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慰问老兵演出,老婆的小助理非要加一个小日子歌伎舞。
上一世,我告诉他那一代人接受能力低,更何况表演这个节目对老兵来说就是侮辱。
多次劝他换个节目无果后。
我把他赶出了演出组。
表演顺利结束,我也因此受到了领导嘉奖。
然而小助理却觉得我是故意刁难他,出去喝闷酒,惹了流浪汉被打成残疾。
老婆把这件事算在我头上。
庆功宴上,她给我下了药,活活将我捂死在后台。
那些老兵岁数那么大了,哪懂台上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你就是害怕贺南出风头,所以害了他一辈子。
事后,警察来调查。
同戏团的人都给老婆做伪证,说我是自杀。
老婆卖了我的房,给小助理治好腿,两个人幸福一辈子。
再睁眼,我回到小助理要加小日子舞蹈这一天。
我不但答应,还让了位。
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老兵,个顶个参加过战争。
要是哪个被气得要杀人,我可拦不住。
……
航哥,你把我放在最后一个还不行嘛。
贺南双手合十,祈求地看着我。
到时候时间很晚了,说不定人都走完了,我的表演不会有几个人看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还没消化完这件事。
其他演员都凑过来给贺南求情。
航哥,贺南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吧,这是他唯一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了。
对啊,人家都说了这是奶奶的心愿,你就别这么冷血了。
最焦急的莫过于我的老婆温黎,她挡在贺南面前,威胁我道:张宇航,你必须让贺南表演这个节目,否则这次演出我也不参加了。
她说完,又有几个人附和。
对,我们都不参加了。
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想起我上辈子的下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和这些人都是夕阳红戏剧院的。
几个月前,有个养老院给我打电话,说想要我们戏剧团的人给老人们慰问演出。
虽然说是养老院,但里面的人却都不一般,都是退休下来的老兵老干部们。
所以领导一听说我答应了这件事,又连忙联系了电视台,准备现场直播。
为了让这次演出顺利,我跑了好几趟养老院,跟那些老人一个个沟通,最后确定了大家想要看的表演剧目。
就在要往上交节目单时,贺南却来找我,说他奶奶病入膏肓,唯一心愿就是想在电视上看他跳小日子歌伎舞。
上一世我听完以后,对他奶奶的病情深感痛心。
但我依旧坚持他可以在最后表演任何戏剧,哪怕是独唱都行。
但表演这个节目,想都别想。
一是那种场合很正式,而且还有电视直播,我们毕竟唱得是国粹,不是杂技。
二是我觉得他没有脑子,在那个年代的人面前表演小日子的节目,这不是找抽嘛。
当时我力排众议,将这件事压了下来,结局却众叛亲离。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
但前提是,他要是上台表演,我就退出。贺南不可思议瞪大眼睛,航哥,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这么威胁我。
温黎的脸色也红了又白,张宇航,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还真以为我们离了你就没办法演出了
我冷冷地看了温黎一眼,我没以为,你们做选择吧,这次的表演,有他没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几个演员立即凑到一起商量对策。
他们刚开始还是小声说话,到后面声音不由自主大起来。
怕他做什么,咱们都演了这么多年戏了,难道没了他就演不了了
就是,他张宇航连个专业演员都不是,平日里训咱们跟训孙子似的,现在这么好个机会,干脆把他推下去算了。
听到这些话,我如鲠在喉。
比起温黎她们,我确实不是专业的。
我原来是国内top级流量明星的经纪人,往日谈得最小的演出都是地方春晚。
本来我和他们这些人是没有交集的。
直到那年我的艺人参加一个综艺,温黎作为戏剧老师出席。
我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为了她,我辞去王牌经纪人的工作,来到这个小戏团。
没有名角,外加这年头看戏的人少了。
我来时,这里都快倒闭了。
就算有国家补贴,很多演员依旧连饭都吃不起,只能靠送外卖为生。
为了改变这些人的困境,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利用我娱乐圈的人脉,给这些演员安排节目。
以前不屑于结交的人我也开始交朋友,就为了给大家争取一个月奖金。
我还找了几个明星打广告,不到两年,夕阳红戏剧团成了网红戏剧团,彻底被我盘活。
全网粉丝高达百万,演出也排到了三年后。
我为这些人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在她们心里我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甚至上一世我被杀时,向这些人求救,她们也只是冷漠看着。
你一点同理心都没有,被打死活该啊。
贺南因为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你只不过是被打了,他可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想到濒死时听到的那些话,我只感觉刺骨的寒。
毫无意外,她们选择了贺南。
温黎走过来对我说:宇航,既然你决定要退出了,那大家也就不拦着了,你把手里的工作跟贺南交接一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她话说得体面。
我却皱眉,交接给谁贺南吗
