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你什么意思”
“你父亲顾市长,当年卷入的那起特大贪腐案,表面证据链完整,人证物证似乎俱全。舆论一边倒,所有人都认定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不是的!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沈初梨激动地反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是被冤枉的!季宴州!你从小在我家长大!你比谁都清楚我爸的为人!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季宴州看着她激动崩溃的模样,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动,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冤枉?”
良久,他才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冰冷的嘲讽,“就算他是被冤枉的,那又怎样?当年没人会信,现在时过境迁,更不会有人在意真相了。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我在意!”
沈初梨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汹涌滑落,“那是我爸!我妈也因此受了牵连,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最终死在了医院里!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季宴州!当年我爸妈待你不薄!就算你不念旧情,也不该这样诋毁他们!”
季宴州沉默地看着她泪流满面,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再讽刺。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她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云姨至始至终坚信你父亲的清白。她拼死冲回火场,就是想找到能扭转局面的证据。可惜,证据没找到,她自己也差点把命搭进去。嗓子毁了,身体也垮了。”
“后来我找到她时,她过得很艰难。我把她接过来,给她一份安稳的工作,至少能让她有个栖身之所,安度余生。”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仿佛这只是一桩微不足道、随手为之的小事。
沈初梨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乱成一团麻,五味杂陈。
她万万没想到,云姨遭受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她家!
而最终伸手接纳、安顿云姨的人,竟会是季宴州
这个她以为恨透了顾家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还想追问更多细节,但季宴州却已经转回头,目光看向窗外,明显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医院到了。”
车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停下,窗外正是那家顶级私立医院森严的大门。
看到医院,沈初梨所有纷乱的思绪瞬间被对儿子的担忧和思念强行压下。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车,立刻见到凡凡。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季宴州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记住,你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一到,必须出来。”
听到这话,沈初梨瞬间失控地喊道:“季宴州!你昨天根本没说过只有一个小时!”
季宴州只是轻哼一声:“是吗?那你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