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院里还弥漫着一层灰白的雾气,我提着扫帚站在门口,瞅了眼东屋。易中海那屋门紧闭着,昨儿摔酒瓶动静老大了,今儿早上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我低头把扫帚往门槛一靠,心说他不来,自有人替他出头。
果然,还没等我进屋,刘海中就跟个耗子似的从西屋窜了出来,手里捏着个小本子,脖子上还挂着条白毛巾,走路一摇三晃的,活像刚从街道办领了尚方宝剑。
他在我门口站定,清了清嗓子,指着门边那片落叶说:“柱子,你这门口扫得可不咋彻底啊。街道今儿要来检查卫生,这要是被记上一笔,咱整个院都得受牵连。”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捻了捻那片叶子,土都还没干呢,明显是昨儿夜里风刮来的。我抬头瞅着他说:“二大爷,您这检查员当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啊,谁封的官儿?”
他一挺胸脯说:“街道办临时委任的,负责今儿的卫生监督。群众推举,组织认可。”
我乐了:“那您先去自已家灶台底下瞅瞅,油泥都快长毛了,这算不算‘严重影响集l形象’啊?”
他脸一僵,接着摆摆手说:“那是老问题了,历史遗留,不影响大局。”
“那我这叶子也是历史遗留。”我站起来,把扫帚往他脚边一扔,“要不您先把自已家收拾明白,再来管我?”
他脸色变了,刚要张嘴,院门口就走进来俩穿蓝布褂子的人,胸前别着街道办的牌子,手里拿着记录本。刘海中立马转身迎上去,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张通志,李通志,您们可算来了!咱这院整l还行,就是个别住户……”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绕过他,直接走到他家厨房门口,伸手往灶台缝里一摸,指尖立马黑了一大截。
“通志,您来看看。”我把手指举到那俩人跟前,“这油垢都积得能养虫子了,昨儿我路过,还瞅见蟑螂爬出来呢。”
姓张的街道干事皱着眉头凑过来,捏着鼻子扒拉了下灶台边说:“老刘,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检查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你倒好,成反面典型了?”
刘海中急了:“我这不是忙嘛!家里事儿多,一时顾不上!”
“那您刚才还有闲工夫管我门口一片叶子?”我冷笑一声,“要不这样,您先把自个儿灶台刮干净了,再来指导别人?”
周围围观的几户人家开始小声笑起来。王婶在门口嘟囔着:“自已锅底黑得跟煤窑似的,还管别人门前三寸土。”
街道办的人摆了摆手说:“行了,老刘,别搞形式主义。今儿的检查,重点是整改,不是找茬。”
刘海中脸涨得通红,把本子往袖子里一塞,瞪了我一眼说:“何雨柱,你别得意。这事儿没完。”
我没搭理他,转身回屋,顺手把门带上了。
刚坐到炕沿上,脑子里“叮”地响了一声。
【检测到刘海中恶意借权施压,触发清算任务:揭穿其虚伪行为】
我嘴角一扯,心说你还真敢标英文啊?系统也学会装文化人了?
念头刚落,提示接着弹了出来:
【任务完成:当众揭露其卫生漏洞,使其权威崩塌】
【奖励:8斤细粮票
+
“环境洞察”技能(可敏锐察觉他人生活环境破绽,持续7天)】
我从炕席下面摸出粮票本,翻开夹层,把新得的票塞进去,压在那张自行车票下面。我摩挲着票面,心里琢磨着——8斤细粮,够吃小半个来月了。这二大爷一丢人,倒成了我的口粮来源。
正想着呢,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三大爷拎着扫帚从院角走过来,到我门口停了一下说:“柱子,今儿你话说得挺痛快。”
我没接话,就笑了笑。
他也没走,低着头看着自已扫帚上的铁丝头说:“有些人啊,自已锅都没刷干净,偏要拿把尺子量别人。你说他图个啥?”
“图个官瘾呗。”我靠在门框上说,“昨儿一大爷摔瓶走人,今儿二大爷就急着补位,生怕这院里没人管似的。”
三大爷点了点头,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他们这是串通好了,想拿规矩压你。”
“压得住吗?”我反问了一句。
他没回答,就哼了一声,接着扫地去了。
我回屋,从碗柜底层摸出个搪瓷缸,倒了半杯热水。这杯子还是轧钢厂发的,边角磕掉了一块漆,但用着挺顺手。我吹了口气,水面上的茶叶打着转,跟跳无声的舞似的。
刚喝了一口,院外就传来嚷嚷声。
“哎哟!老刘你这灶台真得好好收拾收拾了!刚才街道小李说了,下周还要复查呢!”
是贾东旭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刘海中正蹲在他家灶台前,拿着铲子使劲刮台缝,黑油渣子一坨坨往下掉。他老婆在旁边唠叨着:“你逞啥能啊?非要去当那个检查员,这下好了,自已成重点户了!”
他不吭声,手上的劲却一点没松。
我放下窗户,坐回炕上。
这技能来得可太是时侯了。环境洞察——往后谁想在我面前充老大,先看看自家灶台干不干净。
中午饭我热了俩窝头,就着咸菜吃了。饭后靠在门框晒太阳,三大爷路过,手里捏着张纸条。
“柱子。”他递过来,“街道贴的通知,下周接着卫生检查,这次要评‘文明户’。”
我接过来一看,纸是新裁的,字是手写的,还盖着街道办公章。
“谁报名了?”
“老刘第一个报了。”他推了推眼镜,“说要‘重塑形象’。”
我乐了:“那他得先把灶台刷成白的才行。”
三大爷也笑了:“可不,油泥刮完,锅都轻三斤。”
他走了以后,我盯着那张通知看了一会儿,折好塞进粮票本夹层。这年头,谁家干净不干净,不是自个儿说了算,得群众眼睛和街道本子说了算。
我摸出烟袋,装了半锅烟。火柴在砂纸上一划,火星蹦起来,点着了烟丝。
低头的一瞬间,我忽然瞅见门槛底下积的灰——不是土,是煤渣混着菜叶,上面还有几道脚印。一般人瞅不见,可有了“环境洞察”,这堆垃圾就跟贴了标签似的。
我眯了眯眼睛。
这技能,不光能防着别人装大尾巴狼,还能盯着别人的破绽。以后谁想算计我,先得把自已的地盘打扫干净。
烟抽到一半,院门口人影一闪。
刘海中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块新抹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路过我门口的时侯,脚步顿了一下。
“何雨柱。”他盯着我说,“你别以为这就完了。”
我吐出一口烟说:“那你打算咋整?再组织个检查团?”
“我不用组织。”他冷笑着说,“有些人,迟早会出问题。你就等着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门摔得虽不重,但那意思到了。
我低头看着烟锅里的火,慢慢把它按灭在门框边。
等着?我不用等。
谁想拿规矩压我,我就拿事实砸他脸。
这院里,早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