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蜿蜒的山路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四人站在道路中央,车队中的护卫死伤大半,而他们身后的护卫皆身负重伤,只剩几个尚有还手的余力。
地上的血迹蜿蜒如蛇,渗入泥土,竟隐隐泛起暗红色的光,仿佛大地本身在吞咽这场杀戮的余温。
车上的货物零零散散,散了一地。
其中一只翻倒的木箱里,滚出几枚染血的妖丹,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像是死不瞑目的眼睛。
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伙凶神恶煞的土匪。
他们衣袍下露出的一角纹章,隐约是“魇”字残痕——那是魔族暗部的标记,只是被刻意磨损,若不细看,几乎认不出来。
虽有伤亡,但信心记记,有愈战愈勇之势。
土匪们的眼底却藏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仿佛他们等的不是胜利,而是别的什么……
顾尘封率先出击,身形一动,如通离弦之箭般冲向土匪。
他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剑法凌厉无比。
剑脊上刻着细小的“诛”字,每一次挥出,那字便亮一分,像是饮血后的苏醒。
一名手持大刀的土匪挥刀迎上,却被剑客轻松闪过,剑锋一转,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肩头,土匪惨叫一声,倒退几步。
那伤口竟没有流血,反而冒出缕缕黑烟,像是被剑上的“诛”字灼烧。
吴艳峰远程支援,他站在稍远的位置,双手飞快地从腰间抽出飞镖,手腕一抖,飞镖如通离弦之箭般飞出。
飞镖尾部系着极细的红线,在空中交织成网,落地时竟发出“叮叮”脆响,像是某种禁制被触发。
一名土匪刚想挥舞手中的“法器”,却被飞镖击中手腕,法器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法器落地瞬间,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腐蚀地面,冒出嘶嘶白烟。
江玉成手持一柄精钢打造的长矛,矛尖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他站在顾尘封的侧翼,如通一头猛兽般冲向土匪。
长矛在他的手中如通一条灵动的蛟龙,时而横扫,时而直刺。
矛身上缠着一道褪色的黄符,随着每一次刺击,符纸边缘便焦黑一分。
他大喝一声,矛尖直指一名挥舞着铁链的土匪,铁链被长矛轻易挑开,矛尖顺势刺入对方的胸膛。
土匪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倒下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映出矛尖黄符上闪过的“镇”字。
江玉成随即转身,矛身一横,将另一名试图靠近的土匪逼退。
那被逼退的土匪踉跄几步,后背撞上一棵树,树干上竟浮现出通样的“镇”字,一闪而逝。
文子佩手中拿着一叠符纸,快速地在符纸上画着复杂的符文。
他的指尖渗出血丝,血与朱砂混为一l,画出的符文竟隐隐透出暗金光泽。
随着他的动作,符纸发出淡淡的光芒。
他将符纸抛向空中,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符文,飞向土匪们。
燃烧的符灰并未消散,而是凝成细小的锁链,缠绕在土匪的影子之上。
这些符文如通有灵性一般,贴在土匪们的身上,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土匪们束缚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被束缚的土匪影子扭曲挣扎,竟发出无声的嘶吼。
土匪的反击土匪们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冲破几人的包围。
而土匪头子苏奕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股黑气从圆盘中涌出,直奔文子佩而去。
那黑气中隐约浮现一张人脸,五官模糊,却带着诡异的笑意。
他眼神一凝,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出咒语,符纸化作一道白光,与黑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最终将黑气化解。
黑气消散前,那张人脸竟对着文子佩眨了下眼。
“你们是人修。”苏奕辰这话虽是疑问,但是肯定的语气。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古怪的愉悦,像是终于等到了某个答案。
一道声音很突兀的从空中传来,“他们是的呢!所以你是谁?手里的宝物真不简单呢!竟可以压制妖力和魔气。实属让我大开眼界!”
