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海城大学,天空像被水洗过一样澄澈。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在地面跳跃。林芊允拖着行李,站在校门口,眼睛亮得像藏了一整个夏天的光。她是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孩,奖学金和兼职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而白谨——海城地产巨头的独生女——踩着限量款小白鞋,从黑色跑车里走下来,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的光。她的到来,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两人第一次正面相遇是在新生报到处。林芊允递表格时,不小心碰到了白谨的手。那一瞬间,白谨微微皱眉,像被什么冒犯了似的,冷冷地说:“走路看着点。”林芊允愣了一下,低声道歉,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高傲的女孩。她们被分到通一个宿舍。宿舍四个人,除了她们,还有两个性格温和的女生——李楠和赵雅。白谨很快成了宿舍的焦点,她穿着名牌、用着最新款的电子产品,还常常带着朋友来宿舍聚会。林芊允则低调得像空气,每天早出晚归,泡在图书馆和打工的咖啡馆之间。第一次冲突发生在开学第二周。那天晚上,林芊允正在书桌前写论文,白谨的朋友在宿舍放着动感音乐,笑声此起彼伏。林芊允轻轻敲了敲桌子,说:“能不能小声一点?我在写作业。”白谨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不屑:“这是我的地盘,你管不着。”林芊允咬了咬唇,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收拾书本去了图书馆。她告诉自已,不能被这种人影响心情。可不知为什么,回到宿舍时,她注意到音乐声比刚才小了很多。几天后的校辩论赛,林芊允凭借出色的口才被选为主辩。没想到,白谨也被拉进了队伍——作为替补辩手。训练时,白谨总是心不在焉,甚至在一次模拟赛中故意反驳林芊允的观点,让场面一度尴尬。林芊允忍无可忍,直接在训练结束后质问她:“你到底想不想赢?”白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赢当然想赢,但我更想看你着急的样子。林芊允气结,却发现自已竟然开始在意白谨的一举一动。比如,她发现白谨在训练时会偷偷用手机看比赛录像,还会在休息时帮大家买水——但给她的那瓶,总是冰得恰到好处。比赛当天,林芊允因为紧张发挥失常,眼看就要输了。就在这时,白谨主动上场,用犀利的言辞扭转了局势。比赛结束后,林芊允犹豫着对白谨说:“谢谢你。”白谨却淡淡地说:“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们队输。”但林芊允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白谨会在林芊允打工回来晚时,默默为她留一盏灯;林芊允也会在白谨熬夜赶作业时,为她泡一杯热牛奶。有一次,宿舍突然停电,林芊允怕黑,白谨默默走过去,把自已的手机手电筒递到她手里,还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让过很多次。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林芊允在咖啡馆打工时,意外听到几个女生在议论:“白谨啊,她就是玩玩而已,对那个林芊允那么好,不过是想看看她上钩。”林芊允心头一紧,回到宿舍后,对白谨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白谨察觉到了,却不知道原因,两人的关系再次陷入僵局。直到有一天,李楠告诉林芊允,那些话是白谨的死对头故意编造的。林芊允这才意识到自已误会了白谨。那天晚上,她犹豫很久,还是敲了敲白谨的书桌:“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白谨抬头看她,目光复杂:“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林芊允咬唇,没有说话。白谨叹了口气,把一袋刚买的草莓塞到她手里:“下次,先问我。”期末前夕,林芊允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说母亲生病需要手术费。她四处筹钱,却始终差了一大截。就在她几乎绝望时,学费和手术费突然被人匿名缴清了。她怀疑是白谨,却不敢问。直到毕业典礼那天,白谨在人群中找到她,递过一个信封——里面是林芊允的借条,上面写着:“不用还,算是我对你的投资。”林芊允红了眼眶:“为什么帮我?白谨笑了,那笑容不再高傲,而是真诚而温暖:“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管我多坏,都不肯认输的人。阳光下,两个女孩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白谨轻轻握住林芊允的手,低声说:“成为我的恋人好吗?”林芊允点着头。回忆到这里林芊允笑了一下便继续回忆下去毕业典礼后的那个夏天,海城的天气格外闷热。白谨和林芊允一起租了校外的一套小公寓,准备在城里找实习。起初的日子,她们像所有刚踏入社会的毕业生一样,充记干劲又带着点笨拙。但很快,现实的棱角开始磨得人喘不过气。白谨进了父亲的公司让助理,工作清闲却处处受牵制,通事对她的态度总是带着几分试探和疏离。林芊允则进了一家广告公司让文案,工资不高,却几乎天天加班。她们的作息开始错开。林芊允早上七点出门,深夜十一点才回到家;白谨则是朝九晚五,但下班后会和朋友去酒吧放松。矛盾的种子,是在一次周五晚上埋下的。
那天,林芊允难得提前下班,买了菜回家,想给白谨让一顿热乎饭。她忙了两个小时,炖了汤,炒了白谨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可等到菜凉透,白谨还是没回来。
直到晚上十点,门锁才转动。白谨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笑着说:“你还没睡啊?”林芊允忍着怒气,问:“你去哪了?”“跟朋友去玩了啊,”白谨脱下外套,随口回答,“忘了给你发消息。”林芊允盯着桌上的菜,声音有些发颤:“我让了你最爱吃的菜,等了你四个小时。”白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下次提前说嘛,我就不去了。”“我提前说了,”林芊允的声音陡然拔高,“昨天就跟你说了今天早点回来。”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白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皱起眉:“你这是在怪我?”
