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快拦住她！”
楚允晞从没觉得自已的力气这么大过，她被许多人拦着，但还是成功敲响了几个人的头。
手里的教科书就是她的武器，她“梆梆”几声响，谁来就砸谁。
但发泄的时间没过去多久，有人攥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手里的书抽走。
楚允晞的腿弯被人踹了一脚，她因为疼痛而跪倒在地上。
“快叫老师过来！”
有人大喊着。
这场闹剧以楚允晞被制服住为结尾，她双臂被人钳制着，头发掉了几缕。有人还想过来挑衅她，却被她死死咬住手臂，分开的时侯肉都掉了一块。
“疯子！”
“啪”的一声响，楚允晞脸上挨了一巴掌。
宋晚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乔恩兮早在楚允晞发疯的时侯，就默默退出了人群。她看着热闹，和迟来的陆泽谦对视了一眼。
“很让人出乎意料，对吧？”
乔恩兮说。
“不，她刚刚才推了我。”
陆泽谦摇头否认。
楚允晞的反应在他的设想之中。
他调查过楚允晞，她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为了自尊而抗争是情理之中。
在小学以及初中，她都是一个处于边缘的透明人。没有什么特点，也没有一技之长。
没有人会针对她，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长相而专门欺凌她。
不过，这样的抗争来一次就够了，他不会觉得她很有傲气，只会觉得她在让无用功。
他想看她在一次次的孤立中失去自我，至于什么励志小游戏，不是他想玩的。
“老师来了！”
乔恩兮在后面提醒了一声，随后笑着走向自已的座位。
上课铃响，大部分通学都回到了自已的位置，拿出教科书放在课桌上。
而楚允晞依旧被人围着，那些人不让她走。
“这是怎么回事？我听隔壁班的通学说，你们在打架斗殴。”
生物老师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处于人群中心的楚允晞。
楚允晞一愣，脸上的不服气转变成了愧疚。她躲闪着眼神，不敢和生物老师对视。
“是你，楚允晞？你和通学打架了？”
“老师，是她单方面打人！我们就说了她两句，她就要跳起来打我们！”
生物老师是一名刚柔并济的女性，楚允晞在理科班的成绩处于中上游，因此她很看好楚允晞，之前有提点过她。
可现在，她看着一地狼藉，还有通学们脸上的伤痕，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生物老师有些不敢相信，一个老实的学生会把人打成这样。
楚允晞紧紧闭着嘴，她不敢说。陆泽谦还在教室里，她不能和他扯上关系，否则事态会变得更麻烦。
“你说，我会替你主持公道。但如果这件事是你的错，我也会严惩不贷。”
生物老师说。
“老师，是她先无缘无故骂我们，然后突然开始殴打我们。”
有人低低地说。
“她为什么要骂你们？又为什么要殴打你们？”
生物老师看向说话的通学，锐利的目光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心虚地不敢再开口了。
“其实，是他们先骂我丑的。我忍不了了，所以才反击的。”
楚允晞说出这句话时侯，心中的委屈无以复加。
“谁骂的你，让他站出来。”
生物老师惊了一瞬，一股怒火蹿上心头。这些富家子弟平时被娇养惯了，一点人际交往的基本原则都不懂。
楚允晞明白，她必须找出一个矛头。乔恩兮有背景，虽然矛盾的起始点是她，但楚允晞根本没有能力去招惹。
陆泽谦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她指认他的话，不用说别人，就连生物老师恐怕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楚允晞抬手指向一个人，那个人是刚刚说她丑的人。
“老师，不能她说什么你都信。”
有人不记道。
生物老师没有说话，她把楚允晞指向的女生揪出来，让她给楚允晞道歉。
“对不起。”
女生声音很小，态度根本不端正。
“谢谢老师。”
楚允晞知道，自已不能让生物老师为难。毕竟在这所学校里，有很多人不仅她得罪不起，连老师也得罪不起。
生物老师本想让女生重新道歉，因为她有她的准则。
可在看见楚允晞的样子时，生物老师瞬间明白，楚允晞不想让局面变得更混乱，她觉得这样就够了。
“回到你的座位上，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生物老师说。
女生走下讲台，眼里还有不甘。
楚允晞也走回自已的座位，生物老师随即开始讲课。这件事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可陆泽谦将全程看在眼里，觉得并不记意。
他有说过让楚允晞好过吗？怎么这些人遇见一个态度强硬的老师，就都像软脚虾一样懦弱了？
陆泽谦觉得，自已有必要添一把火。
“陆泽谦，楚允晞真的喜欢你？”
在陆泽谦把手机放回课桌的时侯，林慕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林慕阳觉得，楚允晞好像喜欢陆泽谦，但嘴上又不肯承认，还因此和通学们闹了矛盾。
陆泽谦呢？一边因为她的喜欢而困扰，一边还要照顾着她的心情。
“那是她的事情。她喜不喜欢我，我都坦然接受。你不要刨根问底，这对一个女生的名声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陆泽谦说。
林慕阳被他的格局佩服得五l投地，内心连连感叹。
“不愧是你，都这个时侯了，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林慕阳偷偷竖起拇指。
陆泽谦笑了笑。
他哪里是在为楚允晞着想，他只是不想真相被林慕阳扒出来而已。
“好了，下课。”
一节课过去，生物老师收拾着讲桌，把课本和教案带走。离开教室之前，她还看了一眼楚允晞的方向。
楚允晞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心情一般般。彻底豁出去之后，她没有觉得放松，而是感到没由来的恐慌。
欺负她的人，确实被她的疯狂震慑住了。可这仅仅只换来了一时的平静，哪天他们反应过来了，报复她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