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酒店套房里,水晶吊灯的光碎在地毯上,像撒了一把冰冷的星星。我低头看着胸口那把匕首——贝母刀柄上还沾着我的体温,刀身却已经浸满了温热的血,正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力气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往外漏,我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地毯的绒毛蹭着我的下巴,有点痒,却盖不住胸口那阵撕裂般的疼。视线开始模糊,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向握着刀柄的那个人。
是林晚。我的妻子。
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是我前几天刚给她买的,她说这条裙子衬得她肤色好看。可现在,她的脸比裙子还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抖得厉害,像寒风里的树叶。她的眼睛里装着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不是恨,不是怨,是那种被巨大恐惧攥住的绝望,还有一点点空洞,像深不见底的黑洞,看得我心里发毛。
为……为什么我想说话,可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嘶哑的嗬嗬声,带着血沫。
林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上面的香水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摇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落在地毯上,混进我的血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她没回答我。
我能感觉到意识在一点点抽离,胸口的血还在流,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糊住了我的衣服。窗外传来烟花爆炸的声音,是城市在庆祝什么节日吧亮光照进房间,短暂地照亮了林晚的脸,我看到她捂着嘴,肩膀剧烈地颤抖,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
那是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然后,黑暗就来了,像潮水一样,把我彻底吞没。
1
10月15日,星期三——惊醒的噩梦
第一天:10月15日,星期三——惊醒的噩梦
猛地吸了一口气,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里像着了火一样疼。
头顶是熟悉的天花板,贴着我去年特意选的浅灰色墙纸,上面有细碎的花纹。晨曦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在空气中投下长长的光柱,里面飘着细小的灰尘。身下是我和林晚睡了三年的床垫,软硬刚好,旁边的枕头还陷着一个小坑,上面残留着她常用的橙花洗发水的味道——清淡的,甜甜的,以前总让我觉得安心,可现在闻着,却让我浑身发紧。
我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睡衣是完好的,棉质的布料贴着皮肤,没有破洞,也没有血迹。只有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黏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做噩梦了
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过去,林晚正侧躺着,手肘支着上半身,低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担忧。几缕黑色的发丝垂下来,拂过她的脸颊,她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擦过我的额角——那里全是冷汗。
嗯。我喉咙发紧,含糊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开了她的触碰。然后我猛地坐起身,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咚咚咚,像擂鼓一样,撞得我肋骨都疼。
那个梦太真实了。匕首刺入皮肤时的冰冷触感,血液流走时的无力感,还有林晚那双绝望又空洞的眼睛……我甚至能清晰地记得,她连衣裙的袖口沾到我血迹时的样子。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林晚也跟着坐了起来,她穿的是那件米白色的丝绸睡裙,肩带滑落了一根,露出精致的锁骨。她自然地往我身边靠过来,想像以前无数个清晨一样,靠在我怀里。
我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没什么,忘了。我的声音很沙哑,背对着她走向浴室,可能最近太累了。
浴室的镜子擦得很干净,能清楚地照出我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瞳孔里还残留着没散掉的惊惧。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我用手捧着水,一遍遍地往脸上泼,冰冷的水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可那种源自灵魂的战栗,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今天是几号
我抬起头,看向浴室柜子上的电子日历。屏幕很亮,上面的数字清晰得刺眼:10月15日,星期三。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了一拍。
10月15日。
一周后,10月22日,是我和林晚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在那个梦里,死掉的日子。
我撑着洗手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骨都凸了出来。我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转:那不是梦。那种疼,那种恐惧,那种死亡带来的窒息感,绝对不是什么狗屁噩梦!
