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街：猫眼外的红眼睛
第一章：租金三百的
好地方
苏晓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猛鬼街路口时,傍晚的风正卷着落叶打在她的裤脚,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潮湿霉味。手机导航显示
目的地已到达,可眼前这条街让她心里发毛
——
两侧的矮楼墙皮斑驳,窗户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灯光昏黄得像随时会熄灭。
就是这儿了
她对着手机里中介发来的地址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攥紧手里的纸条,一步步往里走。纸条上写着
3
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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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月租三百,拎包入住,这样的价格在市区里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中介当时只含糊说
房子有点老,其他没毛病,她当时急着找地方落脚,没多问就应下了。
猛鬼街不长,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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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楼下不过三分钟,可这三分钟里,苏晓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她好几次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街道,风吹过电线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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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在顶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她只能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往上爬。爬到四楼时,手电筒突然闪了两下,光线变得微弱。她正想换个角度,就听到
咔嗒
一声,光线彻底灭了。
该死。
苏晓低骂一句,摸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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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方向走。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感觉身后有脚步声
——
很轻,像是穿着软底拖鞋在地上蹭。她猛地回头,楼道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听错了。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钥匙转了两圈,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她摸索着按亮墙上的开关,头顶的灯泡
滋啦
响了两声,终于亮了,昏黄的光线下,屋子的全貌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间一居室,家具都是老式的：掉漆的衣柜、瘸了腿用砖头垫着的书桌、还有一张铺着洗得发白床单的木板床。最让她在意的是门上的猫眼,边缘锈迹斑斑,玻璃上蒙着层雾,像是很久没人清理过。
三百块,还想怎么样呢。
苏晓自我安慰着,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时,她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节奏很慢,不像是中介。
谁啊
她走到门边,下意识地想透过猫眼看看,可刚凑过去,就发现猫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
不是灰尘,更像是有人在外面贴着猫眼。
请问是苏晓小姐吗我是楼下的张婆婆,给你送点东西。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颤巍巍的调子。
苏晓松了口气,刚想开门,又想起刚才的脚步声,还是多了个心眼：不用了婆婆,谢谢您,我这儿什么都有。
哎,那也行。
张婆婆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姑娘,夜里要是听到敲门声,千万别随便开门,也别凑到猫眼上看
——
这楼里,不太平。
苏晓心里一紧：婆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门外没再传来回应,只有脚步声慢慢远去,依旧是那种
蹭着地
的轻响。她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认脚步声消失后,才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正对着猛鬼街的巷尾,巷尾有一盏路灯,灯光下能看到一棵老槐树,树枝歪歪扭扭的,像伸出的鬼手。
那天晚上,苏晓没敢关灯。她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和屋里老旧家具发出的
咯吱
声,一夜没睡。天快亮时,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突然听到
咚咚咚
的敲门声,还是那种缓慢的节奏。
她猛地睁开眼,敲门声还在继续。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这次没敢凑到猫眼,而是隔着门问：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停了。苏晓等着,等了十分钟,确认没动静后才敢回到床上。可躺下后,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想起张婆婆说的
别凑到猫眼上看——
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章：第一次对视
苏晓找到工作后,每天要加班到十点才回来。猛鬼街的夜里比白天更安静,路灯大多坏了,只有巷尾那盏还亮着,昏黄的光只能照到街中间,两侧的阴影里像是藏着什么。
她每次走到
4
栋楼下,都会加快脚步,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不好用,她只能一路跺脚让灯亮着。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入住第五天晚上,她加班到十一点,回来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彻底灭了,手机也没电关机了。她摸黑往上爬,爬到四楼时,又听到了那种
蹭着地
的脚步声,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谁！
她猛地转身,对着黑暗喊。
脚步声停了。苏晓站在原地,心脏
砰砰
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了几秒,她鼓起勇气继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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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走,这次走得更快,指尖碰到门把手时,几乎是立刻就插了进去。
进门后,她靠在门上,大口喘气。缓过来后,她想起刚才的脚步声,心里发毛,决定明天就去找中介问问这楼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没等她多想,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还是那种缓慢的节奏。
苏晓的神经瞬间绷紧。她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到猫眼上
——
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总在夜里敲门。
猫眼上的雾还在,她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外面。一开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可就在她要移开视线时,黑暗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
