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偷了黑熊过冬的松果,村里的老瞎子警告：还回去,否则全村死绝。
他不信,把瞎子打出门。
当晚,熊就扒上了我家土墙——
绿眼、恶臭、脸盆大的爪子……
更恐怖的是,它会敲门,会挥手,会专挑带头杀它的人掏心挖肺！
淘金队全军覆没,哑巴被活吃五脏,
爷爷的脸被舔成烂泥……
村里人却说：都是你孙子招来的灾！
可他们忘了——
最先贪婪的,是那个想用熊皮换彩礼的老人。
这不是熊祸,是人心喂出来的山祟！
1
那年大旱,整整三个月没下一滴雨。
地皮裂得像龟壳,玉米苗刚冒头就枯了,树皮都被啃光,连草根都挖净了。
村里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打晃,狗都瘦得皮包骨,趴门口喘气。
我爷是个老猎户,年轻时在山里混过名头,枪法准,胆子大。
眼看家里揭不开锅,他扛起那把老弓箭,背上干粮,天不亮就上了山。
傍晚回来时,肩上挂着个大竹筐,里头堆满了松果,个个饱满油亮,壳脆仁香。
嘿！掏了个松鼠窝！他咧嘴一笑,黄牙都露出来了,够咱一家熬到秋收喽！
我奶心疼地接过筐：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饿死我俩了。
她赶紧生火,把松果倒进铁锅里炒。
噼啪几声,香味就窜了出来,满屋都是油香。
我蹲在火塘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刚想伸手抓一把,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披着破毡子的老头站在门口,浑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眼窝深陷,像两口干井。
他拄着根树枝,声音沙哑得像磨刀石：行行好……给口吃的吧,饿得走不动了。
我爷头也不抬：滚！我家都没得吃,哪有剩的给你
我奶心软,赶紧捡了几个炒熟的松子递过去：老人家,拿着,趁热吃。
老瞎子接过,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唰地变了,猛地把松子甩在地上！
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他声音发抖,咋一股骚味
我爷腾地站起来：放你娘的屁！白给你吃还嫌腥找打是不是！
我奶心疼地蹲下,一颗颗捡回来：这是我们省下的口粮啊……
老瞎子却连连后退,嘴里直嘟囔：不对……你们这是从黑熊嘴里夺食啊！要遭报应的！
胡扯！我爷一拍桌子,山上早没熊了！哪来的黑熊你个瞎子在这吓唬谁
我是瞎子,浑身上下就鼻子灵。老瞎子吸了口气,你骗不过我——这松果沾着熊尿味,浓得很！
话音未落,我爷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抽了过去！
啪！啪！两下,老瞎子被打得踉跄后退。
临出门,他回头道：
老家伙,看在你婆娘心善的份上,劝你一句：把东西还回去。不然……你们全村,都要遭报应。
夜风呜咽,屋内沉默。
我奶捧着那筐松果,手直哆嗦：老头子……真是熊藏的
我爷起初还不认：放屁！松鼠存的！
后来被我奶逼急了,才说：上午进山,在一棵老松树的树洞里发现的,满满一洞,我就全掏了。
松鼠能存这么多我奶声音发颤,那是熊窝！它留着过冬的粮！你偷了它的命根子,它要是饿疯了……下山怎么办
怕个球！我爷一拍墙上的弓箭,几十年前我就杀过熊！再来一只,正好炖汤！
那一晚,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忽然一阵阴风卷过院子,带着股子腐土混着铁锈的味儿。
紧接着,整座屋子轻轻震颤,梁上积灰簌簌落下。
我悄悄掀开窗帘——
只见两只脸盆大的爪子扒上土墙,接着,一颗硕大的熊头缓缓探出。
毛发乌黑油亮,双目泛着幽绿的光,像两盏鬼灯。
它忽然转头,盯住了我。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瘫在床上,抖得像筛糠。
我奶也看见了,惊叫出声：老头子！醒醒！黑熊来了！
我爷抄起弓箭冲出来时,熊已经退了。
但他听见了动静,眼里燃起猎人的火。
妈的……还真敢来！他搭箭拉弦,手竟有些发抖。