江远林晚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还有点……探究你没事吧早餐想吃什么我煮了粥,还煎了鸡蛋。
我猛地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随便,什么都行。我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了擦脸,马上就好。
走出浴室时,客厅里已经飘着粥的香味了。餐桌上摆着两个碗,里面盛着温热的小米粥,旁边还有一盘煎蛋,边缘煎得焦黄,看起来很有食欲。林晚穿着围裙,正把一小碟咸菜往桌子上放,看到我,她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和往常一模一样。
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温馨的感觉了。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筷子碰到碗沿,发出叮当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假装不经意地抬眼打量林晚,她正低头喝粥,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一周后,她会亲手把一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
是幻觉吗还是我压力太大,出现了预知性的噩梦或者……有什么更诡异的事情在发生
我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却没带来丝毫暖意。我看着林晚的侧脸,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大学生,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每次见到我,都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我们一起挤地铁,一起吃路边摊,一起在出租屋里规划未来……那时候的她,眼里全是光,怎么会变成梦里那个样子
怎么不吃鸡蛋林晚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疑惑,你不是最喜欢吃我煎的溏心蛋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起叉子,叉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蛋黄是流心的,带着淡淡的咸香,可我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喉咙发紧。好吃。我含糊地说,又喝了一大口粥。
林晚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喝粥。我看着她的手,那双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就是这双手,一周后,会握着那把贝母刀柄的匕首,刺向我。
我放下筷子,谎称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回了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靠在门板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日历,手指在屏幕上划过——10月15日,16日,17日……22日。
七天。我只有七天的时间。
我必须知道,为什么林晚会杀我。
2
10月16日,星期四——隐蔽的摄像头
第二天:10月16日,星期四——隐蔽的摄像头
我跟公司请了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几天。领导在电话里叮嘱我好好休息,还开玩笑说让林晚多照顾我,我敷衍着应了,挂了电话,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
林晚知道我请假后,表现得很担心,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给我找了退烧药,说: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别硬扛。她的语气很温柔,眼神里也满是关切,可我却不敢再相信她了。
等林晚出门上班后,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在家里翻找。我要找的,是那把贝母刀柄的匕首。那是我早就订好的结婚三周年礼物,一套定制的银质餐具,里面配了一把装饰用的匕首,刀柄是用贝母做的,很漂亮。我记得我半个月前就收到货了,藏在了家里的某个地方,准备纪念日当天给林晚惊喜。
可在那个梦里,这把匕首却成了杀死我的凶器。
我先翻了客厅的柜子,里面全是零食和杂物,没有。然后是书房的书架,我把书一本本拿下来,翻遍了每个角落,还是没有。最后,我去了主卧的衣帽间。衣帽间最顶层有一个储物柜,平时很少用,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旧衣服和被子。我搬来凳子,踩上去,打开了储物柜的门。
里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里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用包装纸包着。我心里一紧,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狭长的礼盒,包装纸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细碎的花纹,是我当时特意选的。礼盒上落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动过了。我屏住呼吸,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天鹅绒的盒子。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那套银质餐具。酒杯夹、蛋糕铲、奶酪刀……每一件都闪闪发光,做工精致。而正中央,就是那把贝母刀柄的匕首。刀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刀身很薄,很锋利,反射出冰冷的光——和我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刀柄,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林晚真的会在一周后,用这把我送给她的匕首,杀死我。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坐在凳子上,浑身发抖,连手里的礼盒都差点掉在地上。我看着那把匕首,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个念头在转:林晚为什么要杀我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她被人威胁了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晚了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把礼盒放回储物柜,仔细地擦干净上面的指纹,又把柜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我拿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几个微型摄像头——隐蔽式的,能连接手机,实时观看,还能录音。我选了最快的配送,预计下午就能到。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家里转悠,观察每个角落,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装摄像头。客厅的插座后面不错,很隐蔽,能拍到整个客厅;书房的书架里也可以,放在两本书中间,不容易被发现;主卧的卫生间门口也得装一个,能看到林晚进出的情况。
下午三点多,快递到了。我拆开包装,拿出摄像头,按照说明书一步步操作,连接好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摄像头安装在选好的位置。安装客厅插座后面的摄像头时,我格外小心,生怕留下痕迹,手指都被插座边缘划了一下,出了点血,我赶紧用纸巾擦掉,不敢留下任何血迹。
全部安装好后,我打开手机上的APP,看着屏幕上实时传来的画面,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这样一来,不管我在哪里,都能看到林晚在家里的一举一动了。
傍晚的时候,林晚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爱吃的草莓。今天下班早,看到超市的草莓很新鲜,就买了点。她笑着把草莓递给我,洗了吃吧,很甜的。
我接过草莓,指尖碰到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谢谢。我低声说,转身去了厨房。
