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宽敞的车库,里面停着几辆车,包括厉司寒常坐的那辆黑色轿车。
但她的目光瞬间被角落里一辆正准备启动的白色suv吸引。
那是陈医生的车!
车库的电动卷帘门正在缓缓上升,已经升起了一半!
足够一个人弯身钻出去!
陈医生似乎正在副驾上整理着什么,背对着门口,尚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颜初没有任何犹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逐渐扩大的门外光亮冲去!
自由!山间清冷潮湿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
她甚至能听到远处公路传来的模糊车声!
然而,就在她的半个身子即将探出卷帘门的瞬间。
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如通铁钳般,猛地从后面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
颜初痛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狠狠拽了回去!
天旋地转间,她重重地撞进一个坚硬冰冷的胸膛里。
卷帘门在她眼前缓缓落下,最终“咔哒”一声,彻底闭合,将外界的光线和希望彻底隔绝。
车库顶灯惨白的光线照射下来。
颜初绝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厉司寒的眼睛。
他不是去开会了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只有那双眼睛里,翻滚着黑色风暴般的骇人怒意。
以及一种被她背叛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失望。
他微微俯身,贴近她毫无血色的脸,声音低沉轻柔,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敲碎她最后一丝幻想。
“初初,”
他问,气息喷在她的唇上,冰冷刺骨。
“你又一次…想逃开我吗?”
“又一次”这个词,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难道这不是第一次?
在她遗忘的过去,这样的追逐和逃离早已上演过?
颜初浑身抖得厉害,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试图挣脱,却撼动不了分毫,反而被他更用力地拽进怀里,紧紧禁锢。
他的胸膛坚硬冰冷,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和汹涌的怒意。
“放开我…”
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徒劳地挣扎。
陈医生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僵在驾驶座上,大气不敢出。
厉司寒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陈医生立刻低下头,迅速将车熄火,钥匙都没敢拔,就连滚爬下车。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车库,将空间彻底留给他们。
沉重的车库门彻底闭合,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和声响隔绝。
惨白的顶灯下,空气凝滞得如通坟墓。
厉司寒的目光重新落回颜初脸上,那里面风暴肆虐,却又奇异地压抑着,变成一种更令人恐惧的沉寂。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腹粗暴地擦过她眼角渗出的泪,动作毫无怜惜。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他低声问,声音喑哑,带着一种被反复背叛的痛楚和不解。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初初。我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给你最好的照顾,给你一个家,给你全部的爱…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逃?”
他的逻辑扭曲而偏执,却被他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仿佛她才是那个忘恩负义、不可理喻的人。
“那不是爱!那是囚禁!是欺骗!”
颜初终于崩溃地哭喊出来,积压的恐惧和愤怒找到了出口。
“你骗我!关于我的父母,关于我的一切!你把我关在这里,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这不是家!这是牢笼!”
厉司寒的眼神骤然变得骇人,他猛地将她按在冰冷的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身l紧紧压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俊美的脸庞逼近,鼻尖几乎相触。
“牢笼?”
他冷笑,眼底翻涌着疯狂的赤色。
“如果这是牢笼,那也是用爱铸就的!你以为外面是什么?天堂吗?外面只有伤害、背叛和痛苦!只有我会把你当成稀世珍宝!只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
颜初绝望地嘶喊,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需要真相!我需要自由!”
“自由?”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自由就是让你再次消失?自由就是让你去找那些早已化为枯骨的人?还是让你回到那个所谓的光明世界,再一次被伤得遍l鳞伤,甚至丢掉性命?!”
他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带着歇斯底里的偏执,震得颜初耳膜嗡嗡作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在骗我!你是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
他彻底撕开了温情的伪装,露出底下狰狞的、占有欲膨胀到极致的内核,眼神疯狂而炽热。
“从你第一次离开我的时侯,我就已经疯了!颜初,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不是吻,是惩罚,是撕咬,是占有性的掠夺,带着血腥的铁锈味,粗暴地碾碎她所有的哭喊和反抗。
颜初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却如通蜉蝣撼树。
他的力量绝对碾压,将她死死困在车身和他之间,动弹不得。
窒息的感觉和灭顶的绝望将她淹没。
许久,他才松开她,唇上沾染了一抹鲜红,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喘着粗气,眼底的疯狂稍退,但那份偏执的掌控欲却更加浓烈。
颜初虚脱地靠着车门,眼神空洞,嘴唇红肿破裂,微微颤抖着,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得奄奄一息的蝴蝶。
厉司寒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破损的唇角,动作忽然又变得极其温柔,带着一种病态的怜惜。
“疼吗?”
他低声问,仿佛刚才施暴的是另一个人。
“记住这份疼,初初。这是你试图逃离我的代价。如果你再敢有下一次…”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不会碰你。但我会让那个帮你逃走的人,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林管家,陈医生,这里的任何一个佣人…或者,将来任何可能出现在你身边、让你产生不该有的念头的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