红色的,像是在黑暗中发光,瞳孔是竖的,死死地盯着她。
苏晓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桌,书桌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她没管杯子,又凑到猫眼上看
——
那双红眼睛还在,离猫眼很近,像是外面的人正贴着猫眼和她对视。
啊！
她尖叫着后退,靠在墙上,浑身发抖。门外没有动静,没有敲门声,也没有脚步声,仿佛刚才的红眼睛只是她的幻觉。
可那红色的瞳孔,竖起来的形状,还有那种冰冷的注视感,都真实得可怕。苏晓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直到天快亮才敢起来收拾地上的碎杯子。收拾时,她发现杯子碎片里有一根黑色的头发,很长,不像是她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给中介打电话,想退租。可中介却说
退租可以,但押金不退,还说
你是不是自己吓自己那楼里住了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苏晓咬咬牙,押金是她半个月的工资,她不能就这么丢了。
再住几天,要是还有怪事,就算丢了押金也要走。
她对自己说。
那天白天,她特意去楼下找张婆婆。张婆婆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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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虚掩着,她敲了敲门,没人应。推开门进去,屋里很暗,窗帘都拉着。
张婆婆
她喊了一声。
里屋传来动静,张婆婆拄着拐杖走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姑娘,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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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想问问您,那天您说‘别凑到猫眼上看’,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晓开门见山。
张婆婆的脸色变了变,拉着她走到里屋,关上窗帘,才压低声音说：姑娘,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苏晓点头,把昨晚看到红眼睛的事说了。张婆婆听了,叹了口气：哎,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楼里,以前死过一个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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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
苏晓的心脏猛地一沉：死过一个人怎么死的
十年前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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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是个年轻姑娘,叫李婷,也是跟你一样,刚毕业来打工,租了这间房。
张婆婆的声音带着回忆,有天夜里,邻居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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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有尖叫声,还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可没人敢开门。第二天警察来,发现李婷死在屋里,眼睛睁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窗户也关着,查了半天,没查出原因,最后按意外死亡结的案。
那……
那双红眼睛,跟她有关
苏晓问。
张婆婆摇头：不知道。但从那以后,402
室就总出事。前几任租客,有的说夜里听到敲门声,有的说看到猫眼外有东西,还有的住了没几天就搬走了,说再住下去要疯了。我劝你,要是真看到了,赶紧搬走吧,押金别要了,命重要。
苏晓听了,心里更慌了。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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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看着门上的猫眼,总觉得那双红眼睛还在外面盯着她。她想找东西把猫眼堵上,可又怕堵上后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找了张纸,贴在了猫眼上,挡住了视线。
可她没想到,这一举动,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
第三章：渗血的猫眼
贴了纸后,苏晓没再敢凑到猫眼上看。夜里的敲门声还会出现,有时是
咚咚咚,有时是
砰砰砰,节奏变了,但依旧没有回应。她每次都靠在门上,听着敲门声,直到敲门声停了才敢动。
入住第十天晚上,她加班到九点,回来时天还没完全黑。走到猛鬼街路口,她看到巷尾那盏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对着她。她没在意,继续往里走,可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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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楼下时,回头看了一眼
——
那个人还在路灯下,还是背对着她。
奇怪。
她嘀咕了一句,走进楼道。这次楼道里的声控灯居然亮了,她一路顺利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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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开门进去后,习惯性地靠在门上喘气。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上的猫眼处传来
滋滋
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舔舐。苏晓的汗毛瞬间竖起来
——
她贴在猫眼上的纸还在,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纸撕了下来。刚撕下来,就闻到一股铁锈味,比之前更浓。她凑到猫眼上看
——
外面还是一片黑暗,可猫眼的玻璃上,却慢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像是血,顺着玻璃往下流。
苏晓吓得后退,这次没敢再看。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巷尾的路灯
——
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还在,这次转了过来,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
红色的,在黑暗中闪着光。
是他！
苏晓的心脏
砰砰
跳,她赶紧关上窗帘,缩在被子里。她不敢关灯,开着灯,盯着门口,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上,她走到门边,看到猫眼上的红色液体已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的痕迹。她用纸巾擦,擦不掉,像是渗进了玻璃里。她想起昨晚巷尾的黑衣人,想起那双红眼睛,决定就算丢了押金也要搬走。
可收拾行李时,她发现衣柜里多了一件东西
——
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不是她的,料子很旧,领口处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苏晓吓得把连衣裙扔在地上,不敢碰。她想立刻走,可又怕把连衣裙留在屋里不好,就用塑料袋装起来,打算扔到楼下的垃圾桶。
下楼时,她碰到了张婆婆。张婆婆看到她手里的塑料袋,问：姑娘,这是要搬走啊
嗯,婆婆,我实在住不下去了。
苏晓说。
张婆婆看到塑料袋里的黑色连衣裙,脸色突然变了：这……