我把草莓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端到客厅。林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她喜欢的言情剧。她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笑着说:真甜,你也吃啊。
我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确实很甜,可我却没什么胃口。我坐在她旁边,假装看电视,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客厅的画面,林晚的侧脸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晚上,林晚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拿了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以前经常用她的手机玩游戏,所以很清楚。我打开手机,先看了通话记录,都是一些同事和闺蜜的电话,没有可疑的号码。然后是微信,聊天记录也很正常,和闺蜜聊的都是逛街、买衣服的话题,和同事聊的是工作。
我不甘心,又打开了相册。里面大多是我们的合照,还有一些风景照。我往下翻,翻到最后,发现了一个加密的相册。密码不是结婚纪念日,我试了好几个密码,都不对——我的生日,她的生日,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都提示错误。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加密相册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赶紧把手机放回原位,假装在看电视。林晚穿着浴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擦着。你怎么还不睡她问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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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睡。我关掉电视,站起身,和她一起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我看着身边的林晚,她闭着眼睛,呼吸很均匀,好像已经睡着了。可我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那个加密相册的事情。我知道,林晚的秘密,肯定就藏在那里。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屏幕时不时地亮一下,显示着各个摄像头的画面。林晚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异常。可我却觉得,这个房间里,好像藏着一只看不见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3
10月17日,星期五——黑色风衣的女人
第三天:10月17日,星期五——黑色风衣的女人
早上,林晚比平时起得早。她做了早餐,是我爱吃的豆浆和油条。今天我要去公司加班,可能会晚点回来。她一边吃,一边跟我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跑。
好。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她加班是真的吗还是有别的事情
等林晚出门后,我立刻打开手机上的摄像头APP,看着她走出小区大门,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赶紧换了衣服,也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她后面。我特意让司机开慢一点,保持着一段距离,怕被她发现。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林晚公司楼下。林晚下了车,走进了写字楼。我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写字楼的大门。我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盯着手机——我在林晚的包里放了一个微型定位器,是昨天和摄像头一起买的,很小,藏在她的钱包夹层里,她应该不会发现。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定位器显示林晚离开了写字楼,往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我心里一紧,赶紧结了账,跑了过去。
小巷子很窄,两边是高高的围墙,里面种着一些爬山虎,叶子已经开始变黄了。我躲在拐角处,偷偷地往里面看——林晚正站在巷子中间,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那个女人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她的风衣很长,几乎拖到地上。
女人递给林晚一个黑色的布包,林晚接过布包时,手明显地抖了一下。她们没有说话,女人递完布包后,转身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林晚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把布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快步走出了巷子,回到了写字楼。
我躲在拐角处,心脏狂跳。那个黑色风衣的女人是谁她给林晚的布包里,装的是什么
我不敢多想,赶紧回到咖啡店,继续盯着写字楼的大门。一直到中午,林晚都没有再出来。我点了一份外卖,随便吃了一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下午三点多,定位器显示林晚又离开了写字楼,这次是往市中心的方向去。我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林晚去了一家商场,走进了一家女装店。我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假装在看衣服,时不时地瞟向女装店的方向。大概半个小时后,林晚从女装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商场的顶楼,那里有一个露天的休息区。
我跟了上去,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林晚坐在长椅上,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布包。我赶紧拿出手机,放大摄像头的画面——布包里装的是一些黄色的符纸,还有一小撮灰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香灰。林晚拿起一张符纸,放在手里,轻轻抚摸着,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我的心凉了半截。符纸香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晚为什么会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林晚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往我这边看过来。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我偷偷地探出头,看到林晚已经收拾好布包,站起身,往电梯口走去。
我不敢再跟得太紧,只能看着她走进电梯,然后才慢慢跟过去。
林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手里拎着购物袋和那个黑色的布包,进门的时候,看到我坐在客厅里,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回来啦,今天加班好累啊。
嗯,累了就早点休息。我站起身,假装要去给她倒杯水,趁机瞟了一眼那个黑色的布包——她把布包藏在了身后。
晚上,林晚洗完澡后,把那个黑色的布包带进了书房。我等她睡熟后,悄悄地溜进书房。书房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书桌的抽屉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黑色的布包。
