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很圆。
今晚是十五了。
明日十六的月更圆。
月圆代表着团圆,木家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合常理的团圆了,清秋在得知木靖天身份之后,内心的确是纠结了一阵,便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要把这件事告娘。
就让娘一直以为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户部尚书木靖天与木家庄的木靖天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之间毫无干系。
这两日,冬望和锦言放月假了,每月书院会放几天假,让学子们在家里好好的歇几日,与家人团聚。
冬望和锦言非常喜爱书院学堂,那儿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交到许多朋友,可以看到自己一日日的精进,但他们也爱着家人,想念家人,一回到家便与娘和姐姐一个劲地说着书院里好玩的事儿。
那是与家里完全不同的氛围。
幸好,他们两个的适应力很强,虽说身份可能比不上有些人,但难得他们一点也不自卑,而是努力地加强自身。
这与清秋一直与他们耳提面命脱不了关系。
清秋亦寻着这个机会,与锦言一同睡,当是锦言爱与她这个姐姐睡,晚上姐妹两个也可以说说体己的话。
锦言慢慢长大了,将来她也是要嫁人的,在此之前,是该向姐姐多取取经。
只要妹妹问,清秋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
她在避着白凌修。
前几日白凌修还没有感觉,只是当她舍不得弟妹,才想着要与弟弟妹妹多亲近,连着晚上也要与他们一道住。
以往亦是如此,但她从未这样过。
几日后,冬望和锦言被送去书院,接下来又要过上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书院里有吃有喝有住的,但米迎春仍是不放心地让儿子女儿带上小食,用的,满满两大包,生怕在书院里寻不着。
但是,清秋并未搬回他们的房间,她说,要陪她娘。
纵使白凌修再后知后觉也知道必定自己做错了事,惹了清秋才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怎么可以撇下他。
她向来聪明又善良,也从来不会任性行事,她很理智,除非是真的遇上大事了。
白凌修不傻。
他们的生活中仅有的那些事并不至于把她惹到这个份上,如今,她不与他争,不与他吵,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冷处理他,是对他失望至极了。
他知道,能将她逼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件事。
她从别的地方得知了户部尚书的身份,他该猜到,如今她在京里不是孤立无援没有朋友,她有,有一帮相交甚好的密友,她们对这些事并不陌生。
户部尚书的名讳京里许多人都知道,这甚至不是个秘密。
一连几日,她不但晚上不回房,连晚膳也不等他回来一起用。
他已经两日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
“夫人说了,暂时住在她娘那边。”铁山瞧着他这模样,真不知道该不该嘲笑一下,“爷,你明知道瞒不住,为何当时在七皇子府上不明告诉夫人。”若那时说了,夫人也不至于把气撒到他头上。
白凌修瞪了铁山一眼。
事不关己,他说的可是风凉话。
瞒是瞒不住的,这世上哪来不透风的墙。