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为何愁眉不展。”叶无羁放下碗筷,看向药老。
药老双眉紧锁,凝视着桌上龟甲。
只见巽位甲片呈诡异卷曲,青烟凝成蛇形久久不散,坎水位甲片无故渗水,离火纹反结霜花,此乃水火逆乱,戾气冲霄之凶兆。
“近日京城内外可有异动?”
“并无,但今日下山,徒儿见京郊大营似有人整兵。”叶无羁回答。
他暗中联络的藩王兵马也已悄然集结,只待谢寻动手。
药老闻言,幽幽叹气。
“白虎星犯紫薇,巽位正对京城,只怕京城今夜有大变故。”
云袖心头一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师傅口中的变故与她有关。
心神不宁之际,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头顶。
“别怕。”
夜色很快降临。
一支烟花从皇宫上方绽开。
转瞬即逝的花火,在谢怀川长剑上映出寒芒。
“杀!”随他一声令下,在城门外整齐列队的军队齐齐朝皇宫进发。
冰冷的甲胄摩擦,将热闹的京城彻底笼罩在恐慌之下。
变故发生太突然,没有人知道这支突然闯入京城的军队、从何而来。
偶有人认出坐在马上的谢怀川,也被他一剑封喉。
军队行进很快,看着朱红的宫门,谢怀川眼底跃动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从前他望着这座宫门,只觉得终其一生都无法逾越。
可现在,他骑在马上,这扇门也不过如此。
他第一次没有下马,策马进了宫门。
宫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他想起自己年幼时,因为父皇的不待见,连一口馒头都要跟人抢。
有时连宫里的狗吃的都比他好,他饿肚子时,甚至要和狗争食。
长长的宫道、高耸的宫墙,困住了他的年少,直到,他被送至皇陵。
他发誓,自己终有一日会让那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皇后悔。
他要他的龙袍、龙椅乃至天下。
谢怀川策马行至宫宴大大殿外,意料中本该毒发身亡的皇帝却安然无恙地坐在龙椅之上。
龙椅之下,是被反绑的楚长宁。
谢怀川心底一沉,怎么会!
楚长宁竟然没有得手!
那刚才那支烟花是…谢怀川瞳孔骤然一缩。
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阵熟悉的绞痛,正是拜月那夜云袖被推下山崖时的感觉!
难道是…他不敢想下去。
“看见朕没死,你很意外。”皇帝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父子二人视线相撞,谢怀川强忍剧痛拉弓。
“来人,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从他杀了楚将军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了。
此时潜逃,难免狼狈,不如杀了皇帝一了百了。
他暗中联络的藩王兵马也该到了。
箭矢飞出,围困在殿外的军士却始终没有动手,毕竟六皇子跟他们说的是宫内有刺客行刺天子,可是皇帝如今还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而且,另一支军队的旗帜出现在宫墙之上,并非他的盟友!
铿——射向皇帝的飞箭被一柄长刀挡开,谢怀川瞪大眼睛。
谢寻!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他身后的藩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