我的语气引来贺南不满,航哥,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啊,我大学选修的是导演专业,而且给你做助手这么长时间,你那些东西我早就会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让我上手……
贺南话说一半,但大家都听出来后面的意思。
如果不是我压着他,他早就大显身手了。
温黎也变得不高兴,宇航,你既然不打算负责了,就别管我把这次演出交给谁了,就算贺南是新人,但我也相信他会做好。
另外的人也打抱不平。
是啊航哥,你不给新人机会,新人永远锻炼不出来。
贺南不仅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是戏曲世家出身,你不会是害怕贺南取代你吧。
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可整个戏团,只有我知道贺南能力有多差。
他是名牌大学毕业,戏曲世家出身不假,可也不妨碍他有个蠢脑子。
我在一声声讨伐中投降,行吧,我跟他交接。
只要你们不后悔就行。我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跟贺南交接。
交接完,我毫无留恋地离开。
走的时候,身后传来欢呼声。
张宇航这个疯狗可终于走了,这下我们想演什么就能演什么了。
唉可惜只是一次演出不参加,如果他能退出戏团就好了。
怎么可能,他可舍不得温老师和咱们戏团的编制。
尽管上一世已经听过类似的话。
但在听到这些声音,我还是不免会难过。
我知道她们都是国粹艺术家,所以平日里都是尊着敬着。
但很多演出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她们有她们想要演的东西,可现在很多观众接受不了。
想要挣钱就要创新。
但是又不能糟蹋艺术。
所以我常常陷入两难的境地。
既然所有人都想让我走,那我如她们所愿。
我离开戏团后,就去找市里管我们戏团的部门提交离职申请。
尽管戏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管,但为了维系温黎的尊严,两年前我放弃了团长之位。
所以温黎都在跟这些市里的领导打交道。
我那些人面前就是一个小职员,很轻易就拿到了几个领导的签字。
跑了几天就办好了辞职手续。
辞职之后,我还是想回归自己老本行。
刚跟几个朋友打听有没有公司招经纪人,以前手下的一个小明星姜盈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说自己现在开了工作室,想挖我过去当经纪人。
我说考虑考虑,她立即把工资给我往上抬了三倍。
我连忙说受之有愧。
那边人却生气了,航哥,你的业务能力我还不知道吗,这些钱你拿得起,只要你帮我把工作室开起来,以后我再给你这个数。
听到数目那一瞬间我咋舌。
立马表示,好的老板。
正如姜盈所说,工作室成立需要做很多准备。
所以我接下这个任务后,每天早出晚归,也没时间跟温黎谈一谈离婚的事。
不过温黎比我更忙。
我离开戏团后,组织这场演出的任务虽然是交给了贺南。
但他做得一塌糊涂,什么工作都需要二次返工。
温黎不得不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贺南想要满足所有人的表演需求,节目单一改再改,直到演出前一天,才彻底确定下来表演节目。
演出当天,温黎塞给我一张演出票,趾高气扬地对我说:这次没有你,大家的热情特别高涨,你好好看看这场演出,以后安排工作要像今天这样。
我看着票上的表演节目单,差点笑出声。
这些内容我都接受不了,不知道那些老人们看了,心脏能不能受得住。
去养老院前,工作室出了点情况,等我解决完赶过去,表演已经进入尾声。
刚到门口,就听到几个工作人员在骂今天的演出:
什么玩意,不是都沟通好了,给老人家唱点轻快一点的戏曲,调子这么高昂,把老人家的心脏病唱出来了怎么办。
不是说这个戏团水平挺高的吗,怎么今天演得跟瞎胡闹一样。
之前那个男负责人也很好说话,现在换了个女负责人张口就说你不懂艺术,我可去她的吧。
我抬眼一看,都是养老院的几个领导,脸色很是难看。
骂完这些,几个领导往里面走。
他们以为现在的表演已经算是糟糕。
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等他们收拾好心情,走进去看到台上的表演,几张脸瞬间白了。
台上的女人花着大白脸,举着小扇子,穿着和服,一步一摇。
除了舞台上,下面的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我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几个领导上台阻止。
一个老干部就颤颤巍巍站起来,看样子想要把自己的拐杖扔出去,结果踉跄几步,直直晕了过去。
几个护工见状脸一白,飞快跑过去扶。
结果这位还没抬出表演大厅。
剩下的老人们也被气得全身颤抖起来,所有人举起手里的东西哆哆嗦嗦。
看起来恨不得扑上去将贺南大卸八块。
只不过不到一分钟,所有人竟然齐齐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发出了开水壶一样尖锐的爆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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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整个表演大厅乱成一锅粥。
我看前排有个眼熟的领导假发都飞起来了。
不过我知道,这里不是最热闹的地方。
最热闹的莫过于后台。
我偷偷溜到后台,跟前面不一样的是,戏团的人跟过年了一样。
贺南被围在中间,失声尖叫,你们看到了吗他们好喜欢我的节目,都高兴得昏过去了。
我差点笑出声。
我以前只觉得贺南能力差,没想到他这么蠢。
更蠢的是其他几个恭维他的。
我就说月月没问题的,以前那个事儿逼在的时候,哪有这么热闹的场面。
这次表演简直大获成功!