我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是符纸和香灰。符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但是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香灰的味道很奇怪,带着一点檀香和铁锈的混合味,闻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我赶紧把布包放回原位,悄悄地溜回卧室。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符纸、香灰、黑色风衣的女人……这些东西串联起来,让我越来越觉得,林晚杀我,可能不是她自己的意愿,而是被什么东西胁迫了。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打了个寒颤。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可现在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这一夜,我依旧没睡好。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猜测,越想越害怕。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否则,一周后的纪念日,我真的会丧命。
4
10月18日,星期六——停电的夜晚
第四天:10月18日,星期六——停电的夜晚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好像随时都会下雨。林晚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却发现没有信号——屏幕上一片雪花。
怎么回事电视坏了吗我问林晚。
林晚从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电视,皱了皱眉: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可能是信号不好吧。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更暗了。小区里的路灯也没亮,好像是停电了。好像停电了。我说。
林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停电了她的声音有点发抖,怎么会停电呢
我看着她的反应,觉得很奇怪。停电而已,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可能是线路故障吧,应该很快就会修好的。我安慰她说,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林晚没有说话,默默地把早餐端到桌子上。她的胃口很不好,只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筷子。我去书房待一会儿。她说着,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摄像头的画面——林晚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显得很焦躁。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恐惧。过了一会儿,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白色的粉笔,蹲在客厅的角落,开始画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赶紧走到客厅,假装没看到她画符号,问道:你在干什么
林晚吓了一跳,赶紧把粉笔藏在身后,站起身,勉强笑了笑:没……没干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无聊,随便画画。
我看向那个角落,符号已经画好了,是一个三角形,里面还有一些扭曲的线条,看起来很诡异。这是什么符号我故意问她。
林晚的脸色更白了,眼神躲闪着:没什么,就是随便画的,不好看。她说着,用脚把符号擦掉了。
我没有再追问,心里却更加确定,林晚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那个符号,肯定和她要杀我的事情有关。
中午的时候,停电还没恢复。林晚变得越来越焦躁,她不停地看手机,好像在等什么消息。我问她要不要出去吃,她摇了摇头,说不想出去。
下午,天开始下雨,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房间里很暗,我打开了手电筒,放在桌子上。林晚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看起来很无助。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林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抬头,声音很轻: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你为什么最近这么奇怪我继续问她,你手机里的加密相册,还有那个黑色的布包,还有你画的符号……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林晚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她看着我,嘴唇抖得厉害:你……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激动——她终于要承认了吗林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有那些东西为什么你要……
我话还没说完,林晚突然捂住了我的嘴,眼神里满是恐惧:别说话!别再说了!她的手很凉,力气很大,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就在这时,我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很模糊,听不清内容。
林晚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抱住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别听!别理它!它会听到的!
我心里一紧,也开始害怕起来。那个声音是什么是我幻听了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那个奇怪的声音消失了。林晚松开我,脸色依旧苍白,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江远,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了,我们都会死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威胁你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林晚摇着头,眼泪流了下来:我不能说……说了就晚了。江远,你相信我,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她的话让我心里更疼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她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胁迫了。可她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
晚上,停电还没恢复。林晚很早就睡了,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嘴里念念有词,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听到对不起放过他之类的话。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出那个威胁林晚的东西,否则,一周后的纪念日,我们都可能活不下去。
这一夜,我依旧没睡。我拿着手机,盯着摄像头的画面,生怕错过任何异常。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雨点砸窗户的声音,还有林晚偶尔的梦话。可我却觉得,这个房间里,好像藏着一只看不见的怪物,正悄悄地靠近我们。
5
10月19日,星期日——闺蜜的话
第五天:10月19日,星期日——闺蜜的话
早上,雨停了,停电也恢复了。林晚醒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昨晚没睡好。她看到我坐在床边,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你昨晚没睡
嗯,有点担心你。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软,今天天气好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林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我们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很多人,有晨练的老人,有带着孩子玩耍的家长,很热闹。林晚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偶尔会笑一笑,和我聊一些以前的事情。
