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和文玉打着电话,但两人之间无比沉默。片刻后,文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宋妙清本来就已经曾经还认识过这么一帮人。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毕竟从小时候起,同村的乡亲就喜欢议论她家的事,说她爹不疼娘不爱,偏偏还是女儿身,出不了村子,估计刚成年就会被卖给哪个有钱老头延续香火,初高中的同学嫌弃她家里穷,总是逮着她缝缝补补的衣服鞋子笑话,大学时好了点,她能自己打零工赚钱,又因为能力优秀被造谣,不少人都觉得她的奖学金是靠勾引学校领导换来的,只有文玉不计谣言和她做朋友。
宋妙清起初也抑郁踌躇过,可她比谁都清楚,嘴长在别人身上,讨厌她的人不管她做得有多好还是会讨厌她。
可有时候,清醒的忍让反而会让某些人蹬鼻子上脸,所以她不打算再忍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那就把他们的嘴都撕了,让他们知道流言蜚语伤人的痛苦。
“小玉,你能把这些聊天记录里攻击我的人,在毕业照上圈出来,然后微信发给我吗?”宋妙清捋了捋碎发,轻声道。
文玉起初听到宋妙清的语气,还在替她着急,直到她的话音落下,轻柔和婉的声音透出平静。文玉反应过来,宋妙清不是被气疯了,而是已经有了打算,“好,我回家之后马上帮你整理。”
挂断电话后,宋妙清立刻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她在周家那几年可没有白呆,如果真的一直当受气包,那真的太蠢了,多多少少还是积累了一些人脉。
一个小时后,文玉给宋妙清发来了一份文件,每一张大头照对应着姓名,甚至贴心地把他们分别骂过宋妙清什么,以及他们的微信号都放在了旁边。
宋妙清失笑,这丫头效率也太高了,估计看到她受欺负,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在做事吧。
她没有多犹豫,把这些信息都发给了私家侦探。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文玉的电话给宋妙清的心里蒙上淡淡一层阴霾,她就说,前几天洗澡的时候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但眼下,她最需要关心的并不是那些,而是两天之后的演奏。因为要操持两头的事情,宋妙清忙得有些晕头转向,身心俱疲。就连傅老爷都看出来她的脸色不太好,傅夫人更是上心,隔三岔五就蹲守在宋妙清房门口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日月交替,交付给私家侦探的事和游艇聚会同时推进中,很快就到了游艇聚会的前一天。
宋妙清依旧起得很早,打算去音乐室练习,可一进门,看到的不是古琴老师熟悉的脸,反倒是傅从闻坐在那里等待。
她疑惑道,“傅先生,您今天没去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