当然,也不全是不长眼的。
真的是高兴的吗,我怎么觉得那些老人是被气到了。
提出这句话的人立马受到这些人的围观。
他们质疑这个人是我的狗腿子,谴责她不懂事。
就在几个人热闹地商量要去哪里开庆功宴的时候,几位领导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
嚯。
不只是养老院的领导,文化局的领导,电视台的领导都来了。
其中文化局的领导首当其冲,开口就问:这次演出是谁负责的
别人不认识她,温黎却很熟。
拉着贺南跑出来做介绍,领导,这是贺南,这次演出主要就是他负责的。
贺南狗腿子一样地上前握人家的手,领导,这是我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工作,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望您包涵。
领导都要气炸了,甩开他的手,冷哼,我可没办法包容你。
此时就算是头猪,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温黎壮着胆子问:领导,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演出不是很成功吗
领导脸瞬间红了,成功你们把几位老人都气晕过去叫成功温团长,你们是没有脑子吗,到底是谁想出来的给老人表演这种东西,你们疯了吗,不知道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那个年代的人吗,他们看到小日子的东西都受不了,你们还给她们跳舞。
温黎为贺南打抱不平,领导,我们也是想让表演丰富一点,没想过他们对这个节目的反应这么大。
领导更生气了,没想过,你是猪吗,而且你们节目单为什么跟提交的不一样
面对领导的怒火,贺南又拿出那套卖惨大法,领导,你不要训团长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奶奶她快要死了,想要在电视上看我跳歌伎舞,这都是她老人家的心愿,你能不能看在……
你奶奶快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领导都快气炸了,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知道这些节目在全国直播吗,搞这么一出,我都要死了我还管你奶奶。
温黎向来是不允许任何人说的。
就算是领导也一样。
她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领导,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不要为难他,他大学刚毕业,没什么钱,如果今天那些老人有什么事我可以承担他们的医药费。
其余几个人也站出来。
团长,我们帮你一起承担。
对,大不了这次演出费我们都不要了。
你们还想要演出费看到这些人如此团结,领导被气得瞪大眼睛,你们都不知道这些老人的身份吗,他们这些人身上,最低都是一等功,退休前都是国宝级别的干部。
现在,你们还觉得只用赔个医药费就能负责吗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整个戏团的人脸都煞白。
尤其是温黎,都是老干部,这,这之前也没说啊。
怎么没说养老院领导更是生气,在这场演出之前,我们跟你们沟通过很多次了,给的资料里也写了很多老人的喜好,你们到底有没有看
温黎看了贺南一眼,那些资料你没看吗
贺南低下头,我,我没来得及……
他这个样子,让所有人都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有个人跑进来。
领导,大事不好了,老干部的家属们都找来了,现在大家聚在门口,说要戏团给个说法。
领导眼一黑。
老干部们都位置一个比一个高,家里人位置自然也不低。
说是家属,其实外面都是领导中的领导。
旁边人将他扶稳的时候,他一把抓住贺南的手,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你跟我一起出去。
贺南到底是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学生。
听到这句话腿立马软了,他连忙摇头,同时看向了温黎。
企图对方帮自己扛过去。
但温黎这人,没有他想得那么无私。
此时见事情闹大了,不但没有再帮他说话,反而是往后退了几步。
几个同事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贺南绝望之际,忽然抬头看到了我。
跟他眼神对视那一刻,我心一咯噔。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刚准备跑,就听见他说:领导,这次演出其实不是我负责的,是他,是张宇航负责的。
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朝我看来。
温黎在也当即附和,对,是张宇航,领导,之前养老院的事情都是他沟通的,节目单也都是他定的,但是在表演前夕,张宇航说自己不干了,并没有跟我们交接注意事项,这件事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他的原因。
此话一出,又有戏团的人站出来指责是我做得。
养老院领导也认出了我,是你,就是你,之前就是你一直跟我们沟通,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当时说得好好的,一切以老人意愿为主,可今天你做得这叫什么事。
其余领导也黑了脸,质问我:表演真的是你负责的
我知道他们无耻。
却没想到他们还能把事做到这份上。
好在我是有备而来,是我负责的这次表演,但是领导,我只负责到半个月前,半个月前,这位贺南先生执意要在节目单上加小日子舞,我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了,但是大家坚持要他表演,于是我就退出了。
说完,我拿出了之前的节目单递过去。