走着走着,我们遇到了林晚的闺蜜,苏晴。苏晴看到我们,笑着走了过来:晚晚,江远,这么巧啊,你们也来散步
是啊,刚起床,出来透透气。林晚笑着说。
苏晴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晚晚,你最近怎么回事啊约你逛街你也不去,打电话给你,你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林晚的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说:没什么,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有点累。
苏晴显然不相信,她拉着林晚的手,压低声音说:晚晚,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上次我们一起喝咖啡,你说你‘欠了东西要还’,到底欠什么了你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啊,我们是闺蜜,我肯定帮你。
欠了东西要还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林晚。
林晚的脸色更白了,她甩开苏晴的手,勉强笑了笑:真没什么,你别多想了。我就是随口说说的。
苏晴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林晚却拉着我的手,说:江远,我们该回家了,我有点饿了。
我点了点头,和苏晴说了再见,跟着林晚回了家。
路上,我没有问林晚欠了东西要还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说。但我心里却更加确定,林晚的秘密,肯定和欠东西有关。她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那个黑色风衣的女人还是……那个看不见的东西
回到家后,林晚的情绪变得很低落。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抱住她:林晚,不管你欠了什么,我们一起还,好不好别一个人扛着。
林晚靠在我的怀里,眼泪流了下来:江远,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你会害怕的。而且……我们根本还不起。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试试。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想死,更不想失去你。林晚,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晚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对不起,江远。我不能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了。我只能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
下午,林晚去书房待了很久。我通过摄像头看到,她在书房里对着空气说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她的表情——从哀求到恐惧,最后哭了起来。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林晚在结婚三周年的酒店套房里,她拿着那把贝母刀柄的匕首,向我走过来。我想跑,却动不了。她走到我面前,眼泪流了下来:江远,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然后,她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林晚就在我身边,她也醒了,正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又做噩梦了
嗯。我点了点头,把她抱在怀里,林晚,答应我,别杀我,好不好
林晚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她的嗯可能只是安慰我。但我还是抱着她,希望这一夜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离10月22日,还有三天。
6
10月20日,星期一——香烛店的秘密
第六天:10月20日,星期一——香烛店的秘密
早上,我故意跟林晚提起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事情:林晚,下周三就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了,我订了之前你说过的那家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到时候我们去那里吃饭,好不好
林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换……换个地方好不好我不想去那里。
为什么不想去我假装很疑惑,你不是说那家餐厅的风景很好吗我好不容易才订到的。
林晚沉默了很久,最后低下头,声音很轻:好吧,听你的。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疼。我知道,她不想去那家酒店,是因为她知道,在那里,她会杀死我。
上午,林晚说要出去买东西,让我在家等她。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她肯定是去买和那个东西有关的东西了。我打开手机上的定位器,看着她的位置变化。
果然,林晚没有去商场,而是去了一家偏僻的香烛店。那家香烛店在老城区,我以前从来没去过。我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跟了过去。
香烛店很小,门面很旧,上面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写着诚信香烛店。我躲在店对面的一棵树下,看着林晚走进店里。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林晚从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很多纸钱和香。她的脸色很苍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快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我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她后面。回到家后,林晚把黑色袋子里的东西藏在了书房的柜子里。我通过摄像头看到,她还买了一个小小的牌位,上面没有写字,是空白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牌位她要供奉什么东西
下午,林晚一直在书房里待着,没有出来。我通过摄像头看到,她把那个空白的牌位放在桌子上,然后点燃了香,对着牌位鞠躬,嘴里念念有词。她的表情很虔诚,又带着一丝恐惧。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越来越害怕。那个牌位,肯定是供奉那个威胁她的东西的。难道……那个东西是鬼仙
晚上,林晚很早就睡了。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我知道,明天就是10月21日了,离10月22日只有一天了。我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出那个牌位的秘密,否则,我就真的没时间了。
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听到书房里有声音。我悄悄地起床,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我屏住呼吸,把眼睛贴近门缝。
书房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书桌角落点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那是林晚去年在古镇寺庙里求来的,她说能安神助眠。林晚跪坐在莲花灯前的软垫上,背对着门,穿着白色的睡裙,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和谁说话。
我竖起耳朵,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
断断续续的词语,夹杂着哽咽,飘进我的耳朵:
……不能再……求求您……放过他……
……最后一次……我保证……
……明天……一定会……再杀他一次……
轰!
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变得冰冷刺骨!
再杀他一次!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可我却感觉不到——我满脑子都是林晚的话。
她不是在祈祷,她是在哀求。哀求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放过我,而条件,是她再杀我一次!