这裙子是李婷的！当年她死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裙子！
苏晓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连衣裙从里面掉了出来。她看着裙子,浑身发抖：怎……
怎么会在我衣柜里我从来没见过这件裙子！
姑娘,你惹上麻烦了。
张婆婆蹲下来,捡起连衣裙,仔细看了看,李婷当年死得冤,她的魂一直没走,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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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你看到的红眼睛,就是她的,她在找东西
——
找她当年丢的一枚戒指,听说那戒指是她男朋友送的,她很宝贝,死的时候不见了。
戒指
苏晓愣住了。
是啊,当年警察来的时候,也没找到那枚戒指。
张婆婆叹了口气,李婷的魂一直在找,看到住进来的人,就想问问有没有看到戒指。可她的样子太吓人,没人敢跟她说话,她就只能夜里敲门,凑到猫眼上看。
苏晓想起昨晚的红眼睛,心里虽然还是怕,但多了点同情。她问张婆婆：那我能帮她找吗找到戒指,她是不是就能走了
张婆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该是吧。可那戒指丢了十年了,怎么找啊
苏晓想了想,决定再住几天,帮李婷找戒指。她觉得,李婷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东西,并不是想害人。而且,她也想弄明白,当年李婷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四章：十年前的真相
苏晓开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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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找戒指。她翻遍了衣柜、书桌、床底,甚至连墙缝都看了,可什么都没找到。张婆婆也来帮忙,给她讲了更多关于李婷的事。
李婷当年和男朋友一起租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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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男朋友是做工程的,经常出差。出事前一周,男朋友出差去了,李婷一个人住。出事那天晚上,邻居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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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有争吵声,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后来就没动静了。第二天警察来,发现李婷死在客厅里,身边有摔碎的杯子,门窗都从里面锁着,没有打斗的痕迹,最后按
突发疾病死亡
结的案。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张婆婆说,李婷身体很好,从来没听说有什么病。而且,她出事前一天,还跟我聊天,说等男朋友回来就结婚,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苏晓听了,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决定去查当年的事。她找到了当年负责李婷案子的警察,可警察说案子已经结了,没有更多信息。她又去查了当年的报纸,也没有相关报道。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她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
不是她的,是李婷的。笔记本的封面已经掉了,里面的纸有些发黄。她翻开,里面是李婷的日记。
日记里记录了李婷和男朋友的生活,很甜蜜。可到了出事前一周,日记的内容开始变得奇怪。
他最近很奇怪,总是很晚回来,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我问他去哪了,他说加班,可我在他的包里看到了一张珠宝店的发票,不是给我的。
今天跟他吵架了,他说我无理取闹,还摔了杯子。我看到他的口袋里有一枚戒指,不是送我的那枚。
他出差了,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别多想,等他回来就好了。可我总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今天晚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像是他回来了。我去开门,没人。可猫眼外,有一双红眼睛,盯着我看。
我好怕,他是不是出事了还是……
日记到这里就没了,最后一页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写的时候很慌张。苏晓看着日记,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李婷的死,可能跟她男朋友有关。
她想找到李婷的男朋友,可张婆婆说,李婷出事后,她男朋友就再也没出现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苏晓没放弃,她在网上搜索李婷男朋友的名字
——
王浩,找到了一些信息。
王浩当年是一家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李婷出事后,他就辞职了,去了别的城市。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高管,结婚了,有了孩子。
苏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联系王浩。她通过网上的信息,找到了王浩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喂,谁啊
请问是王浩先生吗我想跟你聊聊李婷的事。
苏晓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王浩的声音,带着惊讶和慌乱：李婷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李婷
我现在住在李婷当年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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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她的魂还在这里,一直在找一枚戒指,是你送她的那枚。
苏晓说。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急促：戒指……
我当年已经找过的,但是没有找到,一直没有找到,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四章：十年前的真相（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王浩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当年我出差回来,看到警察在楼下,才知道李婷没了……
我进去看的时候,她躺在客厅里,眼睛睁得很大,我喊她,她没反应。警察问我有没有看到异常,我说没有,我……
我不敢说。
不敢说什么
苏晓追问,手心已经攥出了汗。
出事前一天,我跟她吵过架。
王浩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压抑情绪,我那时候跟公司的一个女同事走得近,她发现了,跟我闹。我不耐烦,说她小题大做,还摔了杯子……
我出差前,她跟我说,要是我敢对不起她,她就不会放过我。我那时候以为她只是气话,没想到……
苏晓心里一沉：你觉得,她的死跟你有关
我不知道。
王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找了她很久,找那枚戒指,也找真相。那枚戒指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求婚用的,我放在抽屉里,想出差回来给她惊喜,可等我回来,戒指不见了,她也没了。我总觉得,她是在跟我赌气,可警察说她是意外死亡……
苏晓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麻。王浩的话听起来不像假的,可李婷的日记里,分明写着看到他口袋里有另一枚戒指,还有陌生的香水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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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坐在书桌前,看着李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日记的封底
