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望着季宴州冷峻的面庞一言不发,眼底蕴藏着毫不掩饰地的愤怒和恨意。
季宴州的目光扫看了一眼她惨白的小脸和裹着浴袍的瘦弱身躯。
“看什么?上车!”
沈初梨指尖蜷了蜷,上了车。
接着季宴州朝着程毅点了点头:“老程,今天麻烦你了。”
程毅扬了扬下巴:“没麻烦我什么,我到那的时候,你那客户被一丝不挂的绑在床头,还好到的及时,不然你这位沈小姐就要把客户废了,到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季宴州挑眉瞥了眼沈初梨,眼神里有一丝惊喜和得意。
他嘴角几不可察的一勾,语气里还夹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就她这身子骨,别人不把她废了都不错了。”
程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季宴州,轻笑了一声:“今晚还有事,我先走了。”
认识他两年多,还从未见他的脸上出现过这样轻松自得的神情。
看来这女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意义不凡。
程毅离开,车门“嘭”地一声关上。
车厢内瞬间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低压氛围。
沈初梨的手腕还被铐着,冰冷的金属摩擦着未愈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
但她此刻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男人。
这个将她推入深渊,又似乎在她即将彻底坠落时,用这种屈辱的方式将她捞回来的男人。
季宴州的视线先是落在她身上那件凌乱的浴袍上,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将其剥开,检查里面是否藏着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随即,他的视线下移,定格在她被手铐束缚,隐约渗出血丝的手腕上。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分,眸色沉得吓人。
“开车。”
季宴州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命令司机发动车子。
越野车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窗外流转的光影偶尔掠过季宴州的脸,明明灭灭,更添了几分阴鸷难测。
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沈初梨被铐在一起的手腕。
沈初梨痛得“嘶”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挣脱。
“别动。”他声音低沉而危险。
他的手指用力,迫使她无法动弹。
另一只手却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
正是那手铐的钥匙。
他垂着眼,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但精准地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手铐应声而开。
失去了冰冷的桎梏,手腕上渗出血的纱布,也暴露在季宴州的视线下。
他看着那鲜红还未干涸的血迹,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不减反增。
“疼吗?”
他抬起眼,目光钉在她脸上,语气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嘲讽。
沈初梨咬着下唇,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翻涌的委屈和恨意。
她的沉默和抗拒似乎彻底点燃了季宴州一直压抑的怒火。
他猛地将她往前一拽,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呼吸可闻。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面对自己,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骇人的寒意:
“沈初梨,我给你胆子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