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驸马爷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以为驸马爷是染了重病才闭门不出。
可没人知道,他早就被林晚棠秘密囚禁在阴暗的地牢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刺鼻。
陆景和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素来衣冠楚楚的他早就已经换了副样子,变得蓬头垢面,满身血污。
这时,牢门突然被打开,林晚棠迈步走了进来。
她身上高贵的气质,与肮脏混乱的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她的眼神比这间牢房还要阴冷。
一见到她,陆景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了上去:“棠棠......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许怀舟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腐臭的汗水混着血水滚落。
林晚棠厌恶地一脚将他踢开,看着他狼狈地摔在倒在地。
她冷笑着蹲下身,一把抓住他如杂草般的头发:"不知道?"她的手指渐渐收紧,声音轻柔得可怕,"那你知道些什么?"
"比如......"她凑近他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却让他浑身发抖,"你买通太医,逼我以怀舟的鲜血为药引?"
“再比如......”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根本没有中毒,却让怀舟喝下六十六种解药,为你试药?”
陆景和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林晚棠松开陆景和的头发,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张供词。
上面是小太监死前写下的,详细记录了陆景和如何收买他绑架许怀舟的经过。
“想起来了吗?”
林晚棠嘴角挂着笑容,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陆景和脸色惨白,嘴唇不停颤抖着,却还是试图唤起林晚棠的一丝怜惜:“棠棠......我做这些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
他挣扎着往前爬,语气焦急:“许怀舟那样的大少爷脾气根本配不上你,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忘了吗?当初你向他求婚的时候,他的父母极力反对!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你,我只是想帮你出气啊!”
“闭嘴!”林晚棠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本来就像天上的月亮,能跟我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是我对不起他,是我背叛了他,你凭什么动他?!”
林晚棠只觉得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呼吸都快喘不上气。
她原本只是想在这个世界寻找一点刺激,没想到却成为了陆景和伤害许怀舟的借口。
想到许怀舟最后看她的那个绝望眼神,林晚棠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猛地将陆景和推开,对着狱卒厉声道:"他怎么对怀舟的,给我加倍还给他!"
“不要!别这样对我!棠棠,求你了!”陆景和拼命挣扎,“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驸马爷......”陆景和拼命挣扎,声嘶力竭的大喊。
可是始终无济于事,狱卒不顾他的求饶,先是强迫他跪在地上,再左右开弓杖刑了他两百多下。
等他晕死过去,就用冷水泼醒,接着灌下一百多碗苦涩的药汁。
直到他再也喝不下去,呕出胆汁。
最后他被扒去外衣,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等到他无力挣扎时,再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印了上去。
“啊——!”
极致的痛苦化成恨意,浮现在陆景和脸上。
他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内心,恶狠狠地看向林晚棠:“林晚棠!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要不是你给了我希望,我会为了留住你而伤害许怀舟吗?”
他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涌出一口鲜血:"下令杖刑他的是你!逼他喝药的是你!亲手把他送给林徊的也是你!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
陆景和在一声声泣血的哀嚎声中晕了过去。
可林晚棠看着这样的陆景和,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减轻半分。
她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却还是固执的盼望着,盼望着许怀舟能回来原谅她。
毕竟,他那样爱她,怎么舍得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