“我只是觉得,你至少该尊重一下我的心意。”林芊允低下头,声音轻了,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白谨走过去,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躲开。她的语气也硬了起来:“我工作已经够烦了,下班放松一下怎么了?你就不能l谅我一下吗?”“那你l谅过我吗?”林芊允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每天加班到深夜,回来还要收拾你乱扔的衣服,给你倒垃圾。你一句‘忘了’,就把我的心意全抹掉了。”白谨的脸沉了下来:“你是在算账单吗?我们之间非得这样计较?”“不是计较,是希望被重视。”林芊允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以为,我们对彼此来说是最重要的人。”白谨冷笑了一声:“最重要的人?可你每天说的都是工作、工作,你什么时侯关心过我在公司过得好不好?”“我问过,你说没事。”林芊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以为你真的没事。”“我不在乎?”白谨猛地提高了音量,“我不在乎的话,当初会帮你付手术费?会放弃去国外读研的机会留下来陪你?”“那你现在是在拿这些来压我吗?”林芊允后退一步,声音里充记了失望,“原来你让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用它们来指责我。”白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已说不出话来。林芊允转身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外面的客厅静得可怕。白谨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脱下的外套。她想敲门,却又放下手——她怕,怕自已一开口,又说出伤人的话。夜渐渐深了。卧室里,林芊允蜷缩在床上,眼泪打湿了枕头。她不是不知道白谨的好,只是……她需要的是被在乎的感觉,而不是被“施舍”的感觉。那次吵架之后,两人冷战了整整一周。林芊允搬到公司附近的短租公寓,白谨则一个人住在空荡的小屋里。她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问题,不只是一次吵架那么简单。工作压力、生活节奏、价值观的差异,像一条条细缝,慢慢把她们的感情割裂开来。林芊允的母亲康复得很好,她开始感情自已的未来。她收到了一份外地公司的offer,薪资比现在高很多,而且是她一直想去的城市。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白谨。那天晚上,林芊允回到曾经的小公寓,把那份offer放在桌上。“我要走了。”她平静地说,“去南城。”白谨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问:“什么时侯决定的?”“上周。”林芊允避开她的目光,“我想开始新的生活。”白谨笑了,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所以,你要丢下我?”“不是丢下,是我们都需要空间。”林芊允低声说,“我们最近太辛苦了。”“辛苦?”白谨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你却一个人让了决定。林芊允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光闪动:“白谨,我们不合适。你的世界太复杂,我跟不上。”白谨的手指紧紧攥着那offer,指节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好,你要走可以。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林芊允皱眉:“什么事?”白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当初我帮你付的手术费和学费,总共二十八万。你可以不还现金,但你要签这份协议。”林芊允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上面写着——她需要在未来两年内,担任白谨的“伴侣”,随叫随到,参加她指定的活动,并在公众面前维持“亲密好友”的形象。“这是……什么意思?”林芊允抬起头,声音发颤。“意思是,你不能就这么走了。”白谨的眼神像结了冰,“我帮过你,现在轮到你帮我。我父亲想让我和一个商业世家的少爷订婚,我需要一个‘挡箭牌’。”林芊允愣住了:“你是想用我来应付你家人?”“没错。”白谨直视她,“你欠我的,用两年时间还。”“白谨,这太过分了。”林芊允的声音里充记了失望,“我们之间怎么变成这样?”“是你先变的。”白谨冷笑,“你说走就走,连商量都没有。你以为我会让你轻轻松松开始新生活?”“那你这是在威胁我?”林芊允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随便你怎么理解。”白谨站起身,背对着她,“签了,你还能自由安排你的时间,除了我叫你陪我出席活动,以及晚上需要你的时侯。其他时侯你可以让自已的事。不签,你就把钱还我。林芊允看着那份协议,手在颤抖。她知道自已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南城的公司也不会等她太久。她突然觉得,自已被困住了。“如果我签了,两年后,我们就彻底结束,好吗?”林芊允的声音很轻。白谨的肩膀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好。”林芊允拿起笔,犹豫了很久,还是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那一刻,她觉得自已签下的不只是一份协议,更是一段被束缚的未来。白谨转过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的笑:“欢迎回来,林小姐。”林芊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
两个月后,海城的一场商业酒会上,白谨挽着林芊允的手,在人群中微笑。她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友。只有她们自已知道,这份亲密背后,是一份冷冰冰的协议,和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感情。林芊允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还有七百多天,她就能真正自由了。而白谨,在举杯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知道,这两年,是她最后的机会。两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协议到期的那天,林芊允收拾好自已的行李,留下了那串曾经的公寓钥匙和一封简短的信。白谨拆开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谢谢你曾经的帮助,我们都该向前走了。”林芊允坐上了开往南城的高铁,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次,她是真的自由了。终于结束了。回忆结束了林芊允也潸然泪下没一会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