领导,这是当时我订的节目单,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院长的要求来的。
节目单传来传去,最后落到了养老院负责人手里。
他看完以后点头,这份节目单确实跟我商讨过。
温黎和贺南的脸色一白。
但我知道,以他们的性格,不会让这件事这么简单过去。
果然,下一秒,贺南又站出来指责我,一张节目单能说明什么,张宇航确实那天说要退出演出,所以团长才会让我当负责人,可后面的事他都参与了,他说我经验不足,让我什么东西都找他过目在决定,所以这一切还是他做得。
我很佩服他这种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你有证据吗
我有文件。
贺南拿出几份签字的合同,上面都是我的名字和印章。
其他人也都证明,团里两个章,一个是团长的,一个就是我的。
我在团里的地位很高,如果不是我同意团里的事,根本就不会这么干。
我平静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因为你是副团长啊。贺南仿佛胜券在握,你又是我师父,肯定要听你的话。
可我已经不是副团长了。我拿出第二份证据。
我的辞职报告。
领导,这份辞职申请还是您签的字,在我说要退出演出当天,我就去局里办好了离职手续。话音刚落。
领导还没反应,温黎急了,张宇航,你离职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扫了她一眼,冷笑,你要我怎么跟你商量,你的心不都在贺南那里。
她顿时沉了脸。
我回头看向领导,领导,我都已经辞职了,自然就不会再管团里的事,这件事是她们污蔑我。
领导点头。
似乎是想起了我找他签字那天的情况。
贺南连忙开口,航哥,你离职怎么不跟大家说,团长都不知道,你这是属于越级上报啊,而且你离职后还主持团里的工作,这不属于窃取我们戏团的机密吗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害怕这件事连累不到我。
急得什么罪名都往我脑袋上扣。
我忍无可忍,贺南你是有病吗,从我离职后,我就再也没有在你们戏团出现过了,能主持你们什么工作。
贺南跟小学生吵架一样,死咬着我不放。
你出现了,大家都能证明。
有时候我怀疑贺南给剧团的人下了蛊。
不然为什么每次他说话都一呼百应。
他这话一出,那些人立马表示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戏团里。
关键时刻,贺南红了眼,航哥,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故意搞我,就因为我夺了你的风头,你就要这么害我是吗
我耐心耗尽,语气也不太友善,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这段时间我根本就没有在戏团。
贺南逼问我,大家都能证明你在戏团,你说你没在,谁能给你证明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
因为这里都是他的人,没有人会给我证明。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能。
回头一看,姜盈戴着个大墨镜走进来。
姜盈这两年风头正盛,几乎所有人都认出她的身份。
就连身边的领导都愣了一下。
她走到我身边,将墨镜摘下来,张宇航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我工作室的事情,我们工作室的人都能证明。
贺南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就算你能证明他不在戏团,也不代表……
他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跑过来。
不过这次没有当众说,而是在领导耳边说了什么。
领导脸色铁青,再次抓住贺南的胳膊。
你跟我走。
说完又看向温黎,温团长,你也过来。
看她这样,仿佛是来了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贺南自然是不愿意的,他还在叫嚣着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不过经过刚才这些闹剧,显然领导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了。
等她俩走了之后,我问姜盈才知道。
姜盈的爷爷也住在这里,她本来今天是来看爷爷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不过也是来巧了,不然这件事肯定跟我逃脱不了干系。
我想到刚才表演大厅那一幕,忍不住问:那你爷爷
老人家没事。姜盈笑了,那个节目表演的时候,他正好出来接我,没有看到,不然恐怕要气得把假牙扔到那男的头上去。
我点头。
姜盈还有别的行程,给我解了围就要走。
她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答应了。
我们是从后门走的,经过正门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都站在那里。
贺南和温黎站在前面鞠躬道歉。
姜盈跟我说:他们完了。
我紧张地问:会把他们抓进去吗
如果不出人命应该不会的。姜盈实话实说,不过这件事影响很大啊,因为是全国直播,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在都骂上热搜了。
我连忙拿出手机。
发现刚才贺南的表演果然在首列。
评论底下一条比一条脏。
我苦心经营了几年的夕阳红戏团,在这一场表演中,名声全烂了。不过好在那些老人们没出什么大问题。
除了几个气得血压升高需要住院调理,其他的都在当天回了敬老院。
上面有关部门也在当天晚上发布了对温黎和贺南的处理结果。
两个人被开除,同时主流新闻对他们这种行为进行了批评。
这也相当于他们两个彻底被行业封杀,这辈子都不能再吃这碗饭了。