为什么是再杀我一次难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个循环,不是第一次了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像海啸一样袭来,瞬间淹没了我。我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盆,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书房里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我心里一紧,赶紧转身,连滚带爬地逃回卧室,钻进被子里,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我的身体还在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然后是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朝着卧室走来。
主卧的门被推开,林晚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冰凉的檀香气息。她走到床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边。
我紧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可我的心脏却在疯狂地跳动,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发抖。
林晚翻了个身,面向我。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那目光里没有温情,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
然后,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一滴,又一滴。
她在哭。无声地,绝望地哭。
过了很久,我听到她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江远,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躺在那里,浑身僵硬,像一块冰。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杀我的,她是被那个东西逼的。可我却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救她,怎么救我自己。
这一夜,无比漫长。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7
10月21日,星期二——不止一个
第七天:10月21日,星期二——不止一个
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房间里一片明亮。可我却觉得,这明亮的阳光,也驱散不了我心里的黑暗。
林晚已经起床了,她在厨房里忙碌着,哼着一首轻快的歌。我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摆着煎蛋、火腿和橙汁,都是我爱吃的。林晚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醒啦纪念日快乐,老公!
她走过来,想亲我的脸颊。我几乎是本能地侧头避开了。
林晚的动作顿住了,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安和恐惧,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了。怎么了还没睡醒吗她语气轻快,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快点吃早餐,我都安排好了哦,今晚保证给你一个超大的惊喜!
惊喜。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曾经满是爱意,可现在,却只剩下我看不懂的空洞和绝望。我知道,她所说的惊喜,就是那把插进我心脏的匕首。
嗯。我低声应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叉子,却没有胃口。
林晚坐在我对面,小口地吃着早餐,偶尔会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好吃她问。
没有,很好吃。我拿起叉子,叉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早餐在沉默中结束。林晚收拾完餐桌,说要去房间打扮一下,让我等她。我点了点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却在盘算着——她肯定会去书房,那个牌位还在那里。我必须找到那个牌位,毁掉它,也许这样,就能打破那个东西的控制。
果然,林晚进了房间后,很快就去了书房。我通过摄像头看到,她在书房里对着那个空白的牌位鞠躬,然后拿起牌位,放进了一个布包里。
等林晚回到房间,开始吹头发的时候,我知道,机会来了。我悄悄地溜进书房,反手锁上了门。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鸟叫声。我走到书桌旁,那个莲花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映照着书桌的一角。我仔细地翻找着,很快就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布包。
我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是那个空白的牌位。牌位是木头做的,深褐色,边缘很粗糙,像是随便削出来的。我拿着牌位,心里很紧张——这就是那个东西的牌位吗毁掉它,真的能有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我走到书桌旁那个用来烧废纸的小铜盆前,把牌位放在里面。然后,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纸巾,放进铜盆里。
火苗很快就烧了起来,舔舐着牌位的边缘。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木头燃烧的味道,而是一种带着腥气的、令人作呕的味道。火苗的颜色也变了,变成了诡异的绿色,跳跃着,像是有生命一样。
呃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叫,猛地从卧室方向传来!是林晚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手一抖,打火机掉在了地上。我赶紧转身,冲向书房门口,想打开门,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锁住了。
江远!江远!开门!开门啊!林晚的声音变了调,充满了恐惧和剧痛,嘶哑地尖叫着,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用力地拍打着门,大喊:林晚!你怎么样门打不开!
砰!砰!砰!
门外传来剧烈的撞门声,林晚在用身体撞门!江远!快开门!它来了!它要来了!
我心里越来越害怕,我用力地踹门,踹了好几下,终于,咔哒一声,门锁坏了,门被撞开了。
林晚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她的脸色惨白,嘴角沾着新鲜的血迹,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她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睡袍的领口也被染红了一片。她看到铜盆里燃烧的牌位,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沿着门框滑倒在地。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极致的恐惧,还有一丝绝望。她向我伸出手,手指颤抖得厉害,血不断从她的嘴角滴落,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快……逃……她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气音,……它……不止一个……
话音刚落,林晚的头一歪,昏了过去。
我赶紧冲过去,抱住她,大声喊她的名字:林晚!林晚!你醒醒!
可她没有任何反应,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很微弱。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说话,又像是风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抬头看向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我却能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和林晚。
它们来了。
不止一个。
我抱着林晚,浑身发抖。我知道,我毁掉了一个牌位,却惊动了更多的东西。现在,我们都陷入了更大的危险之中。
离10月22日,还有一天。可我却不知道,我和林晚,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我看着怀里的林晚,她的脸很苍白,嘴唇上还沾着血迹。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护她,保护我自己。我不能让那个东西得逞,我要打破这个循环,找出真相,救回林晚,也救回我自己。
我抱着林晚,慢慢地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我都要走下去。因为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