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情急之下的辩解,却如同自白的证词,将她对季宴州行踪和袁满行动的掌握程度,暴露无遗!
季宴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寒冰越来越厚,。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青棠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懊悔地死死咬住了下唇。
季宴州看着她,低讽道:“呵原来如此。苏大小姐和令尊,对我还真是‘关怀备至’,无微不至。”
他扔下这句冰冷的话,不再看她一眼,越过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停在门口的车子。
苏青棠见季宴州真的动怒离开,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红着眼眶,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刚跑出两步。
“哎呦!”
一声刻意拔高的痛呼响起!
“阿宴~我的腿好疼”
季宴州脚步一顿,冷着脸回头。
只见苏青棠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腿,一手伸向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阿宴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跟爸爸说,让他别再这样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一如既往地将锅推到她爸的身上。
她抽泣着,“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野外写生走太多路了之前受伤的地方钻心地疼你能带我去医院看看吗?”
“腿伤”这是她最有效的杀手锏。
不到触及季宴州真正逆鳞的关头,她绝不会轻易祭出。
这一招,屡试不爽。
季宴州眉宇间还凝结着未散的愠怒,但目光触及她捂着腿、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沉着脸,最终还是折返回来,蹲下身,一言不发地将苏青棠打横抱起。
苏青棠立刻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深深埋进他宽厚的肩头,“嘶阿宴,轻一点好疼”
温热的呼吸带着刻意的撩拨,轻轻喷洒在他的耳廓。
季宴州低头睨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沉声道:“去医院。”
苏青棠抓紧他胸前的衣襟,仰起小脸:“你你带我去吗?”
“不然呢?”
他抱着她走到副驾驶旁,单手稳稳托住她,另一只手利落地打开车门,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安放进座位里。
就在季宴州站直身体,准备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的目光望向二楼沈初梨房间的那扇窗户。
厚重的窗帘紧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随即果断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引擎,驾车绝尘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二楼窗边,沈初梨正看着他温柔抱起苏青棠的画面。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种尖锐的、窒息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偏偏是苏青棠?
季宴州身边站着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将她全家推入地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