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烨结束了记者会,连拖带拽地把蒋莱塞进车子副驾,砸上车门。
“烨哥哥,一得到保释,我就上你安排的车来记者会找你了,你对我果然是有感情的。”
蒋莱柔若无骨地朝刚上车的顾珩烨身上扑去,挤出眼泪打湿他胸口的衬衣。
顾珩烨眸色沉沉,他不仅不会保她,还向警局施压延迟取保时间,加倍偿还当初她陷害简玥进看守所受的苦。
是谁把她保出来,送到了记者会?
他下意识想起拍卖会上一直和他作对的男人。
顾珩烨轻掐她脖子,大拇指在她颈侧轻轻摩挲,磁性的嗓音撩人心弦,“跟我去一个地方。””
蒋莱娇羞低头,下巴在他手腕上蹭了蹭,“天涯海角都跟你去。”
以往顾珩烨每次说这句话,她都会收到他准备的惊喜。
所以车子停在顾氏的医院外时,蒋莱还在为顾珩烨愿意陪她做孕检而满脸幸福。
直到顾珩烨牵着她停在了手术室门外,她才如梦初醒般甩开他的手,“烨哥哥,你要做什么?”
孩子是让她抓住顾珩烨又免于牢狱之灾的唯一办法了,她不能失去。
顾珩烨眼神冰冷,“我的孩子只能从简玥肚子里生出来,而你肚子里的孽种,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们曾经憧憬婚后生活时,你还给男孩女孩分别取了名字,你不记得了?”
蒋莱企图用过期的美好打动他,却见他无动于衷,只能死死抱着肚子,转头逃跑。
顾珩烨好似戏耍老鼠的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的背影。
果不其然,下一秒,蒋莱陷入彻底的绝望。
她忘了,这是顾珩烨的专属楼层,为了绝对的安静和隐私,只有他的卡能启动电梯。
“顾珩烨,记者已经拍到我怀孕了,你想背上杀死自己孩子的恶名么?”
“你会遭报应的。”
不管蒋莱怎么挣扎,咒骂,求饶,还是被几个护士抓住手脚,按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架高双腿。
铺开的绿色布包里,各式手术工具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医生甚至没有给她打麻药,冰冷的工具粗暴地打开她的身体。
肚子里像有一台绞肉机,疯狂旋转的刀片打碎她的孩子,也打碎她所有希望。
头发被粘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她紧抠手术台边的指甲断了,“太疼了,太疼了,顾珩烨,救我。”
原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这样的感觉。
蒋莱醒来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抬手放在小腹上摸了摸,放下,又摸了摸。
他们的爱明明经过岁月长河的洗礼,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她不明白。
“只有感同身受,你才能真切体会到简玥失去狗的痛苦。”
蒋莱听到声音扭头,看到顾珩烨双手交叉,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她咬牙切齿,“顾珩烨,你真是疯了。”
顾珩烨没生气,“对,我是疯了,你也疯了。”
不想再听她吵,他把一叠文件甩在了她脸上,“这是精神病鉴定书,就算没了孩子,你也不用坐牢了。”
“你想做什么?”蒋莱惊恐地瞪大眼睛,经历过失去孩子,她不再天真地以为顾珩烨会好心给她脱罪。
“坐牢太便宜你了,余生你将在这所精神病院度过,吃药,电击,每一次痛苦,都是你犯错的惩罚。”
蒋莱顾不上小腹的疼痛,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他面前,“你清醒一点,简玥死了,她泡在海里那么多天,就算尸体也被鱼啃烂了,你就算折磨我,她也回不来了。”
“她没死!”,顾珩烨脸色铁青,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蒋莱双膝重重砸在地上,跪在他面前。
顾珩烨眼神阴鸷地捏着她的下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拖她去电击室。”
“不要,顾珩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蒋莱跪爬过来抱住他的腿,上下牙齿打颤咔咔作响。
顾珩烨把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道歉还要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