下一瞬,巨爪再次攀上墙头,熊头重现。
我爷瞪圆双眼,迟迟没射——那畜生太大了,比牛犊还壮！
熊咆哮着,利爪猛击土墙。泥块崩裂,墙体倾斜。
快射啊！我奶尖叫,墙塌了我们都得死！
咻！
箭离弦而出,直取熊首。
就在命中刹那,熊头微偏——箭擦耳而过！
差一点……再一箭！我奶喘息。
第二箭瞄准左眼,却被熊爪顺势一拨,弹飞空中。
墙外恢复寂静。
我爷冷汗涔涔：邪门了……这畜生……成精了
2
我爷不肯认输,提灯巡视院墙。
胆小鬼,被老子两箭吓跑了。他嘴上逞强,脚步却不自觉放慢。
刚躺下,院门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
节奏规整,不疾不徐。
我奶差点昏过去：谁啊
我爷骂道：哪个不怕死的半夜敲门
门外没人应,只继续敲。
该不会是……黑熊我小声说。
放你娘的屁！我爷冷笑,熊会敲门它又不是人！
我奶却想起什么：会不会是哑巴他家离得近,听见动静来看看
她抓起油灯要出门。
就在这时——我又闻到了那股腥臭。
奶奶别出去！我死死拽住她衣角,外面……是黑熊！
我爷笑骂：你小子真当熊成精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骤停。
片刻后,轰然炸响！
砰砰砰！像是野兽用掌拍门,砖屑纷飞。
操！这畜生真会敲门！我爷脸色煞白,转身就往屋里逃。
我奶扑通跪地,对着泥观音磕头不止。
眼看院门将倾,她突然抱起那筐松果,翻墙扔了出去,嘶喊：
还给你了！求你走吧！别再来了！
霎时间,一切归于沉寂。
翌日清晨,哑巴被人发现死在村口。
胸膛洞开,五脏无存,唯四肢完好。
我爷说：熊爱吃活物,他是看着自己内脏被吃掉的……疼死的。
昨晚敲门的是他我问。
肯定是他！我爷斩钉截铁,他来敲门,熊听见动静,顺手掏了他。
我不信。
若真是哑巴敲门,为何毫无挣扎他虽不能言,却会嘶吼啊…
3
村人聚在我家门口议论纷纷。
二十年前清山队不是把熊杀光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一只
听说当年有个杀人犯逃上山,能驱使黑熊……莫非是后代
我爷趁机煽动：这畜生已伤人,保不准还要来！咱们得组织后生,上山杀熊！
有人反对：是你惹的事！凭什么让我们拼命
我爷冷笑：我已经见过它两次！它怕我！这次我带队,杀了分肉,每家十几斤！
饥荒年代,荤腥难得。很快便有二十多人响应。
我奶拉住我爷袖子：松果还了,它也吃了人,冬天不会再下山了……何必再去招惹
我爷眼神阴狠：因为赔了二十斤白面！这个亏,我不能白吃！
出发前,我奶带我去寻姨爷爷张双全。
他曾是猎王,因伤退隐。
听完经过,他盯着我说：小顺子……你身上沾了‘味’。
什么味
黑熊的味道。他看向我家的大黄狗——平时最爱蹭我,今日却夹尾躲远。
小孩子气场弱,易染邪祟。他说,那熊若再下山……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我奶魂飞魄散：那怎么办
送他进城！等事了再接回来！
驴车刚出村,忽觉大地震动。
我回头一看——远处尘烟滚滚,恶臭扑鼻。
奶奶！黑熊来了！
我奶一刀扎进驴臀,驴狂奔而出。
雾中前方,一道黑影伫立路中央。
高大如山,似人非人。
它缓缓抬起前肢——竟向我们挥手。
我瞳孔骤缩。
熊……怎么会挥手
4
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山路被灰白吞没。
那黑影立在前头,头戴棕帽,身披黑衣,乍看像村里老汉。
它忽然抬起手臂,向我们缓缓挥动。
我心头一震：熊怎么会挥手
可眨眼之间,那身影又变回一个普通村民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奶……前面那人……不是人！我声音发颤。
我奶老眼昏花,只当是熟人招手,正要回应,忽见我脸色惨白,浑身打抖。
她猛地醒悟：快跑！驴车调头！
毛驴受惊狂奔,我们钻入林间小路,身后尘土翻腾,腥臭愈烈。
绕行许久,眼看就要出村,却发现——
村口山路竟被碎石彻底封死,巨岩滚落,断绝出路。
完了……我奶瘫坐车辕,咱们被困住了。
大地开始轻颤,恶风卷着腐血之气扑面而来。驴子四蹄发软,尿了一地。
我知道,它来了。
我抱紧奶奶,不敢回头。死亡的气息已贴上脊背。
就在这时,前方林中走出一队人马。
十多个汉子,背着鼓包,手持铁锹猎枪,领头者肩扛双管猎枪,眼神锐利如鹰。
