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解说员显然也懵了,他结结巴巴地试图圆场:“呃,我们的夺冠热门苏汐涵选手,今天选择了一套……呃,非常独特的比赛服,看来她今天的心态非常放松啊!”
我挪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到自己的赛道前,一眼就看到了隔壁赛道上,穿着本该属于我的专业泳衣的林宜月。
她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愧疚,快步走了过来。
“师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她小声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我现在脱下来还给你?”
“你现在脱了,是想光着游吗?”陈辉的声音冷冰冰地从旁边传来,他走到林宜月身边,不着痕痕地将她护在身后,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我,“苏汐涵,集中精神比赛,别想那些没用的。别忘了,你的成绩也关系到我的奖金。”
发令员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我深吸一口气,站上起跳台,裁判“各就各位”的口令在耳边炸开。
入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场比赛已经输了。
那件可笑的比基尼带子,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几乎要崩断,布料在水里兜着水,每划一下都感觉有无形的手在把我往后拽。
我拼尽全力,但身体的感受却无比诚实地告诉我,我正在被拖累。
我几乎是最后一个触壁的。
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屈辱感将我淹没。
我撑着池边,刚想爬上岸,隔壁的林宜月却“脚下一滑”,整个人的身体猛地朝我这边倾倒,膝盖重重地跪在了我撑着池壁的手背上。
骨头与坚硬池壁碰撞的剧痛让我瞬间脱力,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滑回了水里。
“啊呀!师姐你没事吧?我没站稳!对不起对不起!”林宜月立刻从我手上移开,脸上是夸张的惊慌,嘴里连声道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辉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但他不是冲向我,而是紧张地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林宜月:“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他甚至没低头看我一眼,就直接对我厉声呵斥,
“苏汐涵!你输了比赛就想害小月吗?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3
池边的记者们马上兴奋的将长枪短炮对准我,闪光灯疯狂地在我脸上闪。
他根本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宜月,满眼心疼地检查着:“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陈哥,”林宜月摇了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都怪我,我不该穿师姐的泳衣,师姐输了比赛,心情肯定不好……”
她的话说得巧妙,句句都在道歉,却字字都在往我头上扣输不起的帽子。
我用没受伤的左手撑住池壁,忍着手背传来的剧痛,咬着牙爬上了岸。
右手手背已经迅速红肿起来,一片刺目的淤青正在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