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是带着气离开的。
他来的时候没有换鞋，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高节奏频率，直到被一阵关门声打断。
沈知言径直上楼，轻轻敲响了书房的房门。
沈知言刚才曾让赵姨上来通知过井琛。现在他书房的灯还亮着，显示还没有休息，只是不想下楼领会这个烫手山芋。
“进来。”果然，门内很快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沈知言推门进去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在井琛开口之前直接道歉：“实在抱歉井先生，我无法答应帮张夫人找到瑶瑶。”
沈知言知道这样的大家族之间必然会有一些利益联系，张夫人之所以敢大半夜大半夜上门打扰，必然是觉得井琛一定会帮忙。
上一次沈知言帮他们救了想要自杀的瑶瑶，井琛显然从中受益，给自己发了那么一大笔奖金，还批了几天的假期，这一次自己拒绝了张夫人的请求，说不定会影响到他们跟井琛之间的生意。
可沈知言实在无法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昧着良心去帮他们，在他看来瑶瑶已经十分可怜了。
原本在上楼之前，沈知言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甚至觉得井琛有可能会逼着他帮忙，到时候自己执意不肯会不会被开除
然而就在沈知言已经做好了接受井琛雷霆大怒准备的时候，只听眼前的人轻飘飘的说出一句：“知道了。”
沈知言屏息凝神的等着，可对面的人再也没有了下文，显然是打算将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
他惊讶的抬头，还是没忍住问道：“井先生，你不生我的气吗？”
井琛的目光，这才从眼前的文件转移到沈知言的脸上，平静的问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刚才的态度可能得罪了张夫人，如果不帮忙找瑶瑶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他们跟你之间的关系？”
井琛听明白沈知言的意思，像是被逗笑，嘴角极快的向上勾起。
“你也把我们之间的利益绑定想的太简单了些，放心吧，张夫人和张导都不是会这样意气用事的人，况且总之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不必再来向我汇报，以后也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你来我这里工作，不代表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沈知言一直到离开井琛的书房，还在仔细琢磨着他最后跟自己说的那段话的意思。
回到房间之后，沈知言一直没有闭眼，直到凌晨五点，外面的天色逐渐开始变亮，他悄悄穿戴好，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离开别墅之后，沈知言松了一口气，来到别墅区外乘坐自己事先约好的网约车，直奔城中某个网吧。
这个时间外面的马路上车辆极少，道路两边除了路灯之外，亮起的建筑只有寥寥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