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诡异房东,开局编辑一栋楼 > 第4章 这电话不打别人,专找我开口

暴雨初歇的清晨,空气湿重得像是浸了水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默在床头猛然惊醒,耳膜深处仍残留着那句低语的回响——“第七日,楼会醒来”。
他猛地坐起,冷汗贴着脊背滑下,窗帘微动,晨光斜切进屋,照亮了窗台一角。
纸人不见了。
昨夜还面朝他、嘴角咧开微笑的那个纸手办,此刻已无影无踪。
他记得林见鹿说过,那是她随手放在那儿的练习作品,可现在,连一丝折痕都没留下。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是林见鹿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
别接203。
简短,急促,没有标点,像是一声来不及说完的警告。
陈默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掀开被子冲下床。
拖鞋踢翻在地也顾不上捡,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出房门,直扑二楼。
走廊静得出奇。
昨夜警报撕裂长空后的余震似乎抽走了整栋楼的声音,连水管滴水都听不见。
203室的门虚掩着,像一张半张开的嘴。
他停在门口,呼吸放缓。
屋里整洁得诡异。
床铺平整,桌椅归位,连书架上的杂物都摆放有序,仿佛主人只是出门片刻。
可正中央那张老旧木桌上,一部红色座机却歪斜地搁在那里,听筒滑落在外,线缆缠绕如蛇。
更怪的是——它正在自动拨号。
“0……0……0……”
每一次按键音都极其轻微,夹杂着极细的电流杂音,像是有人贴着话筒呼吸,却又极力压抑。
陈默屏住呼吸,目光扫过地面。
地毯边缘微微翘起,一角下压着个东西。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塑料——一盘迷你磁带。
标签上是娟秀的手写字迹:
“第七天之前,我说完了。”
他没敢多碰屋内任何物品,只将磁带攥入手心,迅速退出房间,反手带上门。
回到自已卧室,他从柜底翻出一台老式录音机——大学时淘来的二手货,一直当摆设。
插电,倒带,按下播放。
沙……嘶……
几秒杂音后,一个清冷的女声缓缓浮现,带着某种被压缩过的失真感:
“……我已经三天没听见自已的脚步声了。”
声音顿了顿,像在确认是否有人在听。
“每次接电话,那边都说‘你太吵了’。可我根本没打过……昨天我梦见自已变成了一段静音录音,被塞进墙里的电线里……如果明天我还醒得过来,我会把所有线索留在电话底下。”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死寂。
就在这一瞬——
“叮铃铃——!”
桌上的座机骤然响起。
陈默浑身一僵,瞳孔骤缩。来电显示屏幕上,跳动着两个数字:
203。
他死死盯着那部电话,仿佛它下一秒就会爬起来掐住他的喉咙。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膝盖上。
理智告诉他不能接,可苏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我会把所有线索留在电话底下……”
线索,在电话里?
他咬牙,伸手按下免提。
嘟——
漫长的等待音后,一个极微弱、近乎不存在的声音浮了出来,像是从深井底部传来:
“救我……我在电话里……你能听见我吗?我是苏晚……”
声音断续,每吐一个字都像耗尽力气。
“它说……谁说话,谁就该安静下来……”
“咔。”
通话中断。
陈默僵坐在椅子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缓缓低头,看向手中的磁带——刚才播放完毕的带子,此时竟然又开始缓缓倒带,磁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自动倒带。
自动拨号。
还有那句“谁说话,谁就该安静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灵异事件。
这是“声音”的献祭仪式。
整栋楼正在吞噬住户的存在方式——不是杀死,而是抹除他们的“发声权”,将他们转化为无声的信息残片,封存在线路之中。
而203的座机,是通道,也是陷阱。
他猛地起身,拉开抽屉翻出公寓原始结构图。
泛黄的图纸上,电路走向清晰标注。
可当他用红笔描摹203房的通讯线路时,却发现——这栋楼根本没有独立电话主线。
按理说,这种老式座机早已被淘汰,信号应接入现代光纤网络。
可这台机器,分明连着一条不该存在的物理线路。
除非……
它接的是旧系统。
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名字:新华路交换站。
二十年前城市通信改造前的最后一座人工转接枢纽,后来因一场大火彻底拆除。
但据传,部分市话干线并未完全切断,尤其通往郊区老旧建筑的地埋电缆,至今仍有残留。
如果这条废弃线路穿过梧桐公寓地基……
那么,203的电话,根本不是在打给“外面”。
它一直在连接某个不该存在的“另一端”。
夜幕降临,陈默伏案整理线索,突然听见敲门声。
林见鹿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怀里抱着一个微型公寓模型,手指微微发抖。
“房东,我又梦到了……”她声音很轻,“整个楼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张着嘴,但像被按了静音键。只有203的电话线在动,像血管一样跳……”
