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已经准备好捏起山精教给我的手印了,听到花子陈犹豫,心中也稍稍有点儿急了,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接着花子陈嘿嘿一笑:“地窖的门没有关住,还有天光能映射进来,咱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不能见太多天光,这是规矩。”
我躺在地上,嘴上不饶人:“什么不能见天光,说来说去的,不还是怕报应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花子陈面色僵硬了一下,造畜张却不以为意:“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吧,趁着现在还能说话。”
“等到你变成了羊,以后啊,就只能咩咩叫了。”
说着,花子陈调整好了地窖的大门,让这里渗不进一丝丝的天光,让整个地窖变得更为昏暗,完全被这些蜡烛映射成了阴惨惨的颜色。
接着我周围的钉子也被拔了下来,这一刻我恢复成了自由身,花子陈一只手按着我,造畜张则是一边在我的手上写着符文,一边想要将我的衣服给扒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造畜是有两种方式的,一种是需要将人的皮扒下来之后再披上动物的皮,这种是为了折磨,让人变得又不像人又不像动物。
据说这样被施展了造畜之法的人,就连灵魂都会变得扭曲,死亡之后,也不入幽冥,只能游荡在人世间,作为诡异的存在。
这种单纯折磨人的手段几乎彻底失传了,因为本身就是将人恨之入骨才会施展的手段。
而这帮拍花子的,则是会带着人皮将人包裹住,以前是为了在剥下羊皮之后,还能保证里面人的完整性。
但是现在,这手艺却越来越倒回去了。
就在我身边最后一枚钉子拔出去的刹那,造畜张也几乎将我的上衣给拉扯了下来,同时间那张狰狞的脸已经几乎凑到了我眼前。
我二话不说,将大个子教给我的手印直接捏了起来,这一刹那,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好似被包裹在幽冥和无尽怨气之中,四方的气息,好似都被我所牵动。
我猛然扭头,周围的烛火剧烈跳动,接着全都熄灭,整个地窖,陷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同时,我朝着前方猛然发力,刺啦一声,几乎要贴在我身上的造畜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在整个地窖之中回荡着。
造畜张这一刻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因为我稚嫩的手掌趁着他恍惚的刹那,直接抓了一把他的眼睛。
让造畜张左眼鲜血疯狂流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按着我的花子陈加大了力道,同时口中大吼道:“你妈的!小丫头片子!”
“你他妈怎么回事儿!用了什么把戏!”
但我此刻却双手发力,狠狠地朝着花子陈按着我的手上猛抓,花子陈的力气很大,任凭我怎么抓,也只能感受到他按着我的力气越来越大。
强烈的窒息感充斥在我身体之中,让我难以呼吸,脑袋里只能听到一阵子嗡嗡的声响。
不过我的手印此时还捏着,双目之中,好似有黑色的雾气翻滚,我脑海中映射着大个子的模样,此刻身上的黑气翻滚。
突然之间,按着我的花子陈嗷的一嗓子,突然大吼道:“山精!山精!”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后退,按着我的手掌也猛然松开,踉跄着往后。
我则是趁着此刻的档口,迅速翻转了一下身体,躲藏到了地窖一边的角落之中,这地窖是原来的村民用来储存土豆的。
里面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空间虽然还算大,但是有许多巨大的空隙。
我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身体不能动弹,眼珠子却还是能转动的,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朝着各处瞧看。
早就已经选好了合适的地方,此刻我躲在不规则墙壁的空隙之中,完全隐藏在了地窖之内,屏住呼吸。
黑洞洞的地窖,我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造畜张的眼睛血流如注,此时我能听到他大吼的声音。
“小丫头呢!小丫头去哪儿了!”
花子陈的声音紧随其后:“跑了!我没按住他,让他给跑了!咱们快朝着门板那边去!那小丫头肯定要往出跑!”
“你他妈真是个废物,怎么按一个小女娃娃都按不住呢!干什么吃的你是!”造畜张骂道。
“我我他妈刚才好像看见山精了!一紧张,我就下意识的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