问题,我们得去找到证据,不能冤枉了他。”
电梯缓缓下行,一旁的郑教练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沈知言。
“你想回去找证据?”
郑教练语气十分疑惑,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井先生有钱又有权能够给那个男孩安排最好的医疗,根据刚才医生所说,那个男孩受的伤也并不严重。
以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方式来看,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墩墩的错,在他道歉和井先生赔偿之后,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被结果完全无需大费周章的重新回到雪场去找许娜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所谓证据。
或许是看出了郑教练话语当中的潜台词,沈知言抿了抿唇,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冷了下去。
“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小事,毕竟那个男孩已经进了医院,而他的母亲又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沈知言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井琛严肃的表情,那样的眼神,连他自己这样一个成年人看来都觉得压力很大。又更何况是墩墩那样一个小孩子。
“在墩墩的世界里,这个社会是黑白分明的,并不存在中间的立场。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被冤枉自然会觉得难受和委屈,这件事情在你们看来可能是一。件小事,可是在我和端端看来都是会影响他一生的大事,如果从小他就习惯了隐忍,让薄荷被误解,那么将来长大之后他又该如何去信任这个世界信任别人呢?”
沈知言的一番话说完,旁边的郑教练没了声音,电梯就在此时听的一声到达地下一层沈知言疑惑的转头朝他看去。
电梯门缓缓的在两个人面前打开,神之眼察觉到身旁的人没了声音面露疑惑。
中间的脸此时隐藏在阴影当中,让沈知言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气场有些奇怪。
“我们走吧,我帮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