我等了温黎好几天,她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家。
里面都是她这些年的行头。
之前名震八方的戏剧大家,彻底成了个声名狼藉的普通人。
看到我,她有些意外,这个时间你竟然在家。
我在等你。我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把这个签了吧。
看到离婚协议书,温黎全身颤抖起来。
不,我不跟你离婚,我不签。
我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叹了口气,起身。
你不签也没关系,我会起诉的。
说完,我拿起包。
在她没回家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搬走了。
当初这个房子是温黎父母给她买的婚房,
是她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要。
温黎也很快发现了我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
她彻底慌了神,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张宇航,我们谈谈。
经过上一世的事,我对她的触碰有些厌恶。
我后退两步,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要跟你离婚的原因你也知道,就是因为贺南。
温黎皱眉,我和贺南……
没关系我冷笑,这句话你能骗我,你能骗自己吗,你早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了吧,之前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希望,但我现在没有了。
她摇头想否认。
可是做得那些事是没办法否认的。
最后她也只能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我忍无可忍,温黎,你最好还是放开我,你现在名声已经够烂了,难道还想我放点更烂的东西,我可是有你们两个出轨的证据。
当时我害怕家里丢东西,便安了监控。
这两天我收拾东西,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身份证。
想起最后一次见身份证的时间,我就调了监控。
然后看到了一些辣眼睛的东西。
当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后,温黎的手彻底松开。
有这段视频,温黎很快签好了离婚协议。
她央求我删掉视频。
我答应了。
经过上一世的事,我知道温黎就是个疯子,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离完婚之后,我一心投入到工作中。
本以为再也不会和戏团那伙人有交集,没想到半个月后,他们聚集在我新公司楼下,要求见我一面。
我让助理拒绝。
助理回来,一脸无奈地跟我说:航哥,不然你就出去看一眼吧,他们声音太大了,今天还要跟品牌谈合作。
没有办法,我只好亲自下楼。
刚到门口,那群人就走过来将我包围住了。
航哥,你跟我们回戏团吧。
是啊航哥,戏团不能没有你啊。
我们已经跟上面申请了,这次让你做我们团长,以后我们都听你的话。
以前的事是我们错了,我们都被贺南那小子迷惑了,他总说你欺负他。
看着曾经一个个那么高傲的艺术家都低下头。
我知道他们不是知道错了。
而是混不下去了。
虽然那件事表面上只处理了温黎和贺南。
但是上面还是动了怒,将夕阳红戏团的编制都取消了。
外加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戏团彻底没了演出。
没有演出费,也没有国家补贴。
他们已经吃不起饭了。
我听着这些话,告诉他们,我回去可以,但是要给我开现在两倍的工资。
他们连忙问我,现在工资是多少。
我说了个数。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不满,航哥,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咱们以前都是同事,你要帮,不帮就拉倒,至于说这种话,我们要有这么多钱,还至于求你
我微笑一声,你们说得对啊,咱们只是同事,我说这话你们还不理解吗,我就是不想帮啊。
几个人气得不行。
说完忘恩负义,如果没有他们,我能找到这种工作。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只觉得这些人一如既往的蠢。
我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是因为我能力在这里,在去你们戏团之前就有这种能力了。
我懒得跟这些人争执。
直接叫来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这些人到底是艺术家,觉得能拉下脸找我已经是对我的恩赐了。
我这么不知好歹,他们自然也不会惯着。
几个人急哄哄地来,又气哼哼地走。
这些人离开之后没多久。
我就从朋友那里知道了夕阳红戏团解散的消息。
其中还夹杂了温黎跟贺南一些消息。
被开除后,贺南郁郁不得志又去喝酒了。
不过这次温黎有时间陪他一起去了。
两个出来后,遇到了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对温黎动手动脚,贺南却不管,直接跑了。
温黎被打成了植物人。
听到这里,我惊讶了一下。
朋友骂道:这就是报应,那个贺南对温黎根本就不是真心的,知道温黎再也醒不过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又害怕流浪汉报复,直接带着家里人搬家了。
朋友跟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愣了几秒。
发自真心笑出声。
报应。
我骂出这两个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