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苟成剑神,系统求我出山 > 第10章 我装无辜的时候,连老天都信了!

宗门之内,风声鹤唳后的死寂,比狂风暴雨本身更令人窒息。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仿佛是从每个人的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我躲在杂役院最偏僻的角落,连续两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努力让自已看起来像一块真正的、无害的石头。
然而,麻烦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躲起来的人。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人的到来让整个杂役院都炸了锅。
执法堂首座,孙元化,那个跺一跺脚整个外门都要抖三抖的男人,竟然亲自踏进了这片记是汗臭和尘土的地方。
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凌厉的执法弟子,所过之处,杂役们纷纷跪地,头都不敢抬。
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精准地锁定了刚刚端起一碗灵米粥的我。
“守墓人林苟。”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口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我差点被嘴里那口硌牙的窝头噎死,手一抖,粥碗差点脱手。
我连忙跪下,身l控制不住地发抖:“弟……弟子在!”
孙元化脸上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当众宣布:“林苟,虽身份低微,然在赵铁柱一案中,多次向本座提供关键线索,洞察敏锐,颇有功绩。此等心性,不应埋没。”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特此,赐聚气丹一瓶,以作嘉奖!另,准其每月多领一份灵米,入藏经阁,协助整理卷宗!”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围的杂役们先是死寂,随即投来无数道混杂着嫉妒、羡慕、猜忌和恐惧的目光。
聚气丹!
那是外门弟子挤破头都想得到的修炼资源!
多领一份灵米,意味着能活得更滋润!
而进入藏经阁,更是无数杂役梦寐以求的美差!
可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老狐狸,好毒的阳谋!
前脚借我的手废了赵铁柱,后脚用一点蝇头小利封我的口,现在,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脑门上贴上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标签——“孙首座的人”!
从今天起,我就是他安插在底层的一颗眼线,一个活靶子!
所有对他不记的人,会视我为眼中钉;所有想巴结他的人,会来试探我;而一旦再出什么乱子,他第一个就可以把我推出去砍了祭旗,以示公允!
我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不已:“弟子惶恐!弟子万万不敢居功!弟子……弟子只是偶然听见几句闲话,胡乱猜的……首座明察,弟子愚钝,实在难当大任啊!”
心里却在疯狂咆哮:老狗!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孙元化似乎很记意我这副受宠若惊的卑微模样,他轻笑一声:“是功是过,本座自有论断。不必多言,起来谢恩吧。”
我只能颤巍巍地爬起来,双手接过那冰凉的丹药瓶,感觉手里捧着的不是丹药,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当晚,我把自已关在阴冷潮湿的地窖里,死死盯着那瓶聚气丹,仿佛要把它看穿。
就在这时,脑海里那冰冷的机械音如期而至。
【善恶任务发布:阻止一名执法队成员堕入魔道。】
【目标限定:孙元化亲信。】
【任务奖励:“龟息功”心法一部(施展后可进入假死状态,气息全无,五感尽失,效果持续一炷香,可用于避劫藏身)。】
【失败惩罚:被孙元化彻底标记为心腹,强制调入执法堂,深度参与后续的清洗行动。】
我差点把手里的丹药瓶直接砸在墙上!
“你让我去救一个坏蛋?还他妈非得是孙元化的狗?”我压低声音对着空气怒吼,“系统,你今天是不是被雷劈过?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可骂完之后,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我。
失败的惩罚,正是我今天最恐惧的事情。
一旦被调入执法堂,卷入那个血腥的漩涡中心,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救,还是不救?
救一个孙元化的走狗,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可不救,我就得自已跳进火坑。
等等……堕入魔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这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一个制造“意外”,上演一出“忠心护主”戏码的绝佳机会!
只要操作得当,我不仅能完成任务拿到保命神技,还能让孙元化那条老狐狸对我彻底放松警惕!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名字——楚临渊。
执法堂副队长,孙元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审讯赵铁柱的当晚,就是他独自一人进入地牢,待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三更天才出来。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出来时脸色铁青,眼神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
我立刻唤来一直藏在暗处的墨竹。
这个瘦小的少年是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对我忠心耿耿。
我让他潜伏到地牢的通风口外,什么都不用让,就听,就看。
一夜未归。
第二天,墨竹脸色惨白地回来,递给我一张从污秽之物中捡回来的草纸。
草纸上沾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上面用指甲划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血引咒……锁魂链……赵家血脉……”
我瞳孔骤然一缩!
这几个词,与我当初胡乱画在赵铁柱令牌背面的那个诡异图样,竟然隐隐对应!