是淘金队！
我奶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抱着我冲上去哭喊：好汉救命！有黑熊追我们！救救我孙子啊！
砰！砰！
双响猎枪连开两枪,火光撕裂雾气。
后方黑影一顿,绿眸闪动,竟似迟疑片刻,随即转身遁入深林,顷刻不见。
我奶瘫倒在地,泪流满面：谢天谢地……你们救了我们两条命！
领头男人警惕打量四周：这地方不是早没熊了吗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我奶喘息着将前因后果道来：松果、瞎子、哑巴之死、爷爷带人上山……
男人听罢,非但不惧,眼中反而掠过一丝贪婪：既然有熊,说明山还没死……金脉或许还在。
我奶愕然：可路都被堵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们刚进村口,山上就塌了。男人冷笑,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奶心沉如铅：这不是意外,是围猎。
她哀求：求你们带我和孙子回村……我怕那熊已经进村了。
男人点头：正好休整,你带路。
一行人回到村庄,寂静无声,鸡犬不闻。
我家院门半开,屋内冷灶寒灰。
淘金队稍作歇息,灌水吃干粮,便又要上山。
我奶苦苦相拦：我男人还在山上！若遇上了,让他回来吧！
话音未落,姨爷爷拄拐踉跄而至,脸色惨白如纸。
那畜生下山了他劈头就问。
我奶点头。
姨爷爷仰天长叹：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啊！
他盯着我,声音低沉：小顺子……你见过它挥手吗
我浑身一僵,重重点头。
姨爷爷闭目喃喃：难怪……难怪它专挑你追。这已不是兽,是染了金气的山灵。
第五章
归来
翌日清晨,爷爷带着二十多个后生归来。
人人疲惫不堪,空手而返。
进了山,只和那畜生打了个照面,它就跑了。爷爷吹嘘,我带队搜了一天一夜,粮尽而返。
我奶扑上去抱住他,泣不成声：你还活着就好…别再去了！
爷爷一把推开：滚开！老子睡一觉,今晚还得上！
姨爷爷从屋里走出,沉声道：姐夫,不能再上了！那熊已通灵智,会躲陷阱,懂人心！
爷爷冷笑：你个瘸子也配教我打猎
我奶急将遭遇说出：黑熊追我们、淘金队相救、瞎子预言……
爷爷非但不惊,反而眼中燃起更炽的贪婪：妈的！老子还没动手,淘金佬倒先截胡了不行！今晚必须上山！那么大一头熊,皮能盖五间房！
谁稀罕熊肉姨爷爷怒道,你要的是熊皮换钱给小儿子娶媳妇我给你盖！
爷爷暴跳如雷：你想让我儿子给你养老是不是
两人旧怨爆发,原来年轻时皆爱我奶奶,姨爷爷败北,娶其妹,妹早亡,孤苦一生。
此刻冲突,不只是理念之争,更是命运翻盘的执念。
我忍不住说：姨爷爷是怕您出事！
啪！
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小杂种,胳膊往外拐爷爷怒吼,我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保你们平安
我捂脸冷笑：你保的是自己的虚荣与野心。
当晚,噩耗传来——
淘金队全员死于熊窝附近,五脏俱无,状极凄惨。
爷爷终于怯了,宣布暂停进山。
姨爷爷却力主夜袭：它杀淘金队,是因他们盗金气！若不除它,它必再下山复仇！全村都得死！
众人附议。村口被封,无路可逃。
爷爷勉强带队,却坚持由他指挥。
临行前,他指着我说：带上小顺子！有他在,不怕找不着那畜生！
姨爷爷怒极：你这是拿亲孙子当诱饵！
爷爷狞笑：是他自己命硬,扛得住。
6
陷阱
熊窝前,十五具尸体横陈,血已凝黑。
我奶拉我跪下：给恩人磕头,若无他们,咱早死了。
爷爷却抢过双管猎枪,骂道：废物！这么好的枪都打不死一头熊！
姨爷爷主张埋尸积德,爷爷却阴笑道：不如让我婆娘和小顺子挖坑,我们在三面包伏深坑,引熊入彀！
众人叫好,唯姨爷爷冷眼旁观：那熊比人精,不会上当。
少废话！爷爷怒斥,我是队长！听我的！
三个五米深坑迅速挖成,覆以枝叶,伪装得天衣无缝。
姨爷爷临走前悄悄塞给我一支箭,压低声音：
若逃不掉,跳进坑里,我会射箭让你攀住——记住,装死,别睁眼。
我和奶奶开始挖坟。
十分钟后,地面震动,腥风扑面。
它来了。
巨熊现身,浑身浴血,头颅猩红,双目如熔炉中的炭火。
它盯我一眼,我魂飞魄散。