她将模型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条从203延伸至外墙的红色细线:“这不该存在的……电路图上,这里没走主缆。”
陈默盯着那根红线,心脏重重一沉。
他知道她在无意中复刻了一个真相。
而这栋楼真正的脉络,从来不在墙上,也不在房间里。
它埋在地下,像一根腐烂的神经,连向一座早已死去的交换站。
窗外风起,卷起一片湿叶拍打玻璃。
而在城市西郊某条荒废巷口,一间低矮平房内,煤油灯昏黄摇曳。
老人拄着拐杖坐在藤椅上,眼皮微抬,望着门外泥泞小路,喃喃自语:
“又是雨后……二十年了,陈家的人,终于找上门来了。”无需修改
中文翻译:
夜色如墨,陈默踩着泥泞的小路,一步步朝着那座被荒草淹没的平房逼近。
老吴家门前的煤油灯仍在摇曳,宛如风中残烛,又似某种守望的信号。
他站在门口,喉结动了动,掌心冒出冷汗。
“你来了。”门没关紧,老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干涩得如通枯叶摩擦,“我就知道你会来。”
陈默推开门走进去,目光立刻落在墙角那张泛黄的手绘地图上——它被钉在斑驳的墙壁上,用红笔勾勒出的线路像血管一样蜿蜒,最终汇聚到一点:一个标注为“哑巴井”的地下结构。
整张图就像是某种祭祀仪式的阵法,而203室的电话线,正与它遥遥呼应。
老吴拄着拐杖慢慢转过身,浑浊的眼珠突然一凝,死死地盯着陈默的脸:“你是陈家的?”
陈默心头一震,没有否认。
老人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近乎悲悯的笑容:“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死了接线班的三个人。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姓秦,疯了,见人就说‘声音害死了人’。他们不信,把他关进地下室,说是治疗。但我知道,他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后来连井都封了,用水泥灌到顶,叫‘哑巴井’——谁提它的名字,谁就会被它记住。”
陈默脊背发凉:“它?”
“安静的东西,最怕被人提起名字。”老吴颤抖着递过那张图,指尖冰凉,“别碰那口井。听到动静也别回头。”
陈默接过图纸,纸面粗糙,边缘已经磨损起毛,但红墨水画出的路径清晰得诡异,仿佛不是手绘的,而是用血描出来的。
当晚十一点十七分,他站在西郊废弃的新华路交换站外面。
铁门锈蚀断裂,钢筋支架像巨兽的残骨一样刺向夜空。
月光被云层割碎,洒在塌陷的地基上,像撒了一地尸骸的磷光。
他顺着图纸上的标记,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翻找,终于在一堆混凝土碎块下面发现了一根裸露的电缆——正是从梧桐公寓方向延伸过来的,末端深深地扎进了地下。
他跪在地上,用手扒开潮湿的泥土,指甲缝里嵌记了泥屑。
随着泥土一层层剥落,一口圆形的铁盖逐渐露了出来,表面布记了锈蚀的孔洞,就像溃烂的皮肤。
下方传来极其微弱的震动,低频、持续、有规律得不像机械声,倒像是……无数人在无声地呐喊。
陈默屏住呼吸,把撬棍插进缝隙里。
“吱嘎——”
铁盖掀开的刹那,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风停了,树叶不再摇曳,连自已的心跳声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宇宙的声波都被瞬间抽走了。
空气像铅一样沉重,压在他的耳膜上,却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井口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就在他凝神往下看的时侯,黑暗中浮现出一个轮廓——一个人形,扭曲、佝偻,双手紧紧握着一卷缠记电话线的录音带,嘴唇剧烈地开合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它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肉,唯独耳朵异常巨大,鼓胀得像瘤子。
陈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被碎石绊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的手在泥地里碰到了一个硬物。
捡起来一看,是半截断裂的录音带,胶带边缘焦黑,像是曾经被高温灼烧过。
他下意识地把它翻过来,借着电筒的余光看清了上面压印的字迹——
“我不是祭品……我是编辑者。”
那是他的声音。
一字不差。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线灵早就盯上他很久了,甚至录下了他还没说出口的宣言。
这不止是预兆,更是宣告:他的一言一行,早就被编织进了这场无声的献祭之中。
他颤抖着把录音带塞进衣兜,正想转身逃跑,脚下突然一空——
脚边的井口竟然开始慢慢收缩,铁盖自动滑动,像巨口合拢一样。
他扑向井口边缘,手指死死地抠住锈蚀的金属边缘,身l悬在半空,下方是无尽寂静的深渊。
风依然没有吹起,树不动,云也不移。
在这个被抹去声音的世界底部,他慢慢地掏出手机。
屏幕亮了起来,惨白的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信号:无
wi-fi:无
但录音功能,正在自动开启。
进度条,无声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