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碎玻璃，破口又尖又利，蒋莱只是看了一眼，就遍体生寒打了个激灵。
可电击的痛苦肯定胜过跪玻璃千万倍，她很快作出了选择。
蒋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跪了上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碎玻璃陷进膝盖的皮肉里，她疼得身子晃动，这下陷得更深更疼了。
带着温度的眼泪不停从苍白冰凉的脸盘滑下，留下一道道余温。
顾珩烨累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向外走。
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越来越多光亮，发出咔擦落锁声。
蒋莱听到顾珩烨和人说，“跪完半个小时，拉她去电击室。”
顾珩烨骗了她！
她连滚带爬到门后，抓着门上小窗口的铁栏，冲他的背影大喊，“顾珩烨，简玥说过，我是主谋，你是帮凶，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惩罚。”
小窗也被拉上铁板，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蒋莱无力地贴着门滑坐在地上，把铁门拍得铛铛作响。
顾珩烨听到她的话顿了一瞬，改变方向走进电击室。
他解开衬衫扣子，按照护士的指引，躺在电击床上。
完美的身材让护士羞红了脸，心猿意马地给他身上贴电极片。
“撑不下去就喊停，否则内脏负荷太大，会有生命危险。”
护士叮嘱一番后打开机器，心想有钱人不正常的癖号可真多。
机器运转，电流强度慢慢升高。
到普通人难以承受的3级时，顾珩烨没有任何反应。
“机器坏了？”护士声音发飘，检查机器上的数据，确认一切正常后，惊疑看向顾珩烨。
顾珩烨眼皮都没抬，“没坏，继续。”
“不可能啊。”护士才说完就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不敢再反驳。
电流指数攀升。
第4级。
第5级。
顾珩烨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他死咬牙齿，绷紧身子，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顾总。”护士慌了，连忙要关机器。
“继续！”顾珩烨不容置疑地叫住她。
护士犹疑不决，顾珩烨不耐烦地怒吼，“我让你继续，听不见？”
“差不多了顾总，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护士长走进来伸手按停机器。
她是医院的老资历了，小护士不敢违背顾珩烨，只能由她出面承担。
顾珩烨神色如常地穿上衬衣，修长的手指一颗颗扣上纽扣，动作从容匀净，好像刚才被电流摧残的人不是他。
他离开后，护士盯着机器，鬼使神差地拿起一片电极片贴在自己手背上。
电流刚到2极，刺痛感就像无数根细针钻进皮肉，顺着血管往上窜。
“嗷”，她疼得跳了起来，一把扯掉贴片。
顾珩烨回到简玥的小公寓，关上门每往里走一步，膝盖越往下沉一分。
最后跪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颤抖，满是汗的额头抵着地板，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简玥。”
顾珩烨从唇齿间念出她的名字，眷念而温柔。
“我已经让蒋莱付出代价了，我这个帮凶也是，你心里如果有好受一点，能不能试着原谅我......”
顾珩烨被电话铃声吵醒，才发现自己整整昏迷了三天。
他从助理口中得知，记者会上两个人的身份根本查不到，好像有比顾家更大的势力在帮他们隐藏。
“继续查！”顾珩烨紧握手机，死寂的眼眸有了亮光。
越是隐瞒越是可疑，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是简玥。
果然在一天后，打捞队传来好消息。
尸体被打捞上来，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经法医鉴定，就是被蒋莱杀死的男人。
他手铐连着的另一端被打开了，打捞队确认过，周围没有其他尸体。
如果之前顾珩烨只是不死心的猜测，那现在他百分百确定简玥还活着？
她只是生他的气，躲起来不愿见他而已。
他这些天的阴霾一扫而空，吩咐助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活着好啊，活着就有希望。
他会用一切去弥补，重新挽回简玥，把世上美好的一切全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