——
那里像是有个夹层,硬硬的。她小心地把夹层拆开,里面掉出一张照片,还有一枚小巧的银戒指,戒指上刻着
婷
字。
照片上是李婷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两人笑得很亲密。苏晓仔细看了看那个女人,突然想起什么
——
她在网上查王浩信息时,看到过他现在妻子的照片,跟照片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她！
苏晓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拿起戒指,戒指的内侧除了
婷
字,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她突然想起书桌的抽屉
——
李婷日记里提到的抽屉,她之前翻找时,觉得抽屉的底板有点松动,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有问题。
她把抽屉拉出来,倒扣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底板,果然有空洞的声音。她用指甲抠开底板,里面藏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张纸条,还有一枚金戒指
——
跟李婷日记里提到的
不是送我的那枚
戒指一模一样。
纸条是李婷的字迹,写得很潦草：王浩跟她在一起了,这枚戒指是给她的。他骗我,他说出差,其实是跟她去玩了。我看到他们了,在巷尾的路灯下,他给她戴戒指,跟我说过的话,他都跟她说了。我好恨,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苏晓拿着纸条,手开始发抖。原来李婷不是突发疾病,她是看到了王浩的背叛,又找不到那枚属于自己的银戒指,绝望之下……
可她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恐惧还有猫眼外的红眼睛,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
咚咚咚
的敲门声,还是那种缓慢的节奏。苏晓猛地抬头,看向门上的猫眼
——
猫眼的玻璃上,又开始渗出红色的液体,这次渗得更快,顺着门往下流,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
她不敢靠近,只能缩在书桌后,看着猫眼。红色的液体越渗越多,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猫眼的缝隙里伸了进来,指甲又长又黑,朝着她的方向抓来。
啊！
苏晓尖叫着往后退,撞到了书架,书架上的书掉了一地。她抬头,看到门口的红色液体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
是李婷,穿着那件黑色的连衣裙,脸色惨白,眼睛是红色的,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银戒指。
我的戒指……
李婷的声音又轻又冷,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终于找到了……
苏晓颤抖着把银戒指递过去,李婷的手伸过来,接过戒指,戴在手指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张婆婆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我听到你的叫声了！
苏晓想喊
救命,可李婷突然凑到她面前,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悲伤：我不是要吓你,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戒指,想让他知道,我从来没怪过他,我只是……
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苏晓问。
不甘心没跟他说再见。
李婷的声音软了下来,那天我看到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很生气,想找他问清楚,可我走到巷尾,看到他在路灯下哭,手里拿着这枚银戒指,说对不起我。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只是一时糊涂。可我那时候已经……
苏晓愣住了：你那时候已经怎么了
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李婷的声音又变得冰冷,是那个女人,她跟在我后面,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她说我碍事,要我离开王浩。我跟她争执,她推了我一把,我头撞到了墙角,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已经在屋里了,我想开门,可门被锁上了,我看到猫眼外有一双红眼睛,是她,她在盯着我笑……
原来当年的凶手是王浩现在的妻子！苏晓刚想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很响,像是有人在撞门。
苏晓,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王浩的声音,带着慌乱,我刚才跟我妻子说了李婷的事,她承认了,是她推了李婷,还把李婷锁在屋里,看着她断气！我已经报警了,你千万别开门,等警察来！
苏晓刚想回应,就看到李婷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李婷看着她,笑了笑,这次的笑很温柔：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戒指,也帮我找到了真相。我可以走了,再也不用在这条街上徘徊了。
说完,李婷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门上的猫眼也停止了渗血,红色的液体慢慢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传来了警察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麻烦开门配合调查。
苏晓打开门,看到王浩和他的妻子站在警察旁边,他的妻子低着头,脸色惨白。张婆婆也在,看到苏晓没事,松了口气。
后来警察调查,王浩的妻子承认了当年的罪行。她因为嫉妒李婷,跟在李婷后面,推了李婷一把,导致李婷头部受伤,又怕李婷报警,把李婷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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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看着她断气。她还把李婷的银戒指藏在了书桌的夹层里,想让李婷永远找不到。
事情解决后,苏晓搬离了猛鬼街。临走前,她把李婷的日记和银戒指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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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书桌上,希望李婷能安息。
离开猛鬼街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巷尾的路灯上,很亮。苏晓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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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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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窗户,仿佛看到李婷站在窗边,对着她挥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从那以后,猛鬼街再也没有出现过
猫眼外的红眼睛,也没有租客说听到过奇怪的敲门声。只有张婆婆偶尔会在傍晚,坐在巷尾的老槐树下,给路过的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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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故事,讲那个找了十年戒指的姑娘,讲那个终于得到安息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