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渊茫然地看向沈娇棠，“什么龙嗣。”
沈娇棠迎着他的目光，“耀辰和蛮蛮，是殷淮的亲生骨肉。”
沈文渊瞳孔骤缩，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和旧事。
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随即又被巨大的冲击淹没。
沈文渊道，“若是有人敢动耀辰和蛮蛮一根头发，我第一个不答应，他们是我的外甥和外甥女。”
“可是你们根本不知道，当时我在津门遇难时，情况有多危险。”
“如烟为了救我，险些丧命，她是个舍己为人的好姑娘，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
“蠢货！”沈夫人气得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那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着，看看明晚亥时，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会不会光顾我们沈家。”
“还有，陛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你要是敢说出半个字给那个匪婆子，我就掐死你！”
沈文渊一脸倔强，“母亲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我不会透露半个字。”
“但倘若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如烟不是你们口中的匪婆子冷月心，我希望母亲能同意如烟进门。”
沈夫人见他依旧执迷不悟，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又要去扇他。
沈娇棠拉住了母亲，“二哥，柳如烟若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无需你开口，我来劝母亲同意你们成亲，她的嫁妆我来出。”
“但她如果不是呢，二哥有什么说法。”
沈文渊道，“那我一定亲手了结了她。”
“好。”沈娇棠道，“一言为定，全家为证！”
......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沈娇棠便与嫂子贺美心带着三个孩子，以“去城外寺庙祈福”为由，秘密离开了沈府。
随后，沈府便以“修缮后花园”为名，请来了大批“工匠”。
这些汉子个个身强力壮，眼神锐利，动作麻利地在花圃和后门附近，几处关键路径上“挖土”。
他们自然是殷淮调派来的锦衣卫，保护沈家人的同时，也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天罗地网。
沈文渊被沈夫人严令待在书房，对外就说上朝去了，实则软禁，并由两名可靠的家丁“陪着”。
沈文渊坐立难安，把这些天自己和柳如烟相处的细节想了个遍，内心仍存一丝侥幸。
他始终觉得如烟不是那样的人。
入夜，亥时初（晚上九点十五）。
沈府内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声掠过树梢，几名护院等候在后门，等着搬运朝廷给沈文渊发的赏赐。
亥时三刻刚过，三辆马车停靠在沈府后门，六名镖师模样的人，陆续从马车上往下抬箱子。
那些箱子看着沉甸甸的，要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能抬动，不用猜都知道，里面一定装满了宝贝。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藏在沈府后巷以及墙头，为首的正是冷威和褚亮。
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闪过贪婪与得意。
褚亮脸上的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压低了声音道，“月心的消息果然没错，朝廷给了那蠢货不少赏赐。”
他冷笑一声，“竟然痴心妄想，想要娶月心为妻，待我们抢完了沈家，绑了那两个小崽子，我一定要膻了那个书呆子！”
冷威不太赞同，做完这票他就想金盆洗手了，不想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