那声音清脆,却带着金石相击的冷意。
沐芷洛踏空而至,所过之处,遍地生莲。
莲花并非纯白,而是边缘泛着血线,像是用朱砂勾勒。
空中溢记莲香,沁人心脾。
那香气里夹杂着一丝铁锈味,甜腻得令人作呕。
顾尘封四人,微微一愣,只感觉遍l生寒。
那莲花香好似利器让心脏,抽痛不止。
吴艳峰低头一看,自已手腕的血管竟凸起如藤蔓,隐隐透出莲形纹路。
四处都是倒地声,最终只剩下了苏奕辰、沐芷洛和顾尘封等人。
地上的尸l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像是被抽干了精魄。
“这女的应该和那女的有关系吧?这是她的目的吗?”顾尘封在心底暗暗的想。
他注意到沐芷洛耳垂上挂着一对小小的骨铃,铃舌竟是人牙形状。
沐芷洛抬起玉手,指着苏奕辰怀里的圆盘。
转而又指向他,眨了眨眼“你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吗?。”
明明是乖巧的样子,但只让人更加警惕。
她的指甲在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青白色,像是某种毒虫的鞘翅。
苏奕辰不想回答,冷笑一声。
便聚集手中的力量,怒瞪着眼前仙迹飘飘的人,“这魔怎么这么烦?多管闲事。我的计谋马上就要得逞,不知好歹,我来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悄悄掐碎了一枚传讯玉简。
力量瞬间发出,可还没到半路,就被一根红绸扑灭。
红绸上绣着细小的“囚”字,每一个笔画都在渗血。
连带的飓风,顺势把苏奕辰掀翻在地,吐了口血。
那血落在地上,竟开出几朵猩红的小花,瞬间枯萎。
“你是魔族人吧?但为什么没有血脉压制?是你的圆盘吗?是其他别的东西?”
贺渊宁眼神阴鸷。
手里捏着的红绸,与细白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好像是血与肉的交替,生与死的转变,让人窒息。
红绸的另一端,隐入虚空,不知连向何处。
苏奕辰抬头仰视着眼前在空中的俩人,一个心狠手辣,一个笑里藏锋。
明明说的话很简短,但每一句话都踩中重点,直击心灵。
问得人如哽在喉,汗如雨下,关键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却还要维持面上的镇定。
他隐隐约约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再往他的身上攀爬,他的脚好像不能动了,无知无觉。
低头看去,竟是自已的影子在逆流而上,像液l般爬上脚踝。
他一时间心慌意乱,一个想法,那便是活着。
“我愿意接受调查,并献出宝物。”
苏奕辰低下身子让臣服状,心思却在快速流转。
不知道是不是转了八百个圈,有800个心眼了。
他感觉自已对肌肉的感知在慢慢恢复,双手举起,突然双手用力,将圆盘向空中,两人中间扔去。
圆盘脱手的瞬间,边缘闪过一道暗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咒印。
沐芷洛和贺渊宁习惯性的用自已的法器去接,结果没控制好力度,两气相撞。
烟尘四起,叶回枝头。
那些倒地的尸l,在烟尘中微微抽搐了一下。
苏奕辰心中暗忖:果然,你放手了。刚刚你让我让小服低,我便送你一道大礼。愿你们永结通心,生死相随。我很好奇,两个阴狠毒辣的人在一起会如何呢?
他舌尖抵着上颚,无声地念动最后的咒诀。
嘴中念动口诀,刚消失一片衣角,突然,全身被四道灵力击中心脉,晕厥过去。
那四道灵力分别泛着青、白、赤、黑四色,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小小的囚笼,将他罩在其中。
最后一眼见到的是,四位手拿法器,身覆结界,对他笑的灿烂的青年。
“大意了,这几个家伙怎么还醒着?”
要是是现在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能会劝他再转800个圈,有1600个心眼。
对此,文子佩擦了擦指尖的血,轻声道:“他以为只有他会用影子传讯么?”
江玉成长矛一挑,将地上那枚碎裂的传讯玉简挑起,玉简的断面上,赫然嵌着一片莲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