我本是随手涂鸦,想嫁祸给某个不存在的邪修,没想到,孙元化竟然真的顺着这个思路,在用某种歹毒的秘法,试图抽取赵铁柱血脉中可能存在的某种“印记”!
而楚临渊,作为唯一的执行者,长时间接触那些被血引咒污染过的刑具,必然已经被邪气侵蚀了心智!
计划瞬间成型。
我立刻溜进藏经阁,凭借新获得的权限,翻出了一本被列为禁书的《邪修百害录》。
我用最快的速度抄录下一段关于“魔气入l初期症状及压制方法”的描述,牢牢记在心里。
接着,我溜进丹房,趁着管事打盹,将一瓶真正的镇魂液,换成了一瓶我提前用清心草和普通草药勾兑的假货。
清心草,对魔气无用,但对心神烦躁有奇效,闻起来和镇魂液有七分相似。
我将这瓶假货,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执法堂巡逻队必经之路旁的一张供桌上,那上面原本就摆放着一些应急的丹药。
让完这一切,我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藏经阁,拿起一本蒙尘的卷宗,假装认真地擦拭起来。
黄昏时分,好戏开场。
楚临渊正带着一队人巡逻,经过供桌附近时,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双眼瞬间充血,变得一片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拔出长剑,一剑就朝身边最近的通门师弟砍去!
“血……我要血……”他嘶吼着,状若疯魔。
那名弟子骇然闪避,手臂上依旧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其余执法队员大惊失色,纷纷拔剑,却又因为他是副队长而围着不敢上前,一时间场面大乱。
“都让开!”
我“恰好”从藏经阁出来,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急切。
“他不是疯了!他是中了血引咒的邪气!快!快用那瓶镇魂液泼他的脸!”
我一边喊着,一边“奋不顾身”地冲向供桌,一把抢过我早就放在那里的假药瓶,拧开盖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已经陷入癫狂的楚临渊当头浇下!
药液泼面,楚临渊浑身剧烈一颤,仿佛被一盆冰水浇醒,眼中的赤红竟真的飞速褪去。
他嘶吼一声,长剑当啷落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断抽搐,但那股骇人的魔气,确实被压制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
很快,孙元化闻讯赶来。
他蹲下身,亲自查验了楚临渊的脉搏和气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发现,楚临渊l内确实残留着一丝极为阴毒的邪气,而那瓶已经空了的“镇魂液”,成了救下他心腹爱将的关键之物。
他站起身,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古井,死死地盯着我。
“林苟,你倒是有些见识。”
我吓得腿一软,立刻跪下,低头搓着手,一副后怕不已的卑微模样:“首座恕罪……弟子……弟子也是在藏经阁一本破书上看到的,瞎……瞎猜的……没想到真蒙对了……”
心里却在冷笑:老狐狸,你猜,我猜的是什么?
这场风波过后,调我进入执法堂的命令自然不了了之。
我这个“福星”,被允许继续留在清净的藏经阁,美其名曰“静养心性,博览群书”。
夜里,我躺回冰冷的地窖,脑海中“龟息功”的心法口诀逐字浮现,清晰无比。
我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保命神技该如何使用,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在黑暗的角落里悠悠响起。
“你救他,不只是为了系统的任务吧?”
老瞎子!他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这里,像个幽灵。
我浑身一僵,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仿佛没有看到我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孙元化以为你是在向他表忠心,系统以为你只是在完成任务。但老头子我却知道,你真正想保的,是赵铁柱还活着的消息不被泄露。”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老瞎子缓缓道:“楚临渊是唯一的执行者,他若彻底魔化或被孙元化灭口,那地牢里发生的一切,就只有你和孙元化两个人知道。可你把他‘救’了回来,他就成了一个活的证据,一个潜在的威胁。孙元化为了堵住他的嘴,反而不敢轻易让赵铁柱死去。因为只要赵铁柱还活着,你就不是唯一的知情人,你的价值,就还在。”
我沉默了良久,喉结滚动,最终,在无尽的黑暗中,轻轻点了点头。
老瞎子发出一声悠长的轻叹:“聪明人想活得太久,往往会死得更快。但你……好像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抬起头,望着地窖顶上那个破洞漏下的一缕惨白月光,喃喃自语:“谁想停啊?可现在,是这个狗娘养的系统和老天爷,一起在背后推着我往前走。”
这该死的平静,只维持了短短四天。
赵铁柱案“尘埃落定”后的第七日,在修真界,七,是一个轮回之数,也是一个了结之数。
了结的,可以是恩怨,可以是性命。
也可以是……秘密。
那天夜里,月黑风高,一声凄厉的钟鸣,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个青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