我们转身就跑——诱饵职责所在。
熊直扑而来,眼看踏入陷阱。
爷爷大喜：中计了！
谁知那熊竟在坑边凌空跃起,轻松越过！
落地时,大地震颤,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讥讽。
它越过了我和奶奶,挡在我爷等人面前。
我奶当场昏厥。
熊转头对我张口嘶吼,我魂不附体,转身跳进左侧陷阱！
众人闭目不忍睹。
我抓住箭杆悬空,滑落坑底。
熊低头看我,眼神竟有一瞬挣扎,终未跳下。
它转扑我奶。
爷爷连开双枪,村民齐攻,箭石如雨。
熊伤痕累累,却仍不退。
姨爷爷搭弓瞄准熊眼,气息平稳。
箭出刹那,熊竟偏头躲过！
再射耳穴,熊低头闪避。
它最后望了一眼人群,转身狂奔而去。
爷爷以为我已死,怒吼姨爷爷：都是你！晚射一秒,害死我孙！
我爬出坑外：爷爷,我没事！
爷爷震惊,继而恼羞成怒：你早有后手为何不告诉我！
姨爷爷淡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7
当夜,姨爷爷提出新计：
寻一棵大树,悬巨石,涂蜂蜜鲜血。熊舔舐时需后脚站立,久之疲累,拍石泄愤,终被石砸晕。
妙计！众人喝彩。
爷爷却讥讽：你不是说它成精了怎又当傻子耍
我之前在一份报纸上看过,外国猎人就这么干的。姨爷爷冷冷道。
计划实施,用我的血混合蜂蜜涂抹石面——爷爷说：血气越近,引得越准。
不到一刻钟,熊循味而来。
它先是嗅探,随后站起,长舌卷舐,眼神渐赤。
后来嫌不过瘾,爪扶巨石猛舔,紫舌翻卷,血沫飞溅。
最终怒不可遏,疯狂拍打石头。
巨石如钟摆,频率固定。
就在即将砸中熊头之际——
林中突起一声口哨。
短促、尖锐,像某种暗号。
熊眼神骤清,放下前爪,低头躲过巨石,回头望向我们藏身处,眼中竟有恐惧。
它转身欲逃。
爷爷怒吼：谁吹的哨！
无人应答。
他举枪便射——
怦！怦！
两枪命中熊臀。
熊痛吼回头,绿眸中恨意滔天。
姨爷爷怒吼：你干什么！它已动摇,本可不战而退！
机会难得！爷爷狂笑,它受伤了,跑不远！下次定能杀了它！
可熊已消失于山林。
姨爷爷瘫坐,面如死灰：完了……它知道是谁带队了……它记仇了……
那晚,他回到家中,上吊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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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未留,唯狗驴失踪,似知主归西。
8
次日清晨,我醒在地窖。
奶奶捂我嘴：别出声。
半小时后,她才敢带我出去。
院中,爷爷尸体横卧。
脸被舔烂,五官模糊,胸膛洞开,五脏全无。
奶奶哭诉：昨夜熊独来我家,专杀爷爷,我俩靠地窖逃生。
全村清点：一夜间,十二人死,二十人伤。
死者多为随爷爷上山者,伤者半数为哑巴堂兄弟。
全村集于我家,怒骂我奶：
祸根是你家惹的！
凭什么你孙子活,我家孩子死
小顺子就是灾星！该喂熊！
值钱物被抢空,我奶被打吐血,被迫签下千金欠条。
傍晚,老瞎子又来了。
端着破碗,讨饭。
我将馊汤倒给他。他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奶奶扑跪在地：求您救救我孙子！我死不要紧,他不能死啊！
老瞎子沉默良久,叹道：
二十年前,我来过此山。
当时金脉初现,淘金者蜂拥而至,夺山之气,毁林掘土。
黑熊灭绝,唯此一只存活,沾染金气,化为山祟。
它恨的不是人,是盗金者。
你们偷它的冬粮,等于挑衅山神。
如今,唯有献金,方可平息其怒。
要多少
十斤。
全村凑出十三斤,交予老瞎子。
深夜,金子消失。
从此,熊不再下山。
路通后,武警上山搜查,无果。
警方查老瞎子,查无此人。
淘金队身份曝光：境外走私团伙。
我与奶奶进城投奔姑姑。
多年后,我长大成人,每思及此事,仍脊背发凉。
某日整理姑姑遗物,于床底发现铁盒。
内有一块焦黑熊皮,一张旧照——
照片上,年轻的老瞎子站在淘金队中,腰系铁链,链尾拴着一头绿眼巨熊。
盒底压信一封,字迹歪斜：
金气养妖,人心饲煞。
我封它一世,换你们十年太平。
别再回去了——山,醒了。
窗外暴雨倾盆。
我望向远方群山,云雾缭绕中,似有一